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銜桉告彆老人後,回了住院部,一路上空蕩又寂靜,總能激起人一身雞皮疙瘩。
升降機旁邊的牆上,掛了一瓶免洗消毒液,她淡淡瞥了一眼,不著痕跡地挪遠,挺刺鼻。
就像是有人故意將酒精傾倒在狹小的空間,試圖去掩蓋其餘的異味,過高的濃度,使得大腦昏沉不適。
一瓶簡小的免洗液,按理來說,不應有這麼刺鼻的味道。
但想到這裡是醫院,便也覺得正常,畢竟醫護會竭儘全力的保證無菌性。用的多了,味道遲遲不肯散去,能理解。
都快七點了,白婉餘怎麼還沒來?
袁銜桉擺弄了一會兒手環,發出去的數條消息,宛如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縈繞在心底的不安,愈發的濃烈,她都要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其實吃的也不是不能自己準備,兩腿還能蹦噠,就是想等著那人來,吃飯時有伴能聊天。
叩叩叩——
一聲輕兩聲重,很有節奏感,她認識的人裡,似乎沒有人會這樣敲門。
“誰啊?”
“你好,警察,請開門接受檢查。”
袁銜桉低頭看了眼自己綁著繃帶的手,白色的被套上還印有沽城市醫院的標誌,查醫院的房?
即使滿腔的疑惑,身體比大腦更先一步做出反應,站在門背後輕輕開了一條縫。
沒有意料中的人影出現。
“裡麵的人,站到門口來。”
袁銜桉單眉微揚,稍稍向後撤幾步繞到了門前,視線沒有阻擋,直觀的看到對準她的槍口。
這裡是沽城,對槍支的管製比燕城高了上萬倍,眼前的四人身著特警製服,手裡還拿著盾。
“你、你們?”
“請不要慌張,半個小時前有群眾報案,我們正在排查可疑人員。”
呃......
看這身裝備,還以為是來端歹徒老窩的,她笑得極其勉強。
“麻煩跟我們來。”
四人把袁銜桉圍在了中間,附近的病房都是如此的情況,倒也漸漸放下心,雖然她不是很想跟警方的人打交道。
這一層病人並不多,僅僅兩三分鐘,就在醫護人員的配合下,儘數撤離。
“岑隊!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注意安撫患者情緒,馬上排查患者是否已安全到達指定位置!”
“岑隊,這邊也沒有,人員已安全撤離!”
“608,1號床患者,心跳發生驟停!”
醫護人員忙著檢查各個科室,同時還要解決情緒不穩定而暴躁的患者,未知能讓人心生恐懼,失去理智。
那樣極大的為疏散工作,增添了負擔。
“沒有著火,也沒有地震,跑什麼啊!”
“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什麼也不告訴我們,病人就沒有知情權是吧?”
“不會是想收了我們血汗錢,還要把我們趕出去吧?有沒有人管,黑心醫院壓榨群眾啊!”
“請各位家屬稍安勿躁,配合醫院安排,安全到達指定位置......”
“我要投訴你們!”
拿著喇叭都不一定能壓過那些憤怒的患者及其家屬,眼見著形勢更加不受控製,負責人連忙錄製廣播,一遍遍重複播報。
“血、有血!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