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劃過氣流,孤傲地飄落,觸地便改了心思,開始竭儘全力的“拉幫結派”,抱團抵禦熱量,不願融化。
少女在雪地裡狂奔,驟然停下腳步,純白的雪反光,刺痛了她的眼,她沒能力移開礙眼的雪,唯有用手背揩去那不爭氣的淚花。
手腕磨出了不少血跡,結了一層薄霜,也取不下同樣刺眼的手環,內側那躺著的“n”,明明是那麼無辜,卻不得不承載少女的委屈。
換上紅色的新衣,想安慰她,也勸告她不要再搓磨自己,可它不會說話,無法傳達。
高璿找遍了高卞兩家,都沒能找到南宮汐的下落,都一天了......她會不會害怕?
她推不出南宮汐的想法,但她能感知自己內心的恐懼,她怕那小傻瓜出事,怕自己保護不好她。
“小汐,你到底去哪了?”
……
沽城市醫院
“岑組長,他們逃了。”
岑喜靈揉著眉心異常疲倦,警局醫院兩頭跑,又要想方設法避開白禾淼清醒後作妖,合眼的時間僅能用秒算。
“錯過了最佳時機,想抓他們不容易,繼續盯著,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白禾淼微眯著眼,待眼睛適應了光線,才緩緩睜開,想把她的背影永遠留住,不舍得眨哪怕一下眼。
“岑喜靈......”
聲音沙啞又難聽,她在心裡抱怨嗓子不爭氣,眼裡不自覺帶上了幾分責怪,撇嘴。
“慢點,我扶你。”
岑喜靈三步並作兩步,調整好位置,走到桌邊,倒了杯水遞給她。
“手疼。”
傷的又不是手,能有多疼?
許是受傷的緣故,向來脾性火爆的人,有了那麼點恰到好處的溫順,看上去楚楚可憐。
“喝吧。”
岑喜靈遞到她嘴邊,低頭就對上了那雙含情脈脈的眼,她慌忙偏開頭,悄然紅了耳根。
一聲輕笑,聽得她愣神,像是有什麼輕飄飄拂過心臟,很癢但不難受。
“嘶......好燙......”
白禾淼下意識壓了音量,繼續小心翼翼地觸碰那開水,根本就喝不了,可她指骨分明的手好涼,不想放開。
“燙到沒,讓我看看?”
那擔憂分明不作假,她沒忍住。
“岑喜靈,我喜歡你。”
“我知道,你說過了。”
就這?恨她是根木頭!
白禾淼鼓足勇氣,開口:“你呢,對我是什麼感覺?”
岑喜靈啞言,感覺嗎......沒想過。
病床上的人眼裡的光淡了三分,試探性拉了拉她的衣袖,露出一個笑容:“那我們是朋友嗎?”
岑喜靈沉默良久,點頭。
“那我和沈月雲,誰更重要?”
那不一樣......她和沈月雲是搭檔,岑喜靈選擇了再次沉默。
白禾淼側過身,聲音悶悶的:“那......要是有一天我們拔刀相向,你幫誰?”
她想說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可看到她委屈又糾結的小表情,突然改了主意,鬼使神差的答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