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信念號的引擎噴吐出熾熱的等離子尾焰,在冰冷虛空中劃出一道灼目的傷痕。
這艘帝國巡洋艦正以近乎自殺的方式將引擎推力提升至臨界值,艦體龍骨在超負荷運轉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然而,在其後方,三艘死靈墓穴艦的青銅艦艏如同墓穴中蘇醒的巨獸獠牙,相位炮陣列閃爍著不祥的綠光。
“虛空盾能量降至43!第三甲板被擊穿,奴工隊正在用焊槍和祈禱封堵缺口!”
一名渾身機油的技官嘶吼著,他的聲音淹沒在艦橋刺耳的警報聲中。
艦長卡西米爾一拳砸在指揮台上,將金屬台麵砸出凹痕。
“把備用能量全導進推進器!告訴引擎室那群機油佬,要麼讓這堆廢鐵再快兩成,要麼我親自把他們塞進反應堆當燃料!”
他的咆哮甚至蓋過了虛空盾被相位炮擊中時爆發的靜電雜音。
戰術全息台上,灰騎士隊長托倫的磁力靴在甲板上犁出兩道焦痕。
他盯著投影中如影隨形的死靈艦隊,眉頭擰成了動力斧的鋸齒刃。
“它們明明在和靈族交火,為什麼突然調轉炮口追獵我們?”
索菲亞修女沉默地舉起手中的幾何體,那物件表麵流淌著非歐幾裡得結構的幽光。
一旁的技術神甫克勞斯突然發出刺耳的機械顫音,義眼數據流如暴雨傾瀉:“分析完成……此物為黑石構造體分支,功能為現實錨定……但核心能源已遺失。”
托倫的瞳孔驟然收縮,動力甲的伺服係統因他瞬間繃緊的肌肉發出細微的嗡鳴。
在人類帝國,能乾涉現實穩定性的科技屈指可數。
每一件都足以引發異端審判庭的滅絕令。
他盯著那個詭異的幾何體,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所以這群金屬骷髏是在追討失竊的財產……”
“到手的東西自然沒有歸還的道理。”
通訊頻道裡,閻羅的聲音輕鬆異常。
“雖然少了核心能源……”
他的語氣微妙地停頓了一下,“但不代表不能激活使用。”
全息影像中,閻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g區武器庫前,正慢條斯理地往戰術腰帶上掛熱熔炸彈。
“順便一提。”
他頭也不抬地補充道,手指輕輕敲了敲最後一枚炸彈的保險栓。
“你們還有三分鐘考慮是繼續這場無聊的追逐,還是讓我去和鄰居們進行一場友好協商。”
托倫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位審判官總是能把“自尋死路”說得像“飯後散步”一樣稀鬆平常。
他深吸一口氣,爆彈槍的保險栓在指間發出清脆的“哢噠”聲。
“您所謂的協商……”
他的聲音因壓抑的怒火而微微發顫。
“該不會是打算單槍匹馬跳幫死靈母艦吧?”
“怎麼會呢?”
閻羅突然咧嘴一笑,袖口不經意間滑落的手背上,冥府紋章正泛起詭異的幽光。
“我可是帶著帝皇的榮譽賜福啊!”他的語調突然變得莊嚴,卻又帶著說不出的戲謔,“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被突然撕裂的空間裂隙吞噬。
在裂隙閉合的瞬間,一道模糊的帝皇虛影在扭曲的亞空間能量中若隱若現,讓所有目擊者本能地劃起天鷹禮——儘管那輪廓似乎比平日教堂裡見到的……似乎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氣。
“嘖,帝皇老人家對不住了。”閻羅咂了咂舌,指尖漫不經心地撫過腰間排列整齊的熱熔炸彈,“您總不想看著您忠誠的子民變成死靈博物館裡的展品吧?”
他在心中快速盤算著這筆買賣,沒有靈魂的金屬骷髏榨不出半點油水,這趟注定是虧本生意。
但比起被死靈拆了整艘戰艦,這個代價還算劃算。
轉瞬間,死靈母艦青銅色的甲板上突然撕裂出一道猙獰的空間裂縫。
潮水般的陰兵從裂隙中湧出,高斯武器閃爍著致命的綠光。
然而那些能量束卻如同擊中幻影般穿透了陰兵們的身軀。
“晚安,鐵皮腦袋。”
閻羅的身影在傳送餘光中完全凝實,爆彈槍的槍口已經抵住了一名死靈戰士的金屬顱骨。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飛濺的金屬碎片在真空中劃出閃亮的軌跡。
爆炸的硝煙還未散去,閻羅已經矯健地旋身,一記鞭腿將另一具死靈戰士踹得踉蹌後退。
他順勢將熱熔炸彈塞進對方敞開的胸腔,輕佻地吹了個口哨:“燒烤時間到。”
熾熱的爆炸衝擊波橫掃整個登陸艙,掀翻了半支死靈巡邏隊。
與此同時,牛頭馬麵從虛空中顯形。
牛頭的巨斧劈開相位力場,馬麵的鎖鏈絞碎了整排高斯炮陣列。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船艙,那尖銳的頻率簡直像是靈族巫師的死亡尖嘯。
“核心控製室在艦橋下層!”
閻羅的攝魂之眼穿透層層甲板,鎖定了一間被黑石構造體環繞的密室。
死靈領主微弱的靈魂波動如同黑暗中的火炬,而那柄相位長矛正插在控製台的凹槽裡——顯然是他們艦隊的指揮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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