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隋煬帝在揚州,瓊花花瓣在空中散亂飛舞,十八路反王七十二路煙塵也卷地而來,引出無數英雄豪傑,他們的故事到如今仍然膾炙人口,斷人肝腸。
現如今,大宋朝各地也不太平,山匪林立,盜匪出沒。俺這三個月聽說了淮西有什麼王慶,弄的挺大。聽杜儀轉告俺他那些友人所說,揚州內外匪類也不少。
俺這就去看看。
“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
俺借杜儀麵子蹭人家友人的船,先到瓜州渡口,下船告辭。
花了一個上午的功夫才從瓜州渡口走到揚州南門碼頭,中間還蹭過路上人家的牛車,跟路人聊過。
俺煉炁化神,神識又有了,就多了幾項新的能力。
比如語言,已經不逼煩惱那些方言土語。
俺如今腦力強勁,聽人說上幾次就會了,聽懂理解完全不成問題,就連那些微妙的語氣和隱含的意思也都全部掌握。
運河邊的南門碼頭非常繁華,通過水路來到揚州都必經這裡,從碼頭上來之後,就到了南門外大街。這條街是條古街,從隋開運河開始,聽說這條街就是揚州最繁華的兩條街之一。
這條三裡多長、兩丈左右寬的南門外大街就是從水路進出揚州的一個重要的交通要道,是貨運的一個中轉站。隻見這個地方商鋪林立,作坊非常的多。大街兩旁通著很多巷子,似乎每條巷子都有自己的專項經營物品,這豬草巷裡賣草簾子的很多,那瓦缸巷就是經營缸的店鋪、作坊集中的地方。
俺又見到這大街中段東側,設立著船驛,這個驛站叫廣陵驛,可能因為在城市裡,因這揚州府極其繁華,寸土寸金,所以占地看著僅有三十畝,瞧著幌子,是設有住宿、餐飲、娛樂場所。
俺要在揚州住上一段時間,曆練嘛,這個十分世俗的煙花之地就很不錯,紅塵喧囂之地,煉心正好。
這船驛看著不錯,就進去紮了一頭要求住宿,結果碰了一鼻子灰,人家對俺這種不知名的散客不收。
俺悻悻的往外走,出了驛站大門,決定還是先進城去再找地方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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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城南城門上三個大字:安江門。
此時是正午吃飯歇息的時候,城門進出的人倒是不多。俺抬眼瞅見兩個潑皮嘀嘀咕咕交頭接耳的從南門外大街某個小巷子裡拐出來。
潑皮,即無賴,流氓,這南邊又叫做喇子,乃城市中生活的流氓無賴及刁滑凶悍者,不事正當行業,靠撈偏門討生活。
俺聽那個三十餘歲,五短身材,麵皮白淨,沒留胡子的潑皮跟那個年齡相仿,同樣不高,黑黃色麵皮的小胡子說:“飯點兒了,先去吃個酒細細的說。”這潑皮說的不是揚州土話,是外地口音。
俺一時來了興致,就跟在兩人後麵進了南門,穿街過巷的進了一家名為悅來的酒店。
店小二迎上前來問道:“兩位客官要吃酒?”隻見那白皮道:“弄個單間,取兩壺好酒來,酒饌就上四盤好菜,再來個鮮魚湯。”
小兒高喊:“有客兩位,好酒兩壺,四菜一湯,樓上雅間伺候。”
將兩人迎入,又來招呼俺。
俺笑道:“彆喊,震耳朵。道人俺也到樓上雅間吃個酒。有啥好菜,你上來給俺說道說道。”
小二慣會察言觀色,就引俺上了二樓。
這二樓東西一個廊道,分南北兩廊,都是單間,叫濟楚閣兒,每排五個。
俺現在感覺靈敏,探知兩個破皮所在單間位置,就指點旁邊一個說:“就那靠窗的雅間,都有啥好吃的?”
店小二聽了,立刻滔滔不絕介紹起來,什麼拌鱘鰉,烤全羊,沒骨魚,螃蟹麵,文思豆腐,酥炸鯽魚,油爆河蝦,水晶肴肉等等。
跟著杜儀這幾日,俺在食不厭精這方麵突飛猛進。
文人酒宴上不較量槍棒,對飲食卻振振有詞,侃侃而談,俺著實學了不少東西。
以前一盤真野豬假黃牛的牛肉就能對付了事,現在,俺會點菜了。
聽聽,人家城裡的酒店就沒牛肉賣!
俺一一聽了,點了一條烤羊腿,鹽水鵝肝,麻油乾絲,鹽焗乳鴿,又要了一壺紹興老酒,不便宜,花了快三兩銀子。
俺就去雅間坐了,小二自下去安排酒菜。
隔壁兩位在竊竊私語,俺稍微一集中耳力就聽得清清楚楚。
那外地口音的白皮低聲說道:“就要那小女子,明天到手送我那裡去。”
那黑皮問道:“怎麼個景兒?那小娘皮這麼招人愛?”
那外地口音的白皮道:“廢話那麼多乾啥?有銀子掙就行了。地方領你看了,早點兒下手,彆誤了。”
那黑皮嘿嘿一樂,道:“誤不了,手拿把掐的。銀子先給點兒,有用。”
那白皮罵道:“鳥人,你就錢上緊,不怕死了沒花完啊?拿著。”
當的一聲,俺聽著是十兩重銀子落在桌麵上。
“嘿嘿,再給點。”那黑皮繼續催要。
“人到了再給!”白皮不耐煩的說:“一手錢一手貨。”
接下來都是些言不及義,語涉下三路的閒話。
一會兒,酒菜上來,兩人就吆三喝四的吃喝起來。
俺的酒菜也都上齊了。
這烤羊腿用料是南方小羊,說是湖州的。
鹽水鵝肝,清洗乾淨鵝肝用花椒,大蔥,薑片,鹽,料酒和糖煮熟切片,軟嫩豐腴,入口即化。
麻油乾絲,豆腐切細絲,下入高湯中小火煨製,放放薑絲,料酒,鹽,胡椒粉調味,起鍋時放麻油蔥花。
糯米藕片,鮮藕灌泡好的糯米,上籠屜大火蒸到藕軟爛,放涼,切片,澆蜂蜜。
鹽焗乳鴿,粗鹽,加花椒,八角之類香料炒製到冒煙,把宰殺清洗好乳鴿,塗上蜂蜜,包上綿紙,埋入粗鹽中,用鹽的餘溫把乳鴿烘熟。鴿肉細嫩爽滑,焦香濃鬱。
這酒店廚子手藝不錯,俺吃的很滿意。
半個時辰吃喝完了,傍邊兩位也要撤了。
經過俺門口時,那白皮還掀門簾看了俺一眼,俺抬頭看著這貨,笑了一下,用官話問道:“這位善士有事?”
那白皮臉皮抖了抖笑了一下,說:“沒事,聞著先生這邊酒菜挺香的,看看。”
說完,撂下簾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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