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就睡這裡。要是立下功勞，說不定可以換一間舒服的單間，除了嫖妓，乾什麼都行。”獄警暗示道。
擁擠的房間塞了四張上下鋪，隻有過道堪堪落腳，充斥著一股汗騷臭，堪比老式大學宿舍。
房間裡有七個犯人，本來都直勾勾地看著大門，當黎譜出現時，那山一樣的體魄，又令他們避開目光，低頭做自己的事。
“老馬！”獄警喊道。
犯人中一個戴眼鏡小老頭起身道：“長官。”
“他是新來的，不懂規矩。你負責帶著他。”
“是，長官。”
獄警掃視一圈，道：“都是一個宿舍，以後要相親相愛，知道嗎？”
“是，長官。”
獄警吩咐完就離開了。
老馬上前對黎譜點頭哈腰道：“我叫馬東熙，大哥以後叫我老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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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譜道：“我叫黎譜。”
“那我叫你譜哥。譜哥，我來幫你把被褥鋪好。”
黎譜的床鋪在最裡麵上鋪的空位。
老馬殷勤地上前幫他鋪床墊。
黎譜道：“你看起來挺老實的，怎麼進到這裡的？”
老馬道：“我開車送老婆去生孩子，因為太急了，不小心把人撞死了。”
“交通意外不至於坐牢吧。”
“我撞死的是一個女督察。”
“原來如此。”
黎譜不再問，等老馬鋪好床後，他翻身上床，閉上眼睛休息。
老馬道：“譜哥，下午還有工作，等時間到了我叫你。”
“嗯。”
黎譜很快進入夢鄉。
他很累，累得無法像過去一樣安然入睡。
一閉眼，眼前就是各種光怪陸離的片段，如同被抽幀的視頻，雜亂無序的蒙太奇，將令人窒息的訊息成堆成堆地塞入他的大腦。
這種睡眠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黎譜察覺到似乎有人靠近，終於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轉頭一看，發現是其他室友起床的動靜。
老馬道：“譜哥，到工作時間，該起床了。”
黎譜從床上下來，老馬帶著他往工作地去。
“這裡做什麼工作。搭打火機、踩縫紉機，還是搭紙袋。”
“我們主要做鋼筋的。”
兩人一路下來聊了幾句，漸漸熟絡起來。
老馬或許是發現黎譜比看著平易近人，膽子也大了不少。
他忽然問道：“譜哥你在外麵家庭一定很幸福吧？你猜你有一個愛你的老婆，還有幾個很可愛的女兒。”
黎譜腳下一頓，嗓子像被糊住了，什麼也說不出口。
老馬繼續說道：“你剛才睡著的時候一直說夢話念她們的名字，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其實我和你一樣，剛進來的時候，每天做夢都夢到我兒子。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他長多大了。我前段時間委托了律師保釋，說不定我很快就能回家見到兒子了。”
“祝你成功。”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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