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三小姐的襖子怎的還破了?”眼尖的錦瑟瞧見盛卿安鵝黃的襖子上破了個不小的口子,裡頭的棉絮都露了出來。
盛卿安不好意思笑笑,凍紅的指尖扯著口子試圖遮掩:“不礙事的。”
“許就是不知何時剮蹭壞了,嬤嬤們還沒注意。”
“嬤嬤平日裡也是心疼我的。”小姑娘嘴邊的梨渦輕陷,懂事的樣子更加讓人揪心。
“狗屁!”錦瑟一聽這話便炸了鍋:“姑娘細想,那刁奴分明就是存心作踐三小姐!”
“倘若真是為了三小姐好,這襖子上如此大的口子會瞧不見?”
“不趕緊給縫補上,倒由著三小姐穿出來平白挨凍!”
“無非是仗著三小姐年歲小不知事,身邊又沒長輩傍身,便如此作踐人。”一旁沉穩的忘冬也難得附和激動的錦瑟。
“忘冬你去將我那鬥篷取來。”盛棠綰神色微凝。
錦瑟:“姑娘,依奴婢看就該將此事告知侯爺,看她們還敢不敢!”
盛卿安聽後慌忙擺手:“不必不必!”
見兩人不解的目光望來,盛卿安低著頭道:“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他們都說我身上帶著病氣,怕我出門惹得旁人不快。”
“我知曉父親素來不喜歡我,怎敢拿這些瑣事打擾父親。”
忘冬取來鬥篷,盛棠綰不容分說給盛卿安披在了身上:“穿著。”
她又怎會看不穿這滿府輕視,若非安信侯私下默許,彆說那些個奴仆了,饒是林氏也不敢。
最叫人寒心的當屬她們那嫡親兄長,也對卿安視若無物,反倒將個姨娘所生的女兒寵上了天,血脈相連竟也涼薄至此。
“若回去有人盤問,便說是父親給的。”以免被人奪了去。
盛卿安怯生生一笑,雙目與他相對又羞澀地垂下頭:“謝過長姐。”
盛棠綰穿著短了一截的鬥篷,穿在盛卿安身上還大了些。
盛棠綰輕輕握住盛卿安冰涼的手:“安安你且記住,衣裳破了還能補,脊梁若彎了便再難立起來。”
“這府中輕賤你的,無非是欺你怯弱無依。”
“往後若再有人作踐你,不必遮掩,也不必自輕,隻管挺直了腰杆來尋長姐。”
盛卿安眸中泛起淚光,重重點頭:“長姐所說,卿安都記住了。”
盛棠綰唇角微揚,捏了捏妹妹的手:“你我血脈相連,便是這深宅中最硬的依仗。”
“長姐,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盛卿安擔心待會嬤嬤給她送藥,若是發現她沒在房中怕是又要告狀。
“等等。”盛棠綰思索一番,對著忘冬道:“你去將章管家請來。”
盛卿安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雖然不知道長姐這是何意,但她相信長姐!
不多時章管家匆匆而來,氣喘籲籲道:“二小姐出何事了?!”
剛忘冬來請他,說是出事了,可就是不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這才惹得他著急忙慌而來。
“三小姐怎的也在這兒?”章管家看到盛卿安出現在此處很是驚訝。
“這群下人怎麼當差的,三小姐跑出來都不知道!”章管家作勢就要喚人。
“是我想見安安,這才讓人將她接來的。”
盛棠綰撫著盛卿安的發絲,尋常說話般道:“原是我多嘴,不曾想瞧見安安襖子上破了個洞,這天寒地凍的,便先將這鬥篷給了安安。”
她眉宇間帶著化不開的憂愁:“我挨凍不打緊,隻是安安自幼身子孱弱,若真有個好歹的,莫說兄長們日後如何去文國公府麵見母親。”
“便是闔府上下也會落個苛待嫡女的名聲。”
話音未落,章管家的眉頭已然擰成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