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用語言傳達此刻的心情,說沒有情緒波動那肯定是假的,畢竟在她看來,放糖花,是上一秒的事。
那本該長眠的人不翼而飛,土堆以詭異的形式敞開著,向外翻轉,偶爾有碎沙,不受控製的向內流動。
而且很明顯裡麵的開口要比外麵的大,就像是從裡麵爬出來,還恰到好處的推倒了立於前的石碑。
這完全是人看了就會想到詐屍的程度!
不似袁銜桉的瞠目結舌,沈月雲站在外側,仔細觀察每一處,不放過任何可能存在線索的間隙。
片刻,她收回了目光。
除了淩亂的土,以及那刻意擺出的閃電,現場過於乾淨,沒有多餘的痕跡,全然是憑空消失。
“雲雲,有發現什麼嗎?”
沈月雲下意識垂頭,盯著那閃電:“太乾淨了。”
就好像是有專人,不急不慢清掃了整個現場。
“家主不允許火化,我們就直接埋的......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是啊,這該怎麼交代啊......”
高家大小姐屍骨未寒,高府上下的一眾人,最關心的,是該怎麼去交代,隻為撇脫罪責。
沈月雲不動聲色的瞧了他們一眼,強權之下豈有真情?
旋即自嘲的笑了笑,看吧,是個人就能明白的真理,她到現在依然選擇逃避,將一切歸咎於人性的差異。
趁著他們為自己開脫,袁銜桉繞著土堆走了一圈,腦海裡的兩個字越發的清晰——
假死!
從一開始她們就沒有看到高眠的屍體,就連她中毒的消息,都是聽風而來,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等她清醒,也沒有機會送她最後一程,隻能看著那刻好了的名字,接受故人已故的事實。
念及此,袁銜桉隱晦的目光落在了姍姍來遲的高璿身上,久久不肯挪開。
高家,究竟在蓄謀什麼?
還是......為了隱藏什麼?
“還愣著乾什麼?需要我教你們怎麼做嗎?”
“小姐,我們馬上去查!”
白婉餘躲在沈月雲身後,嗓音卻不加掩飾:“她不見了,你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高璿不耐煩的握著手環,真是擾人清夢:“我該有什麼反應,淚流滿麵她就能回來了?怎麼,她活著都對我沒有影響,死都死了......我為什麼要給自己找麻煩?”
有南宮汐在身邊,和沒有她在身邊的高璿,簡直就是兩個人,白婉餘還想說幾句,瞧見沈月雲的暗示,才收住攻勢。
“小姐!信!”
沈月雲離得近,低頭就能看見信上的字,倒也不想打探彆人的隱私,正準備偏開頭,瞥見了那熟悉的字體,眼中竄出仇恨的火苗。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陷入迷途的羔羊啊,可還記得那慘無人道的鞭屍,不記得也沒有關係,我們會替她平冤。
當然,作為最公平公正的人,我們將給予你一次贖罪的機會,用一天的時間,找到她哦,你現在還有二十二小時三分鐘零八秒。
期待你最終的選擇。
——你最忠實的閃電
“挑釁?”高璿直接撕成兩半,隨手一拋,“真當她有多重要?”
“小、小姐......”
“先把坑填了再說。”
“這、這個......跟著信一起寄來的。”
波瀾不驚的眸,在觸及那沾滿血跡的半圓形環時,劇烈收縮,幾乎是下意識奪過。
半環的內側,依稀有陷進去的刻痕,是她親手鐫刻側倒的“n”,無一不彰顯著手環的所屬。
想要將手環強製取下,一般手段壓根行不通,而手環切口整齊,又沾染了鮮血,刺得她心臟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