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且高頻率的跳動,從胸腔一路蔓延至前額兩側,一下比一下沉重。
空白的大腦已無法運轉,很暈......
不知來源的力道,狠狠揪起不堪重負的心臟,她拚了命地壓製噴湧而來的嘔吐感,強撐著站定。
手已然脫了力,對方隻要輕輕的抬動就能抽離,她完全是憑借著肌肉記憶扣在那手腕上。
“還要拉著嗎?”
右手忽的輕顫,而後刷地彈開,掩耳盜鈴般背在身後。
莫名有點心虛,像是做了虧心事,不敢抬頭的孩子。
“那個......你、岑古板她有說什麼嗎,這麼快就找到線索了?他們不是去負責爆、咳白婉餘的事了嗎?”
語氣不自覺加快,餘光瞟到地麵上的兩半石塊,心裡染上幾分煩躁,一腳將鞋邊的踢遠。
咚!
石塊準確無誤的砸到牆邊,老舊的牆皮瞬間脫落一大片,為牆麵的慘不忍睹又增添了一筆痕跡。
淺淡的黃色印子,在各種暗淡的顏色裡,不算起眼。
沈月雲低頭擺弄著手環,聽到了聲音也沒有抬頭,不過開口回答她了的問題:“沒說其他的,應該也算得上一條重要的線索,兩者不衝突。”
“這樣啊......”
“李倩賬上不是多了一筆不菲的打款嗎?”說到一半頓住,這才抬起頭來,看她,“岑喜靈他們查到的範圍是整個片區,而這周圍老一輩的住戶該搬的都搬了,當年就剩了貼封條的這一戶。”
“所以......退休工資現在都這麼高了嗎?”
“退休工資就算再高,一次性拿出百萬來,也不太容易吧?”
玩笑的心情徑直被碾壓,這筆數目還真不是平常人能拿得出來的。
“受害者生前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你等我看一眼。”屏幕上滑動點擊,仔細辨彆那一條條的消息,“隸屬於檢察......成立時間比警局還要早,人員魚龍混雜。錢要真是他轉的,怕是又會扯出幾條鏈來。”
“嘶,哪找的來錢的路子?”
“你問我,我也不清楚。”沈月雲將一段字體放大,“他退休後,去了顧氏做保潔。”
袁銜桉眼裡的震驚噴薄欲出,聲音都提了幾分唄:“怎麼想的啊,就他那工作性質,退休工資應該都夠了吧?再者說也不至於做保潔吧?”
身居高位者,一是沒有必要,栽者就是,心裡的那股傲氣,不允許自己做出這種事情。
“你不應該關注,他為什麼不去時家白家,而是選擇去顧氏做保潔呢?”
顧氏算得上一匹黑馬,可就算踏在沈家的肩膀上,也依然是平平無奇,再來十個都抵不過已退居的白家。
這倒不是對顧氏有什麼意見,在他們家每月一個的薪水,放在其他兩家,應該勉強能趕上半個月。
“對啊,那顧家是有水果還是有肉啊?是有海鮮還是有滿漢全席呢?”
其實她很想告訴袁銜桉,就她剛才列出的那幾樣東西,現如今的平常人都沒幾個差的,不是多稀罕的物。
“也有可能是都有呢?”
“那還差人不,馬桶我都給他刷成新的,包發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