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自然是一晚上打坐,靜修煉炁,明心見性。
及至天明,隻見麵前一個青草覆蓋的巨大土丘,這就是曆代有人覆土而成的虞姬墓,在土丘前有一石碑,記載了虞姬事跡及何年何月所立。
俺將祭品擺出,無非時帶來的一些瓜果和俺清晨起來到方圓幾裡地裡采摘的各色花朵。
點了線香,燃了燒紙,拜了四拜,又用一小瓶黃酒澆奠在墓前。
杜儀夫妻兩個在俺身後跟著拜了。
俺也仰頭看了看天,吟誦了一首讚詩:
“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
大王意氣儘,龍虞何聊生!”
杜儀馬上跟上:
“帳下佳人拭淚痕,門前壯士氣如雲。
倉黃不負君王意,獨有虞姬與鄭君。”
俺跟著繼續吟誦:
“拔山力儘霸圖隳,倚劍空歌不逝騅。明月滿營天似水,那堪回首彆虞姬。”
杜儀跟上:
“布叛增亡國已空,摧殘羽翮自令窮。
艱難獨與虞姬共,誰使西來敵沛公。”
該說不說,這杜儀有學問。
。。。
祭奠完畢,俺三人折向東方,去那琅琊山。
此次上路,就熟絡了許多。互通姓名與年齡,這杜儀看著年輕,卻大俺半年。俺就以兄嫂相稱,這不同於拜為義兄,這是人情世故!
杜儀稱俺為兄弟,小婦人就叫俺叔叔。
心情愉快又閒著無事,俺和杜儀兩人就對歐陽修與女人的事情討論起來。
俺認為如今大頭巾們都愛溜骨髓,不足為奇。
市井人說歐陽修任河南推官時,親一妓。赴宴時姍姍來遲,眾人詢問,他便做了一首詞,其中一句,
“燕子飛來窺畫棟,玉鉤垂下簾旌。涼波不動簟紋平。水精雙枕,傍有墮釵橫。”
杜儀嘿嘿一樂,說道:“那不一定是與那妓子這般,極大可能是歐陽公與他夫人的日常。”
俺一樂:“也是也是,畢竟沒有指名道姓,也說不定,夫妻啊,日常。”
杜娘子紅著臉兒,狠狠揪了杜儀一把。
杜儀再說不倫,傳說歐陽修有個妹妹嫁給了一個叫張龜正的人,此人的前妻病死,留下一個女兒。歐陽修的妹妹做了填房,成了小女孩的繼母。不料不到一年,這個妹夫也因病死了,這對孤兒寡母就沒了依靠。歐陽修就將母女二人接到身邊。雖然這個小女孩跟歐陽修和他妹妹沒血緣關係,不過兩人對她也是挺好的。等到女孩長大後,歐陽修就將其許配給了自己的遠房侄子歐陽晟。萬萬沒想到,這個女的與家仆勾搭成奸,歐陽晟鬨到了開封府。開封府官兒姓楊,政敵也,於是乎女的就說在她出嫁之前,老歐就跟她發生了超越關係的關係。當時歐陽修寫過一首詞《望江南·江南柳》,
“江南柳,葉小未成陰。人為絲輕那忍折,鶯嫌枝嫩不勝吟。留著待春深。十四五,閒抱琵琶尋。階上簸錢階下走,恁時相見早留心。何況到如今。”
開封府的老楊就把這首《望江南》拿出來作證據,使得歐陽修百口莫辯,名聲掃地,隨後被官家貶到滁州,這才寫了《醉翁亭記》。
杜儀嬉笑:“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蒼顏白發,頹然乎其間者,太守醉也。嘿嘿,都打擊的說自己寄情山水了,官兒哪有真寄情山水的,嘿嘿,這老歐。不過這倒是不算是不倫,畢竟沒有血緣啊。”
俺樂道:“沒有假不倫,哪來真醉翁啊,哈哈。”
杜儀說道:“以詞挑之可能為真。他這義外甥女也是個無義的,如果真有過關係,一日夫妻百日恩,豈能說出來。如果沒有關係,又豈能混說。”
俺故意笑道:“據你所說這老歐是挑逗了人家的。不管有沒有那關係,都當負責到底,乾脆納了為妾,否則必然是這種結局。據俺說,你鎮日同嫂夫人一個看花飲酒,不覺得掃興?何不再娶一個小的,又有才情的,才子佳人,及時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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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小娘子卻不怕俺,狠狠瞪了俺一眼,還揚了揚小拳頭。
杜儀一臉正色的道:“兄弟,豈不聞晏子雲:‘今雖老而醜,我固及見其姣且好也。’何況你這嫂子並不老醜,會一直即姣且好。況且娶妾的事,老兄我覺得最傷天理。天下不過是這些人,一個人占了幾個婦人,天下必有幾個無妻之客。為兄為朝廷立法:人生須五十無子,方許娶一妾,此妾如不生子,便遣彆嫁。是這等樣,天下無妻子的人或者也少幾個。也是培補元氣之一端。”
“說的好!”俺一拍大腿,笑著叫道:“嫂嫂,記住他這話!如果哪天杜老兄敢在外麵胡搞,敢往家裡納妾。你通知俺,俺給你做主,不管隔了幾千裡地,俺跑過來弄他!”
杜娘子哈哈樂的,又連聲道謝,說如果老杜敢做,她必定跟叔叔告狀。
俺然後又對杜儀說:“老兄剛才說‘人生須五十無子,方許娶一妾,此妾如不生子,便遣彆嫁。’此話錯了!須記住,無論其妾是生女無子或無生育,都應當作為家人留在家中,不能便遣彆嫁,否則就是造了孽了。世人更有那狠的,留子去母,比如貴邑的朱孝子,俺想他寧願與母親一直不分離,也不想在那二十四孝故事裡留名千古。”
杜儀思忖後,對俺拱手作揖。
“何況還有那梁師成故事。當然了,你老兄這輩子想納妾是不可能了,否則必須來揍你。”俺道。
“哦?”杜儀年聰明的很,杜娘子更加冰雪聰明,也抬頭緊張看著俺。
“嫂嫂你腹中應該是已經有了。”俺笑道。
“真噠?”杜娘子雀躍,杜儀癡呆。
俺醫學方麵在二龍山學了一年半,從泰山下來神識有了,能夠內視己身,現在耳聽眼看鼻子嗅,知道這小婦人是已經有了身孕的,需要再號脈確定一下。
“三個月,雙胎,都是男孩兒。”俺仔細號了杜娘子兩手脈博,確定無疑,這女人在這事上也是個憨憨,三個月了都,自己不知道?
這下換了杜娘子癡呆,杜儀傻笑。
俺也不去管他們傻樂,將馬車趕到路邊,正好在此地解決午飯。
等俺搞定午餐,這兩公婆才止住傻笑,一起給俺施禮道謝。
俺奇道:“此事全是兩位辛苦,與俺何乾?哈哈。”
不打打殺殺的生活,也是挺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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