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也停了下來，她看向競技場的方向，臉上帶著一絲擔憂。營救卡齊娜的事情也很緊急…
“是兩種意誌的碰撞。”一個平靜的聲音在她們身邊響起。“一種像這片土地上所有人的信念彙聚成的烈火，熾熱又頑強。另一種，則是一片經過千錘百煉的、冰冷又克製的深淵，還帶著一股古老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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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向說話的左鈺，他正平靜地注視著遠方，仿佛親眼看到了那場戰鬥。
“那…那火神大人她…”瑪拉妮緊張地問。
“燃燒自己，照亮彆人的路，這是她的選擇。”那個聲音繼續說道，“她不會有事，隻是會變得虛弱。和她戰鬥的人也受了傷，暫時不會再出現了。”
“相信火神大人吧，”恰斯卡聽完這番話，眼神變得更加堅定，“像那樣的正麵交鋒，我無法想象她會輸。”
“好，”瑪拉妮也下定了決心，“我們趕快處理好這邊的事情，然後馬上回去幫忙。”
“隻能這樣了，”派蒙點了點頭，“我們繼續往上爬吧，拜托了，千萬彆再出什麼意外了…”
為了救回被困在夜神之國的卡齊娜，大家眼下必須先找到卡齊娜的「古名」。基尼奇說過，他把能夠找回古名的儀式用具交給了「懸木人」部族的族長。現在，一行人正朝著「懸木人」部族的方向前進。
山路崎嶇，空氣中還殘留著之前那場大戰的焦灼氣息。派蒙有些不安地在空中飛來飛去，時不時回頭望向聖火競技場的方向。“剛才的聲音好響，連地都跟著晃了一下。火神大人她真的沒事嗎？”
“放心吧，”恰斯卡走在前麵，她的步伐很穩健，“火神大人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得多。我們現在應該專注於自己的任務，儘快找到卡齊娜。”
“沒錯，我們快點趕路，早點把卡齊娜的事情解決，就能早點回去幫火神大人的忙了。”瑪拉妮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急切，她握緊了拳頭。
熒也點了點頭，她能感覺到那股碰撞的力量有多麼恐怖。其中一股力量如同這片土地上所有人的信念彙聚成的烈火，熾熱又頑強。另一股力量，則是一片經過千錘百煉的、冰冷又克製的深淵，還帶著一股古老的悲傷。
“燃燒自己，是為了照亮彆人的路。這是她的選擇。”一個平靜的聲音在她們身邊響起。熒和派蒙看向左鈺，他正平靜地注視著遠方，仿佛親眼看到了那場戰鬥。“她不會有事的，隻是會變得虛弱一些。和她戰鬥的人也受了傷，暫時不會再出現了。”
聽了他的話，瑪拉妮和恰斯卡都鬆了口氣，腳下的步伐也變得更加堅定。
左鈺的目光掃過納塔這片奇特的土地，他心裡很清楚，想要真正解決這裡的危機，單靠戰鬥是不夠的。納塔的問題在於它的地脈，早在五百年前那場席卷提瓦特的災難中，這裡的地脈就已經被深淵的力量破壞得不像樣子了。
想修複地脈，有兩個辦法。一個就像那個愚人眾執行官“隊長”設想的那樣，喚醒沉睡的夜神，讓夜神用權能將整個地脈重塑。但這樣做的代價太大了，納塔的一切記憶都會被抹去，相當於把這片土地的曆史全部推倒重來。另一個辦法，就是自己出手，用強大的力量硬生生改變地脈的環境，把深淵的力量驅逐出去。這個方法用在現實世界倒是沒什麼問題，就像他之前隨手改變須彌沙漠的環境，讓那裡重新長出樹木和草叢一樣。但地脈太敏感了，裡麵儲存著無數的記憶和情感，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無法預料的後果。左鈺雖然實力早已超越了天理，但對提瓦特這個世界的根本規則，總感覺有一層看不見的薄紗阻礙著他去完全解析。
那麼，或許還有第三個選擇。他記得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熒的哥哥，那位深淵的王子，會利用“命運的織機”，在納塔的地脈之上編織屬於坎瑞亞的新地脈。到時候可以找到他，讓他幫個忙。先用“命運的織機”把納塔受損的地脈修複好，然後再讓他編織坎瑞亞的地脈。自己甚至可以出手，在納塔地脈的基礎上開辟一個全新的獨立空間，把坎瑞亞的地脈放在裡麵，這樣兩個文明的根基就不會相互乾擾了。至於火神瑪薇卡似乎打算用某個重要人物的生命作為代價，去滿足若娜瓦的要求，這就更好辦了。左鈺不介意找個時間，去和那位死之執政好好“聊一聊”，讓她改變主意。
“我們到了，前麵就是‘懸木人’的聚落。”恰斯卡的聲音打斷了左鈺的思緒。
熒和派蒙抬頭望去，不由得吃了一驚。所謂的聚落，竟然是建造在萬丈懸崖的峭壁之上。無數巨大的、盤根錯節的古木從山體中頑強地生長出來，一座座木屋就懸掛在這些樹乾和岩壁之間，由搖搖晃晃的繩索吊橋連接。不時能看到有人影在懸崖間靈巧地蕩來蕩去，動作驚險得讓派蒙捂住了眼睛。
“說到‘懸木人’，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部族呢？”派蒙躲在熒的身後，小聲地問。
“一群喜歡冒險的家夥。”恰斯卡回答道。
“咦，那不是和我們一樣嘛！”派蒙探出小腦袋。
“嗯…在我看來不太一樣，”恰斯卡想了想，“你們不像是會主動去享受危險的人。”她指了指遠處一個正在峭壁上飛速攀爬的身影。“他們很喜歡極限運動，比如攀岩，或者從瀑布頂上速降。還有人會去火山附近跑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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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斯卡又指了指另一處懸崖。“再比如，他們會不綁任何繩子就從那裡跳下去，全靠懸崖上的匿葉龍在最後關頭吐出舌頭把自己撈上來。你們對這些感興趣嗎？”
“呃…這和我們平時的‘冒險’確實不太一樣。”派蒙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我就不參加啦！我可以在旁邊幫大家加油助威！”
一行人順著一條還算穩固的木製棧道向上走，很快就在一個最大的懸空平台上看到了一個正在擦拭弓箭的女人。
“那位就是‘懸木人’部族的首領瓦伊納，我們過去吧。”恰斯卡說著，便帶頭走了過去。
“恰斯卡？”瓦伊納抬起頭，看到來人，有些意外。
“好久不見，瓦伊納。”恰斯卡點了點頭。
“寒暄的話就免了，”恰斯卡直接說明了來意，“我們是來取‘靈覺髓石’的。”
“彆著急。”瓦伊納將弓箭放到一旁，站起身。“我得先問清楚，你們打算用它做什麼？”
“我的朋友卡齊娜被困在了夜神之國。”瑪拉妮搶先一步回答，“我們需要先用靈覺髓石找到她的古名，然後去救她。”
“救她？你們要去夜神之國？”瓦伊納的眉頭皺了起來。
“沒錯。”瑪拉妮的回答很堅定。
“夜神之國啊，那個地方…”瓦伊納歎了口氣，目光掃過眼前的每一個人。“也罷，總得有人說幾句不好聽的，各位見諒。在我看來，這實在不是一個‘成熟的戰士’該做出的決定。”
她看著瑪拉妮，繼續說道：“戰場瞬息萬變，總會有出人意料的結果。悲劇一旦發生，就應該考慮如何避免出現進一步的傷亡…”
“感謝您的好意，可我無法接受‘成熟’的代價是拋棄正在堅守的同伴，”瑪拉妮毫不退讓地直視著她，“為此我願意冒這個風險。”
“我想也是…唉。”瓦伊納的表情有些複雜。
“怎麼了？瓦伊納，這可不像你平時的作風。”恰斯卡覺得有些奇怪。“‘沒有冒險的人生是不完整的’，這可是你的口頭禪吧？”
“哈哈…沒什麼。”瓦伊納擺了擺手，“夜神之國太過危險，我總得先看看你們的決心有多大。”她轉身從身後的一個木箱裡取出一個散發著微光的石頭。“既然你們都堅持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會阻攔。這是靈覺髓石，務必收好，弄壞了可找不到第二個。”
“多謝。”恰斯卡鄭重地接了過來。
“感覺…你們認識很久了？恰斯卡，你不是‘花羽會’的嗎？”派蒙好奇地問。
“恰斯卡可是遠近聞名的‘調停人’，”瓦伊納笑著解釋道，“哪個部族之間有了矛盾衝突，都會找她去化解。一來二去，大家就都熟悉了。”她又補充道：“她有個妹妹叫葵可，也經常來我們部族玩，還幫過我們許多忙。”
“原來你還有一個妹妹呀！”派蒙有些驚訝。
“嗯…有機會介紹給你們認識。”恰斯卡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柔和。她很快又恢複了平時的神情。“先說回正事。瓦伊納，這個靈覺髓石要怎麼用？”
“相信你們已經聽說過了，夜神之國和現實世界完全不同。”瓦伊納開始解釋，“它更像是一條流淌著‘概念’的河流，你們要找的古名，就是河裡麵遊來遊去的小魚。”
“按照這個邏輯，靈覺髓石就是一艘漁船，可以載著你們的意識順著河水漂流。但光有船是不夠的，你們還缺一位老練的‘漁民’。”
“由我親自來駕駛這艘‘船’，不行嗎？”瑪拉妮問道。
“或許可以。”瓦伊納看著她，“因為你既有實力又有天賦…隻是欠缺一點經驗。想要確保萬無一失，我可以向你們推薦一個人。”
“誰？”恰斯卡問。
“‘懸木人’的知名戰士，曆經無數戰場的傳奇偵查師——維查瑪。”
“那條由概念彙成的河流很危險，”一個平靜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你們的意誌就是船，但如果沒有一個熟悉水流的舵手，很容易就會被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卷走，迷失在裡麵。”
瓦伊納驚訝地看了左鈺一眼，隨即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維查瑪這個人不僅觀察力敏銳，而且直覺也很準。他的古名含義就是‘探尋’…在打撈古名這件事上，沒有誰比他更合適了。”
“維查瑪？這個名字好像聽著有點耳熟…”派蒙歪著小腦袋想了想。
“是阿伽婭阿姨曾經的‘泉友’吧，我聽說過他的故事。”瑪拉妮立刻想了起來。“我們該去哪裡找他？”
“穆爾科死後，他就常常獨自一人待在懸崖邊上，眺望遠處的風景。”瓦伊納指著聚落更上方的一個方向。“你們沿著那個方向找過去，多半就能遇到他。”
“好。多謝您幫忙，我們這就去找找看。”瑪拉妮感激地說。
“唉…再見，祝你們順利。”瓦伊納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又一次發出了歎息。
一行人沿著峭壁上蜿蜒的棧道向上攀爬，風聲在耳邊呼嘯，帶著一絲從聖火競技場飄來的焦灼氣息。瑪拉妮和恰斯卡都沉默著，腳下的步伐很快，心裡都記掛著火神大人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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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懸崖邊眺望風景的人——啊，找到了！”派蒙眼尖，指著前方一塊凸出的岩石平台。一個男人正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地望著遠方的雲海，身影顯得格外孤寂。
熒、派蒙和左鈺三人跟著瑪拉妮和恰斯卡走了過去。
“你好，請問你是維查瑪嗎？”派蒙小心翼翼地飛到那個男人身邊，小聲問道。
男人緩緩轉過身，他的眼神很疲憊，像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幾個人，點了點頭。“是我。有什麼事嗎？”
瑪拉妮立刻上前，把卡齊娜被困在夜神之國，以及她們需要用靈覺髓石尋找古名的事情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維查瑪聽完，原本毫無波瀾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什麼？你說…你的朋友雖然留在了夜神之國，但還有一線生機？”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顫抖。“這怎麼可能？”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她們。“那裡是靈魂的歸宿，是故事的終點。進去的人，就再也回不來了…”他忽然停住，眼神閃爍了一下。“不…仔細想想說不定確實存在這種‘偶然’，畢竟那是夜神之國。如果這樣的話…”
“你、你沒事吧？你看上去臉色不太好…”派蒙看著他蒼白的臉，有些擔心地問。
維查瑪沒有回答，他隻是站在那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周圍隻有呼嘯的風聲。
一個平靜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他的靈魂有一部分沒有在這裡。它被拴在了一段已經結束的故事上，每天都在重複感受那份痛苦。”
維查瑪猛地抬起頭，看向說話的左鈺，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警惕。
“……”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沒事。我同意幫忙，不過，請允許我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他看著瑪拉妮和恰斯卡，一字一句地說：“我會優先幫你們找到卡齊娜的古名。那之後，我想借用靈覺髓石…去找一下我朋友的‘古名’。”
“朋友？啊…剛剛瓦伊納好像提到了‘穆爾科’這個名字，他就是你說的朋友嗎？”派蒙想了起來。
提到這個名字，維查瑪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他避開了所有人的目光，聲音變得低沉。“沒錯。對他的事我不想多談，抱歉。”
“無妨，我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恰斯卡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回答道。
“嗯。不管怎麼說，你幫我們尋找卡齊娜的古名，我們自然也會答謝這份恩情。”瑪拉妮也跟著點頭。她現在隻想儘快救回自己的朋友。
“那就好。”維查瑪似乎鬆了口氣。他伸出手。“可以讓我看一眼靈覺髓石嗎？”
恰斯卡將那塊石頭遞給了他。維查瑪捧在手心，仔細地端詳著。
“……原來如此，我大概理解了。”他看著石頭上流轉的微光，緩緩說道，“它的工作原理與‘深淵界門’有幾分相似，都會連接夜神之國與我們生活的世界。”
“這個裝置會在現實和概念之間打開一條臨時的通道。”旁邊，左鈺的聲音再次響起，像是在補充說明。“深淵的力量對這種通道很敏感，它們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被吸引過來。所以，儀式不能在人多的地方進行。”
“好專業！”派蒙驚訝地看著左鈺，又看了看維查瑪。
“專業談不上。”維查瑪搖了搖頭，他看左鈺的眼神已經從警惕變成了探究。“我隻能大致看出用法，至於原理就一無所知了。發明它的人是叫茜特菈莉嗎？真是個了不起的天才。”
他將靈覺髓石還給恰斯卡。“我先去郊外布置和調試靈覺髓石。在此期間，有兩件物品麻煩你們準備。”
“要準備什麼？我們現在就去買。”瑪拉妮急切地問。
“首先是‘鉤索’，”維查瑪說，“隨便在部族裡找個商人就能買到。多準備一些，我需要用它們織成‘網’。”
“網？”瑪拉妮有些不解。“是‘捕撈’古名用的嗎？但是實體的網要怎麼撈到虛無縹緲的古名呢？”
“現實中存在的網，在夜神之國裡也能找到對應的‘概念’。”維查瑪簡單地解釋了一句。
“你不是在用一堆繩子編網。”一個聲音在瑪拉妮身邊響起。“你是在用你的意誌，去編織一個叫做‘捕獲’的概念。那些鉤索隻是一個讓你集中精神的工具。你在現實裡編織的網，會成為你在那個世界裡設下的陷阱的影子。”
瑪拉妮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第二件東西是什麼？”
“一塊…不，兩塊黑曜石。”維查瑪說。“將古名帶回現實之後，需要黑曜石來儲存。”
“這個我知道！”瑪拉妮的眼睛一亮，她想起了什麼。“我之前給卡齊娜買過這個當禮物。它們可以穩定住那些虛無縹緲的力量。”
“通常來說，黑曜石要去‘回聲之子’那邊購買。”維查瑪繼續說道，“不過我聽說最近部族裡正好來了‘回聲之子’的旅行商人，可以去碰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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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記住啦！”派蒙用力點頭。
“那我就分開行動。”維查瑪指了指下方遠處的一片空地。“看到那片空地了嗎？等會兒在那裡會合。”
他頓了頓，又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對了，要不要派個人跟著我？確保我不會將裝置占為己有。”
“……”瑪拉妮看向恰斯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沒必要。”恰斯卡搖了搖頭。“我們雖然沒有打過交道，但瓦伊納推薦你，說明你值得信任。”
維查瑪的嘴角似乎動了一下，但又很快恢複了原樣。“多謝。雖然‘信任’這個詞已經不會讓我感到喜悅…”
他沒有再多說，轉身朝著另一條小路走去。“布置和調試靈覺髓石需要時間，還請你們不要著急。等會兒見。”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派蒙飛到熒的身邊。“真是個奇怪的人。感覺他很疲憊，但提到靈覺髓石又很激動。”
“他不是在試探你們信不信他。”一個聲音在派蒙耳邊輕輕響起。“他是在看看，自己心裡還剩下多少可以用來相信彆人的東西。”
熒、派蒙和左鈺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沒有說話。
“我也想不明白。”瑪拉妮用力甩了甩頭，把那些複雜的思緒都拋開。“先按照他說的，把鉤索和黑曜石準備好吧。”
她握緊拳頭，抬頭望向遠方，仿佛能穿透雲層看到那個遙遠的世界。
“卡齊娜…等著我，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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