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皇宮的聖恩大教堂內,熏香與誦經聲交織成厚重的帷幕。
閻羅站在鍍金的聖壇上,身披繡滿天鷹紋的白金色聖徒長袍,表情虔誠得如同剛從帝皇夢境裡走出來的活聖人——前提是忽略他額角正緩緩滑下的那滴可疑液體。
“以神聖泰拉之名,以黃金王座之權柄,今日我們冊封閻羅·諾克斯為帝國聖徒,願他的靈魂如星炬般永耀……”國教主教格列高利九世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手中的聖油瓶隨著他誇張的手勢搖晃。
就在瓶口即將傾斜的瞬間,一名不慎踩到聖袍的侍從猛地撞上了主教的肘部。
“帝皇在上——”
金黃色的聖油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精準地澆了閻羅一頭。
黏稠的液體順著他的發梢滴落,在聖壇上積成一灘反光的油窪。
閻羅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攝魂之眼的視野中,這些所謂的“聖油”正泛著詭異的靈能熒光,聞起來像是納垢花園的沼澤水混進了機仆的潤滑劑。
“這油……”他壓低聲音,對身旁繃著臉的阿萊西奧道,“聞著像納垢的洗腳水。”
禁軍的黃金麵甲微不可察地偏了偏,仿佛在忍耐某種非戰鬥性損傷。
格列高利主教手忙腳亂地用袖子去擦閻羅的臉,結果袖口的金屬裝飾又勾住了聖徒長袍的刺繡。
“意外!純粹是意外!這瓶聖油可是用一千名聖人的骨灰提煉的,絕無汙染!”
“是嗎?”閻羅抹了把臉,指尖搓了搓黏膩的油漬,“那建議下次換個配方,比如加點恐虐的血碾者精油——至少聞著提神。”
主教的表情活像生吞了一本《國教聖典》。
就在這場鬨劇即將演變成異端審判現場時,閻羅的太陽穴突然一跳——黃金王座的靈能傳訊如一根燒紅的鐵釘,徑直鑿入他的意識。
“來喝茶。”
簡短的三個字,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背景音裡還有星炬過載的劈啪聲,仿佛帝皇正用靈能敲著桌子催他打卡上班。
閻羅歎了口氣,對還在試圖用熏香掩蓋油味的格列高利擺了擺手:“失陪,你們老板召喚。”
——
網道入口處,寂靜修女們的反靈能場像一堵無形的牆,將亞空間的低語隔絕在外。
閻羅剛踏入這片領域,就聽到一陣刺耳的金屬撕裂聲——網道內壁的靈骨結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彩虹色的亞空間能量如膿血般從裂縫中滲出。
“才修好三天……”閻羅揉了揉眉心,“帝皇的網道是紙糊的嗎?”
阿萊西奧的長戟重重頓地,金屬撞擊聲在狹窄的通道內回蕩:“注意你的言辭,審判官。”
“行行行,帝皇的神聖基建工程。”
閻羅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袖中的冥府紋章卻已悄然亮起。
他眯起眼睛,攝魂之眼穿透網道扭曲的維度,看到四團混沌能量正在裂縫另一端撕扯——恐虐的放血鬼掄著斧頭狂砍色孽魅魔的觸須,納垢靈慢悠悠地往裂縫裡灌膿液,而奸奇的懼妖則在一旁分裂成無數個小號自己,邊看熱鬨邊記筆記。
“哈!”閻羅忍不住笑出聲,“四神團建?還自帶分贓不均劇本?”
網道突然劇烈震顫,一道裂縫如閃電般劈開眾人頭頂的靈骨穹頂。
放血鬼的咆哮與魅魔的尖笑混雜著傳來:“低等生物!你的靈魂將呈獻給血神歡愉之主萬變之……”
“停停停。”閻羅打斷它們的口號,指尖在虛空中劃出一道幽藍弧線,“排隊領號,地府特色服務——包你們終身難忘。”
冥府紋章驟然爆發漆黑光芒,鬼門關的虛影在網道裂縫處凝結。
原本筆直的裂縫被強行扭曲成莫比烏斯環狀的“旋轉門”,放血鬼的斧頭剛劈進現實維度,下一秒就被傳回亞空間,正好砍在納垢靈腫脹的肚皮上。
魅魔的觸須剛纏上一名寂靜修女的腳踝,轉眼發現自己摟著的是奸奇懼妖的數學方程式身體……
“歡迎體驗地府蹦迪。”閻羅打了個響指,旋轉門轉速驟增,四神使者如滾筒洗衣機裡的玩具般被甩成彩色殘影。
禁軍們握緊長戟,戰術麵罩下的表情介於震撼與困惑之間。
阿萊西奧的黃金麵甲轉向閻羅:“你……篡改了帝皇的網道結構?”
“臨時改造而已。”閻羅聳聳肩,心底卻吐槽著:“反正你們老板的神聖基建也快成公共廁所了,不差我這一扇門。”
突然,旋轉門內傳來一聲巨響——四神使者因互相使絆子撞成一團,恐虐的斧頭卡住了色孽的鞭子,納垢的膿液糊住了奸奇的魔法書。
趁著它們內訌,閻羅猛地合攏掌心,鬼門關轟然閉合,將惡魔們永久卡在現實與亞空間的夾縫中。
“搞定。”他拍了拍手,轉頭對阿萊西奧眨眨眼,“記得提醒帝皇給網道加個閒魔免進的牌子。”
禁軍的呼吸調節器發出一聲可疑的嗡鳴,仿佛在壓抑某種非戰鬥性情緒。
就在這時,閻羅的眉心一熱——帝皇的靈能傳訊再度降臨,這次的內容卻讓他差點嗆到:
“乾得不錯,但下次彆用我的網道當垃圾桶。”
背景音裡,隱約傳來星炬廳技術神甫的慘叫和伺服顱骨爆炸的動靜。
閻羅咧嘴一笑,對著虛空行了個誇張的鞠躬禮:“遵命,老板,不過……”他壓低聲音,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語調嘀咕,“下次喝茶能不能換個地方?比如納垢花園的露天溫泉?至少那邊的水質比聖油強。”
網道深處,一縷彩虹色的霧氣悄然凝結,化作嘴唇的形狀對他無聲低語:“我們等你哦~”
閻羅翻了個白眼,轉身走向出口。
這年頭,連亞空間都學會發騷擾短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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