那清風山吃人的矮腳虎王英就是個見財起意,見色起意的車夫,最後殺了雇主上山為寇。
這店,旅人渴了餓了,即使能在路邊找到賣茶水、賣酒、賣吃食的地方,多是黑店。
黑店不僅僅劫財,一般都會要人命,因為開一個店本錢還是不小,他不能頻繁流動,所以劫財後結果了性命就沒有苦主去告發,他還會繼續經營,多搞上幾年。所以旅人一旦遇到賣好大饅頭的黑店,吃飯不成還成了饅頭餡,小便處的毛都能給剁裡麵。俺夜叉嫂嫂孫二娘就是開這種店的。
這腳,是指腳夫,幫人挑擔子搬東西的,也是運貨的,挑著挑著,運著運著,有就不知道給挑到哪裡去了。
當年,老二楊誌,說雇了腳夫挑行禮,裡麵其實是金珠財物。結果那腳夫仗著路熟,又腳上功夫厲害,挑著擔子走的飛快,拉下楊誌好遠,想來個跑路。
不想卻被林衝劫道兒,楊誌見那腳夫“阿也!”一聲兒,撇了擔子,轉身跑了。林衝為了投名狀弄顆人頭,趕將去,都沒有趕得上。
看看,那漢子跑的多快,說不定也有與梁山上那位神行太保戴宗類似的神行法。話說俺以前聽了不怎麼信,泰山之後,俺也算能稍信一些。如果哪天能當麵見識一下,解解俺心頭之惑。
老二說他看到林衝的嘍囉把擔兒挑上山去了,才追過來,剛開始他還以為兩位跟挑夫是一夥兒的,喊的是“潑賊,殺不儘的強徒!將俺行李那裡去!灑家正在捉你這廝們,倒來拔虎須!”
哈哈,二龍山當家們都說老二其實應該感謝林衝,否則他肯定是追不到那腳夫的,白白丟了錢財。
所以說,車船店腳,專做這旅人的買賣。
旅人,就是他們的食物。
瞧瞧,俺前麵那輛停下的馬車,就出情況了。
裡麵有女人叫的不似人聲,有男人還在囂張的喊:“喊啊,喊啊,你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來救你!哈哈,越喊越夠味兒,哈哈。”
“呔!俺乃破喉嚨,哪個在叫俺救命!”
俺大吼一聲,一腳踢出地上一塊兒拳頭大石頭,向著十丈外那馬車打去,啪的一聲打破車窗,正打中裡麵那位聲音囂張好漢的麵門,俺現在都能耳聽八方定位了。
“嗷”的一聲兒,那漢子從車廂裡滾了出來,一手捂住了嘴,一手攥著把一尺長解腕尖刀,青衣小帽,一身車夫打扮。
咦,難倒又是一位王英?這是見色起意了?
他驚恐的四下張望,看看路上、周圍空曠野地。
四下無彆人,他隻看到俺走過來了。見俺長的魁梧就先膽怯了,眼角一抖,麵皮一狠想再撲進車廂裡劫個人質在手裡。
“呔!”
俺又是一腳,一塊兒石頭飛過去打中這廝腦門,打得他嗷嗷叫著丟了解腕尖刀捂著腦門蹲在地上。
這時一個婦人爬出車廂,一個裙裡腿,穿著大紅繡鞋的小腳狠狠踹在蹲著的車夫頭上,這廝本來就已經處於眩暈邊緣,再挨了這一踹,直接兩眼一翻,仰麵躺倒在地,額頭一個紫紅大包,嘴巴裡鮮血直流。
俺已經走近馬車,那婦人直接拜倒在地,以頭叩地,聲帶哭音兒說道:“多謝道長搭救我丈夫及小婦人。”
俺打量這婦人,上身蔥花色綢襖,外麵是一件石榴紅半臂,下身石榴紅裙。頭上髻冠,插著幾件金釵簪子等物件兒,是個大戶人家的娘子。
此時那婦人抬頭哭著說:“請道長看看我家相公,他是怎麼了。”
俺繞過小婦人,在那車夫脖子上又踢了一腳尖,保證這廝醒不過來才去瞧那車廂裡麵。
隻見一個身穿蔥綠色夾紗直裰,腰係同色絲絛,絛上係著羊脂玉佩和杏色荷包,腳穿大紅鞋的年輕書生睜著眼斜倒在座子上,黑色方巾掉在車廂地板上。
俺看這人是中了藥了,身不能動,神誌卻清楚,性命倒是無害。
俺就讓那婦人進車廂把她丈夫扶正,自己探手試了他的脈,在他脖子和手背上推拿了幾下。
過了一刻鐘,那書生就又能動了,立刻在車廂裡拜倒在地,說道:“多謝道長救我夫婦”。那婦人也跟著跪了連連磕頭。
“都起來吧,磕頭有個鳥用!不是俺說昂,恁這讀書人怎麼如此不小心,看著也不是個窮的,你夫婦二人出行,怎麼不多帶幾個人手,偏要讓自己和自家女人處於險地?”
俺不屑受那幾個頭,忍不住教訓了幾句。
“諾。諾。”那書生爬起來,下了馬車,又摻了自己娘子下來。又給俺做了一個長揖,方才說道:“我這次出行,帶了兩輛車,一輛自家的,一輛是外麵雇的,兩個車夫,兩個隨從。這車夫本是我家仆人,哪知他起了壞心,給我夫婦下了藥,狐假虎威,支了那三人先行。他卻另走了這條路,到了此處解了我妻子的藥要當著我麵淩辱與她,卻不知我哪裡對不住他。萬幸道長您搭救了我夫婦。”
俺一腳踹醒那車夫,一頓審問,卻真如書生所言,車夫是這書生家裡簽了賣身契的仆人。之所以要下此殺手,一是他先前已經盜了主家價值幾百兩的珠寶銀子,本來就要做個逃奴,二是這書生杜儀,現在祖父祖母父親母親都去世多年,這一枝子僅剩下他一人,他夫婦感情和諧,一生一世一雙人,僅有的兩個丫鬟也配給了僅剩下的兩個小廝,更沒有納妾。平時也不太講究,沒有讓家裡婦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在內宅裡呆著,因此當家娘子難免在外男麵前露麵,被這車夫瞧上了就忘不了了。乘著這個好機會,本想以性命相威脅恐嚇了這婦人動手殺了自己丈夫跟他一起亡命天涯做一對兒鴛鴦。哪知這婦人寧死不從,他就惡從心頭起,要在人家丈夫眼前奸了這婦人。剛囂張了幾句前言,就引來了俺這個破喉嚨。
這刁奴自忖必死,就痛罵杜儀,說杜儀就是一個會讀書的傻逼蛋子,不會經營,是個敗家子,把偌大的家產都敗光了,憑什麼那些來打秋風的隻要幾句好話、假話,隻要說美了杜儀,就都能捧著銀子出門?憑什麼這麼有滋味的娘子要跟著杜儀受那沒錢的苦?既然樂意受苦,不如跟著他去受苦,也比守著這呆瓜強百倍。麻痹的,連敦倫也就隻會腳上肩這一個姿勢,不知道還有那什麼什麼什麼嗎?娘子如果跟著他,必然一個月不待同花樣的。
“該死該死該死。”杜儀連連頓足,他那小娘子也漲紅了臉,手緊緊抓著杜儀。
“那好吧,如你所願。”俺借著他的話頭一腳踹死了那車夫,讓他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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