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可以放空大腦,勞動後的疲憊也可以麻痹靈魂上的痛苦,尤其是當勞動後到達飯點的時間,黎譜甚至隱隱產生了一絲苦儘甘來的喜悅感。
這種方式讓他的心慢慢平靜下來,憤怒與仇恨固然可以激勵他前進,但如要獲取智慧,理性才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在食堂吃完晚飯後,黎譜再次回到作坊加班,勤奮程度好像真把黑心工廠當成了自己的家族企業,把周圍的獄友都看傻眼了。
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但是喜歡做牛馬的氣功高手真的是頭一回見。
黎譜機械地乾到了九點,連獄警都敲著機器提示他可以下班了。
“這麼早下班?你們平常工作幾個小時?”黎譜問道。
老馬道:“早上八點開始乾,算上吃飯還有午休的時間,十二個小時吧。”
黎譜道:“吃飯和午休時間也算工時?那你們一天才做不到十個小時。世界五百強都沒你們這麼休息的。你去跟獄警說,我還要加班,沒乾滿十八個小時我不睡覺。”
“啊?”
老馬的臉色苦了下來,你不睡覺,那其他人怎麼敢回去啊,流水線又不是隻你這一個環節。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個人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忽然想起一件事。
老馬連忙說道:“譜哥!譜哥!是北倉天王!你放了他的鴿子,他來找你了!”
黎譜這才想起白天的時候,鳴海確實要他去操場,不過他乾活乾得起勁,把這件事忘了。
他揮揮手:“你躲遠點。”
老馬如蒙大赦,連忙開溜了。
鳴海手裡提著一把一米長的開山刀來到黎譜麵前,喝道:“我要你五點到操場受罰!你看現在幾點了!”
黎譜低頭乾活,道:“我有心放你一條活路,你就這麼急著想死嗎?”
鳴海要再不動手,臉就一點也不剩了。
他上前一步,一記力劈華山砍向黎譜的肩膀。
黎譜看也沒看他一眼,鳴海的磁場水平稀鬆,練的大概是用生物電刺激肌肉生長這一類的外功,蠻力可以,但也就到此為止了。
他們之間的差距,就好比江南七怪對掃地僧,根本毫無懸念。
在開山刀落在黎譜身上的瞬間,刀鋒被磁場強行改變動力方向,詭異地旋了一圈,倒砍向鳴海自己的脖子,外人看著就好像他突然自刎一樣。
鳴海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好在他反應迅速,在千鈞一發之際把腦袋歪倒,死死貼在肩膀上。
刀鋒削去了他一隻耳朵,躲過了大動脈。
黎譜剪斷鋼筋,道:“這是最後一次警告。滾吧。”
鳴海捂住一隻耳,血流得滿手都是,猶豫幾秒後,狼狽離開。
黎譜繼續埋頭苦乾,全組犯人也隻能陪著他開流水線,一直加班到十二點,黎譜才宣告下班。
淩晨他到盥洗室洗漱,這本來違反了監獄時間條例,但現在整個北倉誰還敢管他?
黎譜脫了衣服,擰開花灑。
清涼的水撒在身上,中和掉他一身煙火熱氣。
放空的大腦排除了傷春悲秋的念頭之後,理性思維重新占據高地,黎譜回想起一些異常的情況。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可能是因為美菲拉斯,也可能是“貝塔魔棒”的名誕生,主神空間一些規則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變化。
這次三選一的劇本選擇消失了。
劇本主線,以及票房預計也消失了。
三線選擇變成單線進程,但是單線進程失去主線後,也開拓了更多可能性,黎譜不好說這代表什麼,是好事還是壞事。
而沒有了預計票房,會不會導致最終票房數顆粒無收?
不知道,也不重要。
黎譜回想起自己即將被美菲拉斯消滅時,曾經出現過的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