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色的光芒將黎譜淹沒時,黎譜知道這次自己確實要死了,在這一瞬間,他甚至有種解脫的感覺,一種錯覺告訴他,隻要死了,就可以和她們重聚了。
然而另一道光芒出現了。
這道光芒五彩斑斕,迷幻而炫目,黎譜感覺自己曾經在哪裡見到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光芒之後,隱隱約約有許多的人影在看著他。
“貝塔魔棒。”
在最後一刻,他似乎聽見了美菲拉斯帶著不可置信與釋然的聲音,隨後光芒褪去,黎譜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
…………
當黎譜再次醒來時,一切如舊,好像剛才隻是做了一場噩夢。
依舊是那根不知所謂的柱子,隻是隨著黎譜醒來,柱子上彈出了一個提示框。
“本空間通往特定產區的隨機電影世界,因果線受域外乾擾,世界內發生一切異變,導致演員因故染病、傷殘、死亡,均與本空間無關。”
免責協議。
因為每次意外死亡,隻是肉體虛弱代償,黎譜已經差點把它忘了。
黎譜試圖起身,猛然間痛徹心扉,冷汗瞬間密布他的全身。
他看向自己的腿,發現本該痊愈如初的左腿斷了,脛骨不正常地向著一旁扭曲著。
而更讓他痛到無法接受的是,這代表美菲拉斯不是夢,他摸向十字架,卻隻摸到一個扭曲的金屬製品。
而在他手邊,蒼白沒有生氣的人偶坐在地上,腦袋低垂著。
“大家?頌依?貞子?施施?”
沒有人回應他,黎譜臉色煞白。
法界沒了,相互扶持的仙姑離開了,他的腿斷了。
他往後的路,該怎麼走下去。
黎譜頹然躺倒在芭蕉葉上,麵如死灰。
“大叔,這個好不好吃?”
“師父,一起去廁所抽根煙。”
“阿那達,頌依有沒有做過這給你吃?”
“神父,我們回去玩遊戲啦?”
“大俠……”
她們音容笑貌在眼前出現,黎譜伸手去觸摸,卻隻撈到鏡花水月,一切美好的幻影隨之破散。
“情與義……值千金……刀山去地獄去、有、有何憾……為知心犧牲有何憾、為嬌娃、為嬌娃、唔。”
哽咽打斷了歌聲,黎譜的眼淚決堤,眼前的未來隻剩一片孤寂。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當早已成為習慣的陪伴消失,所謂的道,所謂的事業,全都變得虛無沒有意義起來。
他的腿沒了,他已經沒辦法走路了,如自己這種廢柴,不如就消亡在這裡,讓這裡成為自己的埋骨地。
“黎譜。選擇接受失敗,但不要向失敗妥協。”
就在黎譜下意識想要自暴自棄時,貞德最後留給他的話在他腦中響起,如同一記晨鐘,將他暮暮然然的喪氣驅散。
貞德衝向美菲拉斯的那一幕清晰地出現在他麵前,將最後的信念傳遞給他。
繼續走,繼續抗爭下去。
“我不可以倒下,我要繼續走下去。”
黎譜睜大眼睛,肉體的疼痛讓他臉色猙獰,卻也煥發出一種彆樣的生機。
複仇的火焰在驅動黎譜前進的鍋爐裡熊熊燃燒,一絲絲血色的念力在他枯竭的靈台中再生,取代了他曾經中正平和的濟世念力。
“我要殺了他。”
黎譜顫抖著坐起身來,抓住那條斷腿,將斷掉的脛骨強行複位。
劇烈的疼痛讓他渾身痙攣,涕淚橫流,卻沒有讓他發出一聲。
新生的念力催發出雅威神功的磁場力量。
細胞重組。
這無中生有的力量,讓黎譜的斷腿得以恢複如初。
他從地上起身,虛弱感一陣陣襲來,他堅持邁出一步。
一腳下去,鑽心的幻痛感湧入靈魂。
即便肉體痊愈,但是他的腿已經斷了,他的靈魂落下殘疾了。
黎譜一瘸一拐地走向柱子,提示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孤零零的一部片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