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裡則一本正經地回答:“你是大姐…你說有,那就是有。”
左鈺靠在一旁的石壁上,看著這拙劣的表演,忍不住輕笑出聲:“盧妮雅大姐,你們這警戒圈畫得可真是……隱蔽啊。莫非是用了什麼高深的沙漠秘術,隻有特定的人才能看見?”
盧妮雅乾咳了兩聲,強行挽尊:“咳咳,無論如何,無論如何…朋友,洞裡的危險難以預料,我建議你們還是儘快調頭離開好了。”
熒上前一步,紫紅色的戰甲在昏暗的洞口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怎麼又是你們?而且,我可不是普通人。”
“「又」?哈,命運安排我們兩次遇見,自然會在將來的某一刻顯明它的道理吧?”盧妮雅打了個哈哈,隨即擺了擺手,“好啦、好啦…不要聽我囉嗦了。正如我所說,我們隻是出於好心。既然你執意要自闖險境,那就隨便你啦…反正你又沒有掏錢雇我們做保鏢,對吧?”她轉身對同伴說道:“哼…我們走吧,兄弟們。”
米農和齊裡如蒙大赦,連忙跟上。
“咳咳!我們走!”盧妮雅最後瞪了他們一眼,帶著兩人匆匆離開了。
待鍍金旅團的人走遠,蘭納真才從草叢裡重新飄了出來,“我來啦,我來啦!那菈熒,還有白飛飛!黑色的那菈也在!”
“哇,你剛才都去哪裡啦!”派蒙沒好氣地問。
“剛剛…「沙子」在,「沙子」是壞蛋,有壞的心思,所以我不出來。”蘭納真解釋道。
“嗯…你是說鍍金旅團的那些人嗎?你不會是害怕他們吧?”派蒙猜測道。
蘭納真立刻反駁:“白飛飛在胡說,蘭納真不會害怕!沙子很弱,蘭納真很強!”
熒看著它那副嘴硬的樣子,忍不住逗它:“強到縮進地裡不出來?”
左鈺也笑著說:“是啊,蘭納真,你這‘強’的方式還真是彆具一格。我還以為你會衝上去給他們一人一記頭槌呢。”
“嗚哇!好生氣!那菈熒和黑色的那菈隻會說討厭的話!”蘭納真氣鼓鼓地晃了晃身體。
派蒙指著洞穴深處的水潭,轉移了話題:“話說回來,你看,這裡的水麵…泛著奇怪的顏色呢。該不會是…”
熒的神色也凝重起來,“是「死域」。”
蘭納真也收起了玩鬨的心思,語氣嚴肅地說道:“沒錯,是「無留陀」。「無留陀」滲在水裡,像霧在水中起舞…水就變成了死物。所以,這裡的水是不能喝的,草木也病懨懨。”它又補充道,“因為有「須羅蕈」在,「無留陀」才會消退一點…但是太多了,他很難受。很危險。”
“哇啊…可是這裡都是「死域」,我們怎麼才能靠近它呀?”派蒙有些擔心。
“唔…你看!怪怪的老石頭在那裡,觸發它們的話,池塘下的裂隙會張開…應該可以把水排掉。”蘭納真指著水潭邊的幾塊奇特的石製機關。
“可是…排掉水之後…「死域」又怎麼辦呀?”派蒙還是不放心。
“呀…!那種事情…以後再擔心吧!然後,還要解開保護「須羅蕈」的封印,才能讓他加入我們呢!”蘭納真顯得有些急躁。
“嗯嗯,明白啦。我們快點幫忙吧!”
熒再次啟動戰甲,準備操作那些石製機關。左鈺則走到水潭邊,伸出手掌,掌心浮現出一層淡淡的聖光。他將手輕輕按在水麵上,口中低聲念誦著古老的咒文。隻見水潭中的死域氣息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壓製,那股令人不適的灰敗之氣竟消散了不少。
“「苦舍桓」可以讓沾染「無留陀」死去的草木重新醒來一小會…也可以催生新的藤蔓,但…很痛,很難受…”蘭納真看著左鈺的動作,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痛苦和堅決,“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忍受的…!”
它身上散發出柔和的綠光,與左鈺掌心的聖光交相輝映。
在兩人的合力之下,水潭的水位迅速下降。
“水麵下降了!「須羅蕈」在那裡!”蘭納真指著水潭底部一處被光芒籠罩的區域。
“唔…被封印了呢,我們要去附近找到能解除封印的石頭才行,要用「苦舍桓」哦!”蘭納真繼續解釋道。
“哇…好麻煩…”派蒙忍不住抱怨。
接下來的任務便是解除封印。洞穴裡散落著幾塊與之前類似的破碎石塊,需要用「苦舍桓」的力量將其複原,才能解開「須羅蕈」的封印。
熒身著戰甲,輕鬆地將第一塊複原的石頭推回原位。
蘭納真又指著另一處,“又排掉了許多水…能看到「無留陀」暴露出來了!”它繼續指引,“這座石頭破得很好看,應該還能複原…”
“還有這裡,我指給你看,就是這座石頭啦!”
“這裡,這裡!那菈法留納留下的石頭!”
當熒準備處理最後一塊石頭時,兩個身影突然從陰影中竄出,擋在了他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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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請在這裡留步吧。”其中一個鍍金旅團成員說道,正是之前見過的安迦。
另一個,伊桑,也開口道:“請彆怪罪我們,朋友!”
“是「鍍金旅團」…!盧妮雅那家夥果然有問題!他們一定是衝著「須羅蕈」來的!”派蒙立刻反應過來。
熒沒有多言,戰甲手臂上的能量發射器瞬間啟動,一道灼熱的能量光束直射而出。安迦和伊桑顯然沒想到她會如此果斷,慌忙躲避。
左鈺冷哼一聲,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兩人側翼。他雙手虛握,兩團暗影能量球在他掌心凝聚,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波動。“既然來了,就彆急著走。”他話音未落,暗影能量球已經呼嘯而出,精準地命中了試圖包抄熒的安迦和伊桑。
兩人慘叫一聲,被擊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可惡,快跑!”安迦掙紮著爬起來,拉起伊桑。
“我們撤,這家夥不簡單!”伊桑也顧不上疼痛,兩人狼狽地逃離了洞穴。
擊退了偷襲者,派蒙卻發現:“「須羅蕈」不見了!欸,快看那邊——”
隻見一道人影正抱著一個散發著微光的東西,向洞穴深處逃去。
“可惡的「沙子」!!我們快點追上去吧!”蘭納真氣得直跺腳。
三人立刻追了上去。熒的戰甲推進器全開,速度極快。左鈺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時不時抬手發出一道冰霜射線或是奧術飛彈,清理掉一些試圖阻攔的魔物或是觸發一些盧妮雅留下的簡陋陷阱。
“我們從這裡追上她吧!”派蒙指著一條岔路。
“小心陷阱!”熒提醒道。
左鈺輕笑一聲,“這種程度的陷阱,也就能騙騙丘丘人。”他隨手一揮,一道無形的斥力場擴散開來,將前方地麵上隱藏的幾個絆索和壓力機關儘數破壞。
終於,在洞穴的另一端,他們追上了盧妮雅。
“這群家夥太狡猾啦!”派蒙氣呼呼地說。
盧妮雅看到他們,臉色一變,對身旁的米農和齊裡喊道:“米農,齊裡!東西到手了,找個快腳通知雇主,我們立刻脫身!”她又看了一眼追上來的熒和左鈺,咬牙道:“那人很難對付,「死域」沒能攔住他們,安迦和伊桑也受傷了。趁那家夥還沒追上來…”
米農卻指著他們身後,語氣乾澀:“大姐…”
“怎麼?你沒聽到我說話嗎?都愣著乾什麼!”盧妮雅不耐煩地喝道。
齊裡也艱難地開口:“他們已經追上來了。”
盧妮雅:“……”
左鈺三人追了上來,將鍍金旅團的退路徹底堵死。熒上前一步,紫紅色的納米戰甲表麵流過一絲冰冷的能量微光,她靜靜地看著對方,似乎在等待一個解釋。
“你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
盧妮雅看到他們,臉上那副輕鬆的表情終於掛不住了,她重重地歎了口氣,仿佛麵對著什麼甩不掉的麻煩,“唉…你這陰魂不散的家夥。”她隨即又換上了那副商人的笑臉,攤開手,故作無奈地說道:“抱歉,「朋友」。我們此行隻是為了拿到「須羅蕈」,好給雇主交差。生意歸生意,和私人恩怨無關。”
“什麼「朋友」啦!到現在你還有臉跟我們「朋友」來「朋友」去的!”派蒙氣得在空中直跺腳。
“小家夥,瞧你說的!我都道過歉啦,就原諒我好不好?好不好嘛?”盧妮雅竟對著派蒙眨了眨眼,試圖用撒嬌蒙混過關。
“噫——你怎麼這樣!”派蒙被她這番操作弄得渾身一哆嗦。
盧妮雅乾咳兩聲,收起了那副輕浮的姿態,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咳咳…說正經的,你們證明了自己非凡的能力,打趴了我的安迦和伊桑。”她的目光在熒那身充滿了科技感的戰甲和一旁好整以暇的左鈺之間來回掃視,“我很欽佩你這樣的勇士,能和你交朋友是我的榮幸。但是…你也明白吧?生意歸生意。我不想和你們翻臉。假如隻是因為無聊的生意,本來能成為好朋友的我們就不得不給彼此身上添幾道新疤,那多傷感情!”
“彆賣關子了。”一直靠在洞壁上的左鈺終於站直了身體,他緩步上前,眼神平淡地像是在看一場拙劣的戲劇。
熒的目光也隨之變得銳利,戰甲手臂上的能量發射器微微亮起,“把「須羅蕈」交出來。”
“彆著急,「朋友」。”盧妮雅看到左鈺走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但嘴上依舊強硬,“現在被堵在洞口的是你們,拚死一搏?樂意奉陪。但我不想讓兄弟們再為這個破蘑菇白白受傷了,這點賞金不值得我損失任何人手…所以,我們來交易吧。”
“詭計多端的家夥,誰還會信你呀!”
“能否信我,要看你們能提出多高的價碼。”盧妮雅自信地說道。
熒看了左鈺一眼,見他微微點頭,便開口道:“那就讓我先聽聽你的提案。”
“唔…跟壞蛋做生意?你是認真的嗎?”派蒙小聲嘀咕。
“那我就長話短說,教令院的有錢老頭委托我們「鍍金旅團」深入森林取得那個什麼蘑菇,「須羅蕈」,沒錯。”盧妮雅解釋道,“報酬豐厚,時間很緊。而如你所見,像我這樣年輕而不缺乏魅力的女人,很需要摩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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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在一旁發出了意義不明的“唔”聲。
“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抱歉啦…我利用你取得了這個什麼蕈,還差點滅…呃,差點成功阻止你追擊我。但既然你還活得好好的,我們就還是朋友,這點恩怨就已經是過去了,你說對吧?”
“一點也不對!什麼就「這點」恩怨啦!明明是謀害!差點就出人命啦!”
“嗯,這也是我所擔心的…他們都是我的家人,這個單子我不想讓任何一人置於險地,否則就是虧本買賣。所以,現在看來,和平解決才是上策。不過話說回來…你想要這個蘑菇,為什麼呢?”
熒的回答簡單而堅定:“我們需要它來拯救森林。”
“哼…那個老頭子也說,「須羅蕈」是消除「死域」的關鍵,所以他才這麼著急要我們不惜代價拿到它。但這玩意…不像什麼值錢東西,這破森林的「死域」也和我們沙漠人無關。”盧妮雅掂了掂手中的「須羅蕈」,開始報價,“蘑菇本身的價值…加上辛苦費、安迦和伊桑的醫藥費、違約金、還有…對朋友的一點小補償。總共四十五萬摩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如何?比起前雇主,這點錢已經算賤賣啦。”
“怎麼這樣漫天開價的,你這就是搶劫吧!”
盧妮雅的眉毛一挑,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五十萬摩拉,「搶劫」兩個字傷了我柔軟的自尊心。我們多少也是商人,你們說話也太粗魯了。”
熒與左鈺對視一眼,隨即開口道:“我接受你的提議。”
“欸——!”派蒙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
“哈哈,好啊!五十五萬摩拉!”盧妮雅立刻加價。
“怎麼這樣!”
“嗯,因為我高興呀!”
熒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繼續說道:“但我現在不能拿出這麼多錢。”
“抱歉,不接受賒賬!或許你可以把你這個會飛會哇哇叫的小東西給我們做擔保?”
“欸!不要答應她呀!”派蒙嚇得躲到了熒的身後。
“我不是那個意思…”熒的話還沒說完,左鈺便上前一步,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請聽我說…”熒看著左鈺的背影,將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你提條件的樣子還挺可愛的,願聞其詳。”盧妮雅饒有興致地看著左鈺。
左鈺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表情,但說出的話卻讓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他抬起手,指尖縈繞起一縷幾乎無法用肉眼察覺的、帶著衰敗氣息的暗紅色能量,“蘑菇,我們現在就要。錢,我們之後會給你。”
“嗯?我可沒想到一個承諾這麼值錢的。假如我不相信你的承諾,你又會如何呢?”盧妮雅眯起了眼睛。
左鈺的目光緩緩移向她身旁的米農,語氣平淡地像是在討論天氣,“米農的膝蓋看起來很脆弱。我有一種法術,可以讓他餘生都在懷念能夠正常走路的感覺。”他又看向另一邊的齊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齊裡的鼻子,手感一定不錯。如果我把它從臉上完整地剝下來,不知道你們的雇主會不會支付這筆額外的‘整容’費用?”他最後看向盧妮雅,那雙平靜的眸子裡不帶一絲感情,“還有安迦和伊桑,你覺得,你能為他們追加多少醫藥費?”
盧妮雅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她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厲聲說道:“……不要自信過頭了,他們是「法羅赫之子」,是我的兄弟。”
“我打倒了兩個,就能打倒更多。”熒適時地接口,紫紅色的戰甲發出輕微的嗡鳴,充滿了壓迫感,“想想惹惱我們,你會損失多少摩拉。”
盧妮雅的臉色陰晴不定,她權衡了許久,最終咬了咬牙,將「須羅蕈」扔了過來,“哼…你的提案很有道理。我就相信你的承諾…這一次。兄弟們,走了。”
“你還不能走。”左鈺的聲音再次響起,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怎麼…你又改變主意了?”盧妮雅的語氣中充滿了警惕。
左鈺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我在考慮你們應該付出多少賠償。”
“有意思,我們為什麼要賠償你?”
“因為是你們先設下陷阱欺騙我們、謀害我們的呀!”派蒙立刻飛了出來,叉著腰,學著左鈺的語氣補充道,“而且…咳咳!齊裡的鼻子,米農的膝蓋,安迦和伊桑的傷…”
“嘖…”盧妮雅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開價。”
左鈺伸出兩根手指,慢悠悠地說道:“摩拉是最有價值的賠償。二十萬,買你們能平安離開這裡。”
“好耶,摩拉!”派蒙高興得差點飛起來。
“嗯,嗯!至少也要是值錢的寶物嘛!”
“我明白了…”盧妮雅從懷中取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扔了過來,“如果這樣能避免我的人受傷的話…”
“哼,誰讓你們先自不量力的!”
“…這可不是做生意的好方式。”盧妮雅的眼神陰沉得可怕,“法羅赫老爹會記住你們的冒犯,待到風向變化的時刻,你們會好好記住教訓的。我們走,兄弟們,給我好好記住這家夥的臉!”
她帶著人轉身離去,在洞口時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臉上重新掛上了那虛偽的笑容:“最後一句忠告——晚上睡覺不要忘了睜一隻眼,「朋友」。可彆忘了,你買東西還沒付錢呢。我們後會有期。”
隨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洞穴深處,這場短暫而緊張的對峙終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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