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鈺緩步上前,指尖亮起一抹微弱的聖潔光芒,輕輕點在薩塔爾的傷口處。血流的速度明顯減緩,但薩塔爾的生機也在迅速流逝,眼神已經徹底渙散。“他的意誌已經死了。”左鈺的聲音很平靜,“問不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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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希沙姆展開那張浸透了油漬和血汙的清單,他的手指在紙上劃過,最終停在末尾,聲音因震驚而顫抖:“……‘沙紮曼?呼瑪伊’,交付物資:精鋼匕首三百柄,冰鎮葡萄酒五十桶,還有……還有十箱‘赤王之心’罐裝知識。”
迪希雅一把搶過清單,指腹用力地磨過“呼瑪伊”那幾個字,粗糙的羊皮紙紋理像燒紅的烙鐵一樣,燙得她心臟一陣抽痛。“不可能,”她低聲嘶吼,像一頭受傷的母獅,“老爺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他怎麼會……”
“呼瑪伊家是須彌城最大的藥材商之一,”熒輕聲提醒道,她想起了那位溫和善良的迪娜澤黛,“而迪娜澤黛小姐的魔鱗病,需要大量珍貴且昂貴的藥材。”
“沙紮曼先生近年頻繁出入沙漠,這一點許多商隊都知道。”希沙姆補充道,“而且……庫塞拉團長,很多年前,曾經救過呼瑪伊夫婦的性命。”
“以救命之恩為籌碼,換取維持戰爭的物資,再用這些物資,去換取拯救另一個生命的希望……”左鈺看著迪希雅因憤怒和痛苦而扭曲的臉,輕輕歎了口氣,“這是一筆用絕望書寫的交易,交易的雙方,恐怕都早已被逼上了絕路。”
須彌城的噴泉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水聲嘩嘩,像是在訴說著無儘的秘密。迪娜澤黛捏著那張貨運清單的複製品,指尖因用力而發白。“父親選你做我的保鏢那天,我偶然聽見他在書房和人密談。他說,‘必須想辦法讓她遠離沙漠,越遠越好’。”她突然伸出手,緊緊抓住了迪希雅的手腕,那雙總是溫柔似水的眼眸,此刻卻異常銳利,“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熾光獵獸’的傭兵,從不輕易來城裡接任務。是父親,他花了三倍的傭金,甚至還把城南那片沒人要的果園,都送給了你們的副團長。”
迪希雅的身體瞬間僵住,她想起了十二歲的迪娜澤黛,那個小小的身影曾經在走廊的拐角一閃而過,當時沙紮曼正悄悄把一整袋沉甸甸的摩拉,塞進她即將遠行的行李裡。她還想起了第一次帶迪娜澤黛逛大巴紮時,在人群中偶然瞥見的一個身影,那人用著煉金望遠鏡,正遠遠地盯著她們,而那人腰間掛著的,正是“阿赫瑪爾之須”的徽章。
“不止如此,”迪娜澤黛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父親為我提供的藥方裡,有一種關鍵的材料,隻記錄在早已失傳的赤王時代的醫典中。”
沙紮曼坐在書房柔軟的地毯上,他沒有為自己辯解,隻是疲憊地攤開一張泛黃的羊皮地圖,上麵用紅色的蠟筆,畫滿了密密麻麻的沙漠商路。“二十年前,我和你母親的商隊在沙漠深處遇襲,幾乎全軍覆沒。是庫塞拉,他背著還是個嬰兒的你,在沙漠裡跑了三天三夜,他自己的水囊,一滴都沒喝,全都給了你。”他拿起桌上的一個銀杯,杯沿上刻著一個清晰的嬰兒腳印,“三年前,他拄著拐杖來找我,半邊臉都是猙獰的燒傷。他說,‘神王之遺’的那群瘋子,要逼著迪希雅去做一場血腥的祭祀,求我,求我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把她困在須彌城裡。”
他的話語,像一把沉重的錘子,狠狠敲在迪希雅的心上。沙紮曼打開了書桌下的一個暗格,裡麵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疊信件,落款全都是庫塞拉。信的內容從“迪希雅喜歡吃蜜糖餅,請多給她準備一些”,到“幫我買三百斤能炸開岩石的炸藥,價錢好說”,筆跡從最初的蒼勁有力,到後來的顫抖扭曲。
“所以,你就用這些會害死無數人的物資,去換我的安全?”迪希雅的聲音沙啞得可怕,她死死地盯著書房牆上那副巨大的家族畫像。畫中,年輕的沙紮曼和他的妻子抱著繈褓中的迪娜澤黛,而在他們身邊,站著一個同樣年輕的男人,那是還沒有留起胡子,眼神明亮如鷹的庫塞拉。
沙紮曼突然用手掩住了臉,肩膀劇烈地顫抖起來:“我試過拒絕,可他說……他說迪娜澤黛的病,需要‘赤王之心’知識庫裡的秘方才能治愈,而整個提瓦特,隻有‘神王之遺’的那群瘋子,能搞到那些禁忌的知識。”
迪希雅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她想起了迪娜澤黛咳血時,沙紮曼在走廊上徹夜踱步的蒼老背影;又想起了那個被血洗的商隊營地裡,那個被割斷了喉嚨的小女孩,她的手裡,還緊緊攥著半塊被血浸透的蜜糖餅。情義與正義,像兩頭凶猛的野獸,在她的心中瘋狂地撕咬。
酒館後巷的陰影裡,一個叫哲瓦德的獨眼傭兵把酒瓶狠狠砸在牆上,玻璃碎片濺到了迪希雅的靴邊。“庫塞拉當年救過我的命!他開口跟我要武器,我他媽能不給嗎?”他從懷裡掏出一張被磨損得看不出原樣的地圖,上麵用風乾的蠍子毒液,標記著一個隱秘的營地位置。“他們現在隻剩下不到七十個人了,傷的傷,殘的殘,卻還想著去打‘神王之遺’總部的主意,簡直是瘋了!”
“總部周圍有古代機關布下的結界,他們根本進不去。”迪希雅捏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對方發出一聲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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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瓦德慘笑一聲,眼中充滿了絕望:“庫塞拉……他把自己當成了鑰匙。三天前,他帶著人,用那些炸藥,強行炸開了總部檔案庫的一角,也把自己……把自己活活燒死在了裡麵。”
沙漠營地的篝火,將每個人的臉都映照得明明滅滅。一個名叫伊德裡西的老傭兵掀起自己的袖管,上麵縱橫交錯的鞭痕,像一條條醜陋的蜈蚣。“總部用我們每個人犯下的罪證要挾我們,誰敢不聽話,第二天他的家人就會在沙漠裡失蹤。庫塞拉為了不讓你沾上這些臟事,這十年來,所有的臟活累活,他都一個人攬在了自己身上。”他指向遠處一個不起眼的沙堆,“那下麵,埋著他用了十年的拐杖。那根拐杖其實是空心的,裡麵藏著他用十年時間,一點點拚湊出來的,‘神王之遺’核心機關的密碼。”
另一個斷了一隻胳膊的傭兵巴沙爾,把自己的頭盔狠狠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他燒毀檔案庫的那天晚上,我們所有在外麵接應的人,都清清楚楚地聽見,檔案庫裡傳來了他的笑聲。那笑聲……就像他當年給你講‘勇者鬥惡龍’的故事時,一模一樣。”
“他用十年時間,收集總部的防禦弱點;他故意裝成瘸子,讓那些看守他的衛兵放鬆警惕;他用自己的生命作為火焰,燒毀了那個捆綁了所有人罪孽的檔案庫,讓所有人都獲得了自由。”左鈺看著那堆跳動的篝火,輕聲說道,“他不是惡龍,他隻是一個用最笨拙、最慘烈的方式,試圖保護自己珍視的一切的父親。”
一個負責後勤的女人提克裡蒂,掀開一張毯子,露出了下麵一個年輕傭兵被毒箭射穿的小腿,傷口已經發黑腐爛。“這是‘神王之遺’殘部的新武器,用赤王時期留下的毒草煉製的。我們搶來的摩拉,一半用來買解藥,一半分給新加入的兄弟做安家費。”她拿起旁邊的一本賬本,上麵密密麻麻地記著他們襲擊商隊的細節,“可這些新人,全都是父母被‘神王之遺’殺害的孤兒。”
迪希雅伸出手,輕輕摸著那個年輕傷員滾燙的額頭,那溫度燙得她心裡發慌。“你們這不是複仇,”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你們這是在陪葬。”
“那我們能怎麼辦?!”伊德裡西指著遠處在月光下起伏的沙海,那片區域之外,就是左鈺創造的綠洲,強烈的對比更顯得這片沙漠的絕望,“如果不打,下一個被滅門的就是阿如村!你以為庫塞拉為什麼拚了命也要把你送走?他早就知道,‘神王之遺’的那些瘋子,早晚有一天會對我們‘熾光獵獸’下手!他是在用自己的命,為你,為我們所有人,換取一條活路!”
迪希雅怔怔地站在那裡,她腰間那串刻著同伴名字的銅鈴,在夜風中發出清脆而又沉悶的聲響。她忽然明白了,父親留給她的,不是一本沾滿血腥的罪惡賬本,而是一個沉重到無法喘息的選擇。她可以選擇帶著同伴,退回那片生機盎然的綠洲,享受來之不易的和平。也可以選擇,拿起刀,踏入這片父親用生命為她掃清了障礙的、罪惡的沙漠,去終結這個以暴製暴的無儘循環。
左鈺看著她眼中劇烈掙紮的光芒,緩緩走到她身邊,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如同亙古不變的星辰。“他燒毀的,不僅僅是一座存放罪證的檔案庫,更是一個用恐懼和負罪感建造起來的、囚禁了所有人的牢籠。火焰帶來了自由,也帶來了新的仇恨。”他看著迪希雅,目光深邃,“現在,牢籠的門已經打開了。是選擇走出牢籠,還是選擇走進另一場火焰,決定權,在你手裡。”
沙暴如同一頭咆哮的巨獸,用粗糙的舌頭舔舐著天際,將月光揉碎成一片昏黃。神王之遺的總部大門,就在這片混沌中若隱若現,像一道通往地獄的裂隙。伊德裡西蒼老的手掌按在一塊不起眼的岩石上,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機括聲,大門緩緩開啟。他剛想邁步,地麵卻毫無征兆地竄出無數閃著寒光的尖刺,迅猛得不留給人絲毫反應的餘地。“快走!”伊德裡西嘶吼著,用儘全身力氣將迪希雅猛地推向陷阱的另一端。迪希雅隻覺一股巨力傳來,踉蹌著跌過那片死亡區域,回頭時,隻看到伊德裡西的腿被數根尖刺洞穿,鮮血瞬間染紅了沙地。巴沙爾怒吼一聲,衝過去將伊德裡西背起,可他剛邁出兩步,後背便接連中了三支淬毒的弩箭,悶哼一聲跪倒在地。“迪希雅……”他艱難地抬起頭,口中湧出鮮血,“替我們……看看……庫塞拉他……有沒有留下什麼……”
熒的指尖凝結出風渦,猛地推向那扇沉重的石門。在一聲巨響與彌漫的煙塵中,一條螺旋向下的階梯顯露出來。階梯兩旁的牆壁上,刻滿了令人不安的浮雕,描繪著赤王如何將自己的信徒當作祭品,活生生吞噬的場景,那份古老而殘忍的瘋狂,仿佛穿透了時光,死死扼住了每個人的喉嚨。
階梯的儘頭,是一座血腥的祭壇。一個名叫米沙勒的男人站在祭壇中央,他高舉著一個散發著詭異紅光的罐裝知識,神情癲狂。“這是赤王大人的恩賜!喝下它,就能獲得不朽!”他嘶吼著,周圍的傭兵們應聲而動,他們的眼睛裡閃爍著非人的紅光,皮膚下仿佛有黑色的蟲子在蠕動,甚至有黑色的粘稠液體從他們的毛孔中不斷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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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不是恩賜,是詛咒。”一個平靜的聲音在迪希雅耳邊響起,左鈺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側,一層幾乎看不見的奧術護盾悄然籠罩了眾人。“小心那些黏液,那不是普通的毒素,而是一種活性的魔鱗病病原體,被禁忌的知識催化成了武器。”
迪希雅的彎刀已然出鞘,刀身瞬間燃起熊熊烈焰。她如同一道紅色的閃電,劈開第一個衝上來的傭兵。刀刃與那黑色黏液接觸的瞬間,發出“滋滋”的腐蝕聲,一股惡臭撲麵而來。火焰元素的高溫,恰好能將這些汙穢的病原體蒸發殆儘,刀光在她手中化作一輪燃燒的赤陽。
熒的劍鋒之上凝結出刺骨的寒霜,她身形一晃,一道冰牆拔地而起,精準地凍結了祭壇的底座。米沙勒見狀,發出一陣癲狂的笑聲,他竟毫不猶豫地捏碎了手中的罐子。猩紅色的知識光流如毒蛇般鑽入他的血管,他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重組,化作一灘不成形的、蠕動的血肉。“沒救了,他被知識本身吞噬了。”左鈺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仿佛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就在這時,被巴沙爾護在身後的伊德裡西,用顫抖的手從懷中掏出了備用的炸藥,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頭兒,等我們……”他用儘最後的力氣,引爆了懷中的烈火。
轟——!!!
劇烈的爆炸吞噬了一切,通道在巨響中開始坍塌。在被熒的風場卷出洞口的前一刻,迪希雅清晰地看見,米沙勒那團不斷蠕動的血肉,在爆炸的火光中,連同他的狂笑聲一起,化作了飛灰。
殘垣斷壁,塵埃落定。廢墟之中,迪希雅跪在地上,用雙手瘋狂地在滾燙的灰燼中刨挖著,指甲被碎石磨破,滲出鮮血,她卻恍若未覺。終於,她的指尖觸碰到了一絲冰涼的木質。她小心翼翼地扒開灰土,一截被燒得焦黑的拐杖露了出來。那木質的手柄上,用小刀歪歪扭扭地刻著兩個字——迪希雅。她顫抖著抽出杖芯,一柄鏽跡斑斑的玩具劍從中斷裂的杖身中滑落出來。劍柄上,還包裹著她童年時親手纏上的、粗糙的沙狐獸皮,劍鞘上,依稀能辨認出庫塞拉當年給她講過的、“沙城勇者”的圖案。
“看!那裡!”派蒙的聲音帶著哭腔,指向牆角。在一塊被燒焦的頭巾下,壓著一塊石板,上麵是用鮮血寫下的字跡,字跡潦草,卻充滿了力量:“迪希雅,去阿如村的綠洲,那裡有你的自由。”
須彌城的酒館裡,空氣中漂浮著蜜糖與酒的香氣。迪希雅轉動著手中的拐杖,杖頭原本掛著銅鈴的地方,如今係上了一柄小小的玩具劍,隨著她的動作,發出細碎的碰撞聲。“庫塞拉不是我的生父。”她將那封從沙紮曼那裡拿到的信,輕輕推到迪娜澤黛麵前,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他在綠洲邊緣撿到我的時候,我哭得像隻剛出生的小沙蟲。”
派蒙努力地把一盤堆成小山的蜜糖餅推到她麵前,小臉上滿是心疼:“可他給你講了那麼多故事,還偷偷給你攢嫁妝——我看到那箱子裡有一枚發簪,城裡最貴的首飾店裡才有賣!”
迪希雅的手指,輕輕劃過玩具劍鈍鈍的劍刃,上麵有一個清晰的牙印。她仿佛又回到了五歲那年,她假扮故事裡的惡龍,一口咬在庫塞拉新做的玩具劍上,把劍咬出了印子。庫塞拉為此笑了足足三天,逢人便得意地炫耀,說自己的女兒牙口好,將來肯定是個能乾的傭兵。
“他留下的那個木箱,並不隻是嫁妝那麼簡單。”左鈺將一杯棗椰汁推到她麵前,溫和地說道,“平凡的物品,承載的或許才是最偉大的情感。”
在迪娜澤黛的堅持下,她們打開了那個薩塔爾冒死運送的木箱。裡麵除了幾件明顯是給女孩子穿的圍巾和一些早已發黴的零食外,還有一本用獸皮包裹的、手抄的童話書。書的扉頁上,畫著一隻戴著王冠的、神氣活現的獅子,旁邊用顫抖的筆跡寫著一行字:“給我的小獅子,彆怕風沙,爸爸的劍永遠為你出鞘。”
迪希雅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卻大顆大顆地掉進了她那濃密的、從未打理過的胡子裡。“這老東西……當年給我講故事的時候,總是把‘勇者’念成‘酒鬼’,原來……原來是偷偷練過字啊……”
圍巾的毛線,是庫塞拉用他第一次做傭兵賺到的摩拉買的,粗糙卻溫暖。那枚價值連城的發簪上的寶石,是他從一個欺負迪希雅的貴族小子手裡,硬搶過來的。
她終於明白,父親用十年時間,用自己的生命與尊嚴,為她鋪就了一條遠離罪惡與仇恨的道路。他不是惡龍,他隻是一個用最笨拙、最慘烈的方式,試圖保護自己珍視的一切的父親。
迪希雅將那柄玩具劍鄭重地係在腰間,又將那根藏著她名字的拐杖扛在肩上。“我要去綠洲看看,說不定能找到當初遺棄我的人。”
迪娜澤黛將一大袋風乾的無花果塞進她的行囊,眼中含著淚光,卻帶著堅定的微笑:“父親已經在寫懺悔書了,他說,要把呼瑪伊家的藥材庫,改建成一座專門收留沙漠孤兒的院子。”
熒的指尖亮起柔和的光芒,照亮了迪希雅堅毅的側臉。“我們陪你去,”她的聲音溫柔而有力,“順便,也該去查清楚,那所謂的‘赤王之心’,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有些秘密,或許從一開始就是謊言。”左鈺的聲音從旁傳來,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了然,“一個用以驅動仇恨、捆綁利益的謊言。但探尋的過程,或許能讓你們找到比秘密本身更重要的東西。”
四人走出須彌城門,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為遠方的沙漠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色。晨風吹過,拂起迪希雅火紅的披帛。她腰間的玩具劍與肩上的拐杖輕輕碰撞,發出的聲響,清脆而又沉悶,像極了庫塞拉當年總愛哼給她聽的、那首早已忘了歌詞的跑調民謠。風沙揚起,又落下,仿佛從未有過血與火的過往,隻有一個父親,留給女兒一個關於自由、勇氣、以及永不終結的、尋找自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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