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到處都是張學友,黎明始終不見到來。
在黎譜近乎絕望之際,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說話。
“咦?在我徐真人地盤,還有東西敢出來作怪?這個後生仔相貌堂堂,可惜了。”
當真是落水之人見船來,黎譜聽見這個聲音不由大喜,一口氣吸進肺裡,大喊一聲。
“老兄,救我呀!!!”
在他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之後,便感覺全身的力氣回來了,接著嘩嘩幾聲,身體的束縛也為之消失,跌落到了地上。
黎譜打量左右,發現自己仍舊身處芭蕉林,背後那棵芭蕉樹上,幾片芭蕉葉被切得稀碎,多半就是這玩意裹了自己大半夜。
此時天已經灰蒙蒙,而出手相救的是個身材精瘦的中年男人。
留著清朝人的陰陽頭,一臉凶惡,眉心一條紅線,手中拿著一把木劍。
他上下打量了黎譜一眼,道:“桃花死劫,這都不死,真是稀奇稀奇。還站的起來嗎?”
黎譜從地上靈活地爬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抱拳道:“我沒事!多謝救命之恩啊老兄!小弟黎譜,華東人士,還未請教?”
“好說,本地都叫我一聲徐真人。”
“徐真人!”黎譜鄭重行禮。
徐真人繞著黎譜轉了一圈,一臉驚異:“你真的沒事?”
黎譜看他十分鄭重,心裡也有點忐忑,仔細感受了一下身體狀況。
遲疑道:“一定要說的話,好像有一點腰酸。徐真人,我不會染上什麼惡疾吧?”
徐真人道:“你犯了桃花劫,遇上芭蕉嫁女。芭蕉精二更出沒,現在已經五更了。常人早被吸成乾屍,做了芭蕉林的養料。你熬了幾個時辰,仍舊神完氣足,好腎、好腎。”
黎譜在一聲聲好腎中,下意識挺起了胸膛。
徐真人忽然伸手捏了捏黎譜的脊椎,摸摸他的頭頂,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
搖頭道:“可惜你天生孤鰥,絕財絕嗣,過得了這關,恐怕難過下一關!如果我沒猜錯,你一定上無父母,下無妻兒,存不住一分月錢。桃花不斷,卻有始無終,還有兩個孩子沒出生就死於非命。”
此言一出,黎譜頓時虎軀一震。
他以前正式談過兩個女朋友,都是在計劃結婚了,卻被對方父母嫌棄家庭條件,把女兒拉走打胎嫁人了。
自此以後自暴自棄,明白到一個家境貧寒的男人是沒資格談責任心的,於是就九霄龍吟驚天變了。
東大黑龍也是龍不是?
說起來確實有兩個孩子沒出生,這都看得出來?
而且徐真人的話,涵蓋了大部分在一線城市搏命的衰仔,無無)父老)無可)母啃),桃扶)花貧)不兼)斷職),存不住月錢,絕財絕嗣。
打擊麵好x大呀!
“徐真人,有辦法改命嗎?”
“沒有!就算有,我也沒那個本事!不過嘛,命改不了,但劫是有法子過的。”
正題來了。
黎譜怎麼說也是根老油條,從徐真人第一眼看他的眼神起,他便從中感受到一絲不知所謂的情愫。
不是基佬更勝基佬,那是一種三分欣賞、七分老子看兒子的眼神。
他裝作害怕的模樣,連連請求道:“還請真人教我!”
徐真人十分滿意,搖頭晃腦道:“你能和芭蕉精鏖戰整夜而陽氣不衰,可見是三重嫪毐,男人中的極品。偏偏你囟門未合,陰陽交會於上,不能拒陰晦於外,故而漏財無祿,遭邪不斷。所以我說你能過這一劫,過不了下一劫。”
黎譜連忙追問道:“那怎麼辦呢?”
徐真人道:“若是繼續做凡人,那就等死咯。”
“啊?”
“但要是入道,可就不一般了。”徐真人輕咳一聲,目視前方,挺起胸膛,渾身上下散發出強者的氣息。
黎譜雙膝一彎,推金山倒玉柱地拜了下去,大喊道:“師父!請收我為徒吧!”
眾所周知,鐘發白在茅山界裡,就等於強者中的林鳳嬌、四目般厲害。
他有自己的獨門絕技,每種手段都有過人之處,法力與武功更是技驚四座,若能拜他為師,定能帶來意外的驚喜呀!
“好好好。”
徐真人麵露喜色,抓住黎譜的雙臂將他扶起。
“入我茅山,絕財絕嗣,彆人入不得,你卻入得。而且你囪門有漏,是一具上好的僮身,偏偏陽氣源源不絕,請師公上身也不怕折壽。將來學法有成,道壇又多一員先鋒大將!”
黎譜連忙道:“師父,那咱們什麼時候可以學法術?”
“誒~不急。”徐真人一抬手,目光落到了芭蕉林。
“我派祖師坐鎮在此,原以為方圓百裡的妖魔鬼怪都搬家了,沒想到燈下黑藏了幾個。我先一把火燒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