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天雷幫遭到清剿的原因嗎?”
袁銜桉摁著心口,半彎著腰壓在手臂上,全當聽了一個有後勁的故事。
“最初的打壓,是因為他們妄想複辟舊製。”
沈月雲緩緩合上眼,再次睜開時眼底清明,徐徐道來。
“不知什麼緣故,封鎖的消息相繼走漏,揭露了天雷幫支持燕城推行奴策的過往。”
矛盾徹底激化......
至於記團操控,算得上一小縷導火索。
創立之初的天雷幫,懲惡揚善為民除害,他們在老一輩心裡,是擊碎黑暗的光。
他們以血肉之軀為泥濘中掙紮的人們,鑄造了一座攀爬的鐵塔,救世人於水深火熱。
可惜,路途的霧太濃,風太大,還沒牽住迷失的初心,就已然一彆兩寬。
天雷幫的幾位長老理念無法統一,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危機。
鮮血濺落在許下海誓山盟的土地,曾經的情同手足走向了反目成仇,再不複往日的溫和。
經過徹底的血洗,在燕城紮了根......
勾結外市,複辟奴策,草菅人命,那溫暖人心的光,變得麵目全非。
曆經多次打壓的天雷幫,已經很少露麵,隻不過,毒瘤不除,就會有卷土重來之日。
再後來,清剿天雷幫餘黨的計劃提上了日程,可對方深不見底的根基,又豈是一朝一夕能撼動的,雙方一直僵持不下。
最終,以天雷幫上繳部分槍支,並做出遵守新政策的承諾,結束了長達五年的對峙。
作為交換,全麵封鎖了平常人眼裡上不得台麵的所作所為,維護天雷幫早已潰爛的名聲。
雖然,早期的輝煌隻有冰冷的墓碑還記得,是他們自己親手磨滅了熱忱,留下如今的滿目瘡痍......
荒唐的自相殘殺,落下帷幕。
從那時起,雙方維係著難得的和諧,時間一長,潛意識裡的天雷幫又回到了曾經為民請願的模樣。
可惜,他們從未放棄絕對統治的念頭,並且逐步滲透於各大領域,那場風波是蓄謀已久的必然......
“不對啊!”袁銜桉的話將她拉回現實,“我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在她的記憶裡,僅有針鋒相對的勢不兩立,從未有過達成一致的協作。
她以為的滅亡,竟是韜光養晦的妥協。
警方口中的餘黨,並非一手就能數清的寥寥幾人,而是一大群蓄勢待發的亡徒。
猶如幽靜的溝壑,等待著山體傾塌......
“你記錯了。”
沈月雲沒替袁銜桉解答,整個人染上了淡淡的酸澀,任對方換著花樣問也沒再開口。
她說的已經夠多了,多到與公認的真相都有了偌大的矛盾,屬實不該。
袁銜桉見狀收了聲,伸手順了薯片,輕輕掰成兩段,趁她不注意,塞嘴裡含著。
“白婉餘在哪啊,我們現在過去嗎?”
差點忘了嘴裡的薯片,做賊心虛的捂著唇,本來不明顯的,這一套操作下來,想忽視都難。
“咬到舌頭了?”沈月雲問了一句,將薯片推到她麵前,“在冀城市醫院,現在去也可以。”
盯著那薯片心裡叫苦不迭,好吧,又是她一人的獨角戲。
隨後,把頭晃成撥浪鼓:“她還真懷疑醫院啊?”
“在考核。”略做解釋,便催促她收拾行李,同時不忘叮囑,“零食不要帶太多,那邊能買。”
前幾次,行李箱鼓鼓囊囊的,以為裝的衣服,誰知一打開,全是小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