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咱們回梁山去吧。”施恩說道。
“不急。你家父母的墳又遷往梁山附近了嗎?”俺問道。
“不曾再遷,以後也不想再遷了,就這地兒了。青州地界不錯,上次回來,我就找了個青州城外的赤鬆林公墓,那裡風水不錯,不少富戶人家也多葬在那裡,是個永久的墓區。以後若能下山再做良民,我就到青州落戶。”施恩眼裡露出希冀光芒,說道。
“對了,我把父母葬好,就去了陽穀縣、東平府,將武植大哥的那塊證物骨殖找到了,盜取了回來,也葬在那赤鬆林公墓。”
“哎呀賢弟,請受俺一禮。”俺一愣,自己大兄這塊骨殖竟然還留存在官府,沒被官府扔掉。大意了,俺竟然沒去親自調查一下。這結義兄弟卻給俺辦了此事!
俺對他叉手一禮,十分的感激。
“哎呀兄長,如何使的!”施恩趕緊抱住俺。
“真是好兄弟!不說了,以後就是至親兄弟!”俺握著施恩兄弟的手,此時如果有酒,必須乾上一壺!
俺招來騾子,收拾停當,和施恩下的山來,趕往青州,在集鎮裡采買了香燭元寶等一應物品,去那赤鬆林拜祭兄長和施恩父母。
這片赤鬆林果然不凡!本朝這種葬人植樹的習俗,孕育了很多這樣的赤鬆林、黑風林。有些疏於管理,有些卻被整理的很好,這主要看管理林子的僧道或廟祝的責任心,拿這項職責當做修行做功德的,自然儘心儘力的維護保養這些林子。
“大宋處士武植之墓”,俺看著大樹下麵大兄的石碑,默祝,若有輪回,願他早生善地,自強不息。
作為自我認證的道士,俺在墓前為大兄超度,念了一卷在泰山見玉女石像悟道時感知的道經“化身為救苦,發願度天人。濟顯度幽沉。。。有念無不應,誠思即感通。。。”
在墓區化紙寶爐裡燒了紙錢元寶,禮謝了廟祝太保。俺身心通泰的離了這赤鬆林。
俺原本認為,人這一生,除死無大事。現在看來,死,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事,倒真可能如李忠所說,是一個新的起點。
修心之途,再進一步。
俺和施恩找了個酒館兒,互道離彆之後的一些事情。
這就樣,緩步慢行,在青州地界一直盤桓到施恩事假到期,才一起趕往梁山。
施恩說,梁山原來有四路酒店,山東路酒店,由叫朱貴的梁山元老和一個樂和的兩人負責。
這朱貴俺知道,就是那個綽號旱地忽律的。
山北路酒店,由叫李立和時遷的負責。按照施恩所說,那個時遷綽號鼓上蚤,瘦小枯乾;那個李立,一雙紅絲眼珠,夜叉嫂嫂說明顯是吃人吃多了,嘴裡還沒有門牙,估計是被骨頭硌掉了。那就是這李立了,被俺用酒碗磕掉門牙,灌了一肚子蒙汗藥酒的那個強種。
山南路酒店,由孫新、顧大嫂夫妻負責,施恩說道:“這對夫妻與那下山尋兄長的解珍解寶是親戚,那個東路酒店的樂和也和他們是拐彎的親戚,還有孫新的兄長孫立和顧大嫂的兩個朋友鄒家叔侄兩個,一共八人。是鄒家叔侄認識楊林、鄧飛和石勇三人,他們在登州犯事後才來投的梁山。”
施恩笑道:“現在梁山上,派係不少。我們二龍山、桃花山、白虎山三山一起上的梁山,人稱三山係,其實,白虎山孔明孔亮是宋公明徒弟,人家緊跟宋公明,基本不與我們來往了。倒是少華山史進與大和尚、李忠的關係,與二龍山、桃花山走的很近,才是真正的三山係。我們三山係,實力一流,在梁山上無人敢惹。登州係那個孫立武功極高,老二楊誌說此人是一流高手,與他伯仲之間,因此登州係實力不可小覷。但是他們好像頗不受宋公明待見。哈哈,當然老二好似也不受晁蓋、林衝他們待見。他攛掇來梁山乾嘛?”
梁山山西路酒店,就由張青義兄、夜叉嫂嫂負責看守。俺自然要先去這裡,就讓施恩先行自去梁山銷假。
“大可不必!兄長,這銷不銷假的又有何妨!我施恩自己的大事就是尋找兄長,我陪著你。”看來施恩對梁山沒什麼好感。
“那走!”俺也無所謂,此處如果太過束縛,俺上去看看就走,帶著施恩兄弟一家也無不可,正好一起自在。
圍繞梁山的這片水泊,乃是個東北向西南的一個類橢圓形狀或長方形,形狀隨著豐水期和枯水期在不時變化。水泊大致是南北三百裡,東西一百裡的樣子,一圈下來,周長八百裡,所以號稱八百裡水泊梁山。
俺和施恩繞過水泊北邊轉向西南,又走了大半天,在暮色中到了酒店。
這酒店規模頗大,二三十多間草屋,高高樹起的酒旗、風標;藏酒的地窖;蒸煮烤炙的廚房;拴馬的棚子;住宿的客舍一應俱全。
店裡有十幾個夥計,其中七八個是十字坡或二龍山的老熟人,見了俺和施恩,都嗷嗷撲過來,叫什麼的都有:“武二爺!”,“武爺!”,“三當家好!”,一個個趕上前見禮,又給施恩見禮,口裡還朝酒店內亂喊:“老板娘,老板,出來接客了。武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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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們!俺又回來了!”俺哈哈大笑,給各位老熟人抱拳回禮,一一問候。俺又是爺了,好久沒聽到夥計們鬨嚷嚷的捧場抬愛了!舒坦。
這些,都算是張青、嫂子的家裡人了,走哪裡去就帶哪裡去的那種。俺雖然沒有自己的這種夥計,但是在張青這裡,俺也是家人,大家都捧這個場兒。
“呼”,一陣疾風從背後刮來,一拳偷襲。這不講武德的肯定是孫二娘!
俺一側身,一眼看到,果然是夜叉嫂子。隻見她不待拳勢走老,腳下玉環步一晃,鴛鴦腿就飛起來了,啪啪兩下,在俺鼻子尖邊劈過。
俺兩手一拍,讚到:“好!嫂嫂生了孩子,這身手倒是更利索了!”
“那是!為兄是徹底打不過她了。”已經站在俺身邊的張青義兄滿臉笑容的歎氣。
“你本來就打不過!”俺笑道,叉手一禮,唱個諾:“武二見過兄長和嫂嫂,兄長嫂嫂一切安好!”
“兄弟安好!”夫妻二人叉手還禮。
“哈哈,兄長,李忠那家夥告訴我,你張家下一代的掌門人可算是有了,恭喜恭喜!”俺祝賀義兄喜添愛子。
“同喜同喜!認你做乾爹!”張青笑道。
“等你有兒女,再認你當嶽丈!”夜叉嫂嫂笑道,這是在給俺逼婚?
“嘿嘿,那不行,乾爹可以!但俺不能讓乾兒子打一輩子光棍兒,俺這輩子隻顧修行,不會娶妻,給他定其他家的。”俺回答道。
“進店進店,把兒子抱出來,給他乾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