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尼奇的目光則重新落回卡齊娜身上,他皺著眉問道:“你怎麼是一個人來的,你的隊友呢?特拉科和森珀婭呢?”
卡齊娜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她低下頭,小聲說:“他們…都有各自的原因,去找更有希望贏比賽的隊伍了。”
“也就是說,你又被丟下了對吧。”基尼奇的話很直接,像一塊石頭。
卡齊娜的頭埋得更低了。“唉,”基尼奇歎了口氣,“不管怎麼說,就算團體賽有辦法投機取巧,等到了個人賽,還是得靠自己的本事啊。”
“我也沒辦法拍著胸脯和他們保證,一定能讓我們這個隊伍通過團體賽…”卡齊娜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失落。“畢竟團體賽的結果,很大程度上還是取決於「古名」繼承人嘛。”
“這種事誰也沒辦法保證啊,你不需要給自己這麼大的心理壓力。”瑪拉妮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
她接著說:“而且你隻是缺乏自信而已,我們都知道,你的真正實力一點都不弱。”
“上一次距離參加「巡夜者戰爭」,你也就隻少了三個勝場而已啊。”瑪拉妮鼓勵地看著她。
“之前就想問了,”派蒙好奇地在空中轉了一圈,“「歸火聖夜巡禮」像是納塔全民的運動會,這個「巡夜者戰爭」又是什麼啊?”
“前者是鬥技,後者是真正的「戰爭」。”基尼奇的回答簡潔而沉重。
他看著熒三人,解釋道:“對手是我們納塔永恒的敵人,深淵。”
“深淵…”熒的眼神瞬間變了,這個詞牽動了她旅途的根本目的。
“原來這裡也…”派蒙也小聲嘀咕起來。她突然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等等,這麼說的話,那個「歸火聖夜巡禮」獲勝者的獎勵,居然是上戰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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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也沒錯,所以才會被稱為「巡夜者戰爭」啊。”瑪拉妮的語氣很自豪。“部族間通過比賽選出最強戰士,擊退深淵守護我們的家園。”
“由此被記錄在故事中,久遠地流傳,這是納塔人最高的榮耀。”她的話語裡充滿了對英雄的向往。
“可是…很危險吧?”熒輕聲問道,她見識過深淵的可怕。
“嗯,沒錯,既然是戰爭肯定會有危險,這是沒辦法的事。”瑪拉妮坦然地承認。“雖然對抗深淵是我們的義務,但火神大人也會賜予我們祝福,讓我們能平安歸來。”
“那就是可以令人死而複生的,「還魂詩」!”卡齊娜的眼睛裡重新燃起了光芒。
“「還魂詩」,死而複生?!”派蒙被這個說法徹底驚住了,在空中翻了個跟頭。
“嘿嘿,是的,所以也沒那麼可怕對吧,而且還會給人一往無前的勇氣呢!”卡齊娜用力地點頭。
旁邊傳來一個平靜的聲音,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靈魂的回歸需要信標。但如果信標本身已經扭曲,回來的,又是什麼呢?”
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讓瑪拉妮和基尼奇都愣了一下,但他們沒聽懂其中的深意,隻當是外鄉人獨特的思考方式。
“我們還是先去把登記辦了吧,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基尼奇看了看天色,提醒道。
“等等,”瑪拉妮拉住了他,然後擔憂地看著卡齊娜,“那現在卡齊娜你怎麼辦,你不會真的打算一個人參加團體賽吧?”
“我們倒是很想幫忙,”派蒙有些沮喪地飄了過來,“但我們不是納塔人,好像沒辦法參與…”
“因為參加比賽沒有門檻,團體賽隊伍非常多,戰況也非常混亂。”基尼奇解釋著比賽的殘酷性。“無論能力再強,經驗再豐富,都不敢保證比賽的時候一帆風順。”
“這種時候,人多一點,互相有個照應總不會錯。”他看著孤零零的卡齊娜,眼神裡也有些不忍。
“這樣吧,我想到了!”瑪拉妮突然一拍手。“注冊的時候問問看,能不能給熒她們一個特殊的資格。”
她自己很快又搖了搖頭。“唉,多半是沒可能啦,如果不行的話,這次我的隊友正好也不多…”
基尼奇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皺起了眉。“你不會是打算讓我來帶隊吧?”
“答對啦,”瑪拉妮得意地笑了起來,“怎麼樣,你這麼強,他們能加入你肯定是件好事。”
“我倒是沒問題,”基尼奇看了看卡齊娜,又看了看瑪拉妮,“但你們不也才兩個人嗎?”
“嗬嗬,兩個人和一個人完全不一樣,更何況是我們兩個人這樣的組合。”瑪拉妮的笑容裡充滿了自信。“連剛來納塔的客人,都知道「兩個人」和「一個人」的區彆,對吧?”
“我、我們嗎?”派蒙指了指自己和熒。
“有派蒙在確實不寂寞。”熒看著自己的小向導,微笑著說。
“有派蒙在確實很開心。”她又補充了一句。
“嘿嘿,你這麼一說我就懂了。”派蒙開心地叉起腰。“是啊,和「一個人」比起來完全不一樣呢!”
“是吧,”瑪拉妮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正如那句我們這裡傳了無數代的老話,「我們不會孤軍奮戰」。”
“可是,”卡齊娜還是有些猶豫,“會不會拖了你的後腿啊?”
“說什麼呢,”瑪拉妮摟住她的肩膀,“整個納塔也找不到多少能打得過我們聯手的人吧?”
“原來你這麼自信啊,那我好像也有點信心了…”卡齊娜被她的情緒感染,小聲說道。
“唉,但是兩個「古名」繼承者組隊也很少見,”她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我肯定會被當成懦弱的家夥。”
“有什麼關係,又不是規則上不允許,不用在乎彆人的看法。”瑪拉妮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我們會這樣做,還不是因為迫不得已嘛。”
“那你負責把事情和你原本的隊友交代清楚,”基尼奇看著瑪拉妮,“我不擅長這種麻煩事。”
“知道啦,知道啦,不然我也不放心呢。”瑪拉妮笑著應下。
她轉身對卡齊娜和熒她們說:“等我一會兒,搞定了之後我們就一起去報名。”
基尼奇領著他們來到一處稍微寬敞些的平台,這裡視野很好,能看到下方競技場裡激烈的打鬥。他停下腳步,對著卡齊娜說道:“就是這裡了,我們等等瑪拉妮吧。”
“進來的時候,你們看見飄在門口的旗子了嗎?”卡齊娜指著入口的方向,試圖找些話題來緩解等待的緊張氣氛。
“你這麼一說,我有點印象。”派蒙摸著下巴回憶道。
熒點了點頭,補充說:“上麵有各種各樣的符號。”
“那個就是部族的旗幟,”卡齊娜的臉上露出一絲自豪,“我們‘回聲之子’,加上另外五個,一起組成了現在的納塔。”
“你怎麼突然介紹起來了?”基尼奇看了她一眼,語氣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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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閒著也是閒著,我答應要為他們三個介紹納塔,我想更稱職一點!”卡齊娜挺了挺小胸膛,認真地說道。
基尼奇看著她那副努力的樣子,沒再多說什麼。“行吧,”他指了指自己,“我來自‘懸木人’,我們的部族建在高山上,和‘匿葉龍’的關係很親密。”
“我的好朋友瑪拉妮是從‘流泉之眾’來的,”卡齊娜立刻接上話,“她的部族在海邊,風景很好,也有很多好吃的魚。”她又掰著手指頭數起來,“此外還有‘花羽會’,‘煙謎主’,‘沃陸之邦’…”
她看著熒、派蒙和左鈺三人,臉上帶著真誠的期待。“嘿嘿,有機會的話,等‘歸火聖夜巡禮’之後,我帶你們都去轉轉。”
“好呀,我代表‘流泉之眾’歡迎你們!”一個爽朗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瑪拉妮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反正首領現在人也不在。”
“哇,剛說到你,你就回來啦。”卡齊娜驚喜地轉過身。
“嗯,我搞定了,”瑪拉妮得意地拍了拍手,“順利到不可思議,基尼奇的名字可真好用。”
基尼奇卻搖了搖頭,平靜地分析道:“我覺得他們隻是認為,你提供了一個有利無害的替代選項。”
“我們說的不是一個意思嗎?你,就等於好選項!”瑪拉妮不以為意地笑著。她轉向卡齊娜,又看了看熒她們三人。“哎,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們等我,我們趕緊報名吧。”
他們一起走向不遠處的登記台,一個戴著羽毛頭飾的女人正坐在那裡處理文件。
“您好,請問是來辦理注冊手續的嗎?”那個叫西薇的女人抬起頭,微笑著問道。
“沒錯,”瑪拉妮把手搭在櫃台上,“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問問,我們這裡有兩個對比賽很感興趣的遠方來客,他們能參加嗎?”她指了指熒和左鈺。
西薇的目光在熒和左鈺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抱歉地搖了搖頭。“不好意思,隻有納塔人才能獲得參加的資格。”
“能通融一下嗎,”瑪拉妮不死心地說,“他可是非常有名的冒險家,身手沒問題的,觀眾肯定也很想看到強者嘛。”
“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瑪拉妮小姐,”西薇的語氣很溫和,但態度很堅決,“對你們來說可能隻是一個特例,但對我們就是千千萬萬個以後可能出現的特例了。”
她放下手中的筆,認真地解釋起來。“‘歸火聖夜巡禮’除了選拔出最強的戰士之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從戰鬥中收集‘角逐之焰’。”
一個平靜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火焰以意誌為柴薪,以共同的過往為火種。外來的意誌,無論多麼強大,都無法與這片土地上燃燒的靈魂產生共鳴。”
西薇驚訝地看了左鈺一眼,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似乎覺得他把事情說得更透徹了。“這位先生說得很對。‘角逐之焰’會被送入聖火之中,隻有聖火長存不滅,納塔才能永遠不被深淵所入侵。”
“原來還有這個作用啊。”派蒙恍然大悟。
“是的,”基尼奇補充道,“這也是‘歸火聖夜巡禮’誕生之初的作用。”他看著競技場裡那些揮灑汗水的戰士,眼神裡帶著敬意。“所以每一位參與者,無論勝利還是失敗,都為守護納塔做出了貢獻,參與便是一件光榮的事。”
“沒錯,正如基尼奇先生所說,”西薇讚同道,“而‘角逐之焰’,隻能在納塔人相互之間的戰鬥中產生。”她看向熒和左鈺,語氣裡帶著歉意。“若是有外人參與,則會影響這種火焰的產量,最終影響到聖火的燃燒。”
“這樣啊,果然還是‘角逐之焰’的原因。”瑪拉妮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
熒搖了搖頭,表示理解。“沒關係。”她平靜地說。“既然是這麼嚴肅的問題,我理解。”
“沒事,交給我吧,”瑪拉妮很快又振作起來,拍著胸脯保證,“我可以幫你們安排非常好的觀戰位置。”
“哦,那太好了,”派蒙立刻開心了起來,“當觀眾也不錯,更有旅遊的感覺。”她飛到熒的身邊,小聲嘀咕著,“不過,總覺得好像有哪裡還不太明白…”
熒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些戰鬥的身影,她也想到了同一個問題。“既然有‘還魂詩’…”她輕聲說。“為什麼還要選拔戰士?”
“對對對,就是這個!”派蒙立刻大聲說道,“納塔居然連死而複生都能做到,那大家一起上不就行了嗎?反正都可以複活。”
“這麼強的力量,當然是有限製的,”基尼奇搖了搖頭,開始解釋,“首先,‘還魂詩’隻對‘古名’的繼承者生效。”
“普通人就算贏了‘歸火聖夜巡禮’,也不會去和深淵戰鬥。”卡齊娜也跟著補充。“但他們也能享受到和戰勝深淵的人相同的榮譽,這是為了保護他們。”
“還有另一個條件,”瑪拉妮豎起一根手指,笑著說,“說起來也很簡單,哈哈哈,就是一個字——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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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派蒙歪了歪小腦袋。
“敗者成為戰火的餘燼,而勝者重燃。”基尼奇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他看著一臉困惑的派蒙,繼續解釋:“隻有戰勝深淵,才有複活的資格。如果失敗了,不僅會死,‘古名’也會破碎,再也無法繼承。”
他頓了頓,語氣裡帶著一絲沉重。“因為失敗者的故事,終究會在時間中被遺忘,它的存在本身也很難維係。”
“但是勝利者為什麼需要複活?”熒抓住了話裡的矛盾之處。
“對啊,”派蒙也跟著問,“不是贏了嗎?輸掉的人才需要複活吧?”
“這是以小隊為單位的概念,”瑪拉妮解釋道,“比如這次我們有五個人一起去對抗深淵。”她伸出五根手指比劃著。“哪怕戰況慘烈,有四個人都犧牲了,但隻要剩下那個人凱旋歸來,‘還魂詩’就能生效。”
“靈魂的回歸需要一個清晰的信標,而勝利的故事就是最閃亮的那個信標。”一個聲音悠悠地在他們耳邊響起。“隻要故事不滅,凱歌奏響,迷失在死亡國度的靈魂就能循著歌聲找到回家的路。”
“既然是勝利,就是一場值得銘記的戰鬥!”卡齊娜被這番話鼓舞,握緊了拳頭。
“當然,這也需要這個小隊有足夠強的實力,否則失敗的代價同樣是非常沉重的。”基尼奇接著說。“所以‘歸火聖夜巡禮’的初賽是團體賽的形式,還有個原因就是告誡我們不要當獨行俠。”他看著熒她們三人,意有所指。“——‘我們不會孤軍奮戰’,單槍匹馬行動的人,輸了就是輸了,是沒有機會再回來的。”
“聽上去,還是有點危險。”派蒙小聲說。
“這句話既是勸誡,也是一種激勵。”瑪拉妮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危險固然存在,但我們永遠攜手同行,在出征的英雄背後,有全體納塔人與火神大人的支持。”她又補充道:“而且深淵並不是一個具體的敵人,通常我們隻需要應對它所帶來的災害和異象。”
“我有過陣亡的經曆,”基尼奇突然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曾在‘大靈’的國度中漫遊了一段時間,還算是種很新奇的體驗。”
“‘大靈’的國度?”派蒙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也就是說,‘大靈’真實存在於納塔的某個地方?”
“很難說,”基尼奇搖了搖頭,“因為正常手段都去不了那裡,隻有極少數人可以和‘大靈’進行精神溝通。”他回憶著那段經曆,眼神有些飄忽。“我們稱‘大靈’所在之地為‘夜神之國’,是介於肉體與靈魂,生命與死亡之間的,非常神秘的地方。”
“那是所有故事與記憶的沉澱之地,是現實世界在靈魂層麵的倒影。”左鈺看著基尼奇,平靜地說道,“你隻是提前去那裡觀光了一圈。”
“還魂詩救了你真是世上最遺憾的事。”一個尖利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阿喬不知何時又溜了出來,正蹲在旁邊的石欄上。
基尼奇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能讓你找到逃出來的路,是我現在最遺憾的事。”
阿喬被激怒了,它猛地站起來,渾身的羽毛都炸開了。“嗯?膽敢對我偉大的聖龍庫胡勒阿喬口出狂言…你會付出代價的!”
它正要撲下來,卻突然僵住了。它感覺到一道平靜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那目光明明沒有任何情緒,卻讓它感覺自己像一隻渺小的蟲子,正被某個棲身於星海之間的古老存在俯視著。那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栗讓它瞬間忘記了所有憤怒,隻能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在你們介紹風土人情和吵架拌嘴的時候,我這邊注冊手續也做好了。”西薇的聲音打斷了這短暫的對峙。她拿起幾塊刻著名字的牌子。“各位都是熟人,辦起來很容易,接下來我隻需要根據名牌卡登記隊員就行了。”她又拿出一張卡片遞給瑪拉妮。“你們可以去酒店休息一下,今晚的食宿按照慣例是免費的。”
“好耶!”瑪拉妮高興地接過卡片,對著大家晃了晃。“我忘記說了,在明天開賽之前,酒店裡的吃喝玩樂全都是火神大人買單!”她興奮地宣布。“可以招待親友,所以也包括你們!走吧,我們可以儘情享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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