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份任命書,威爾斯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明顯不合規矩啊。
“送一趟補充兵還能被拉壯丁?老子這裡還有一份瑞奇托芬調我回柏林的命令書呢,來不及簽署日期了,現在拿不出來。”威爾斯在心裡暗自叫苦。
“旅隊長,我必須指出...”威爾斯剛想開口說明情況。
“我們損失慘重。”克魯格直接打斷了他,神情嚴肅,“師長在七月份就戰死了,就連我也是最近才剛剛上任的。”他輕輕敲了敲桌子,目光落在威爾斯身上,“你的檔案顯示,你有東線作戰經驗,雖然後麵有一段時間的記錄絕密,查不到具體情況,但就目前而言,比現在師裡80的軍官都要強。”
儘管這些年被各個戰鬥群調來調去已經習慣了,但是威爾斯覺得他還有救,他想掙紮一下。
“我的任務是返回提爾西特……”威爾斯試圖表明自己原本的任務安排,想要婉拒這突如其來的任命。
“提爾西特?”克魯格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突然笑起來,“看看這個。”說著,他一把將一份情報簡報甩到威爾斯麵前。威爾斯定睛一看,上麵赫然蓋著“絕密”字樣:蘇軍先頭部隊已突破東普魯士邊境防線,各個部門正在緊急疏散……
再看向地圖,代表蘇軍進攻方向的箭頭如亂麻般纏繞著東普魯士。威爾斯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原本要回去的提爾西特新兵中心,此刻恐怕也撤離疏散了,他的新崗位,算是徹底沒了。
“簽了它。”克魯格不容置疑地遞來一支鋼筆,語氣冰冷地威脅道,“要是拒絕,我就把你編入懲戒連去當衝鋒隊長。”
那支鋼筆在威爾斯手中變成了一根燒紅的鐵棒。就在筆尖觸碰到紙麵的瞬間,防空洞頂部的塵土簌簌落下——顯然,不遠處又挨了一發重炮轟擊。
“明智的選擇。”克魯格滿意地看著威爾斯簽完字,遞過一份已經簽好的文件。
“第23團指揮部在b7區域。”克魯格已經轉過身,重新專注於地圖,“拿著這個去找馮?埃克團長。祝你好運,夏洛特中隊長。”
威爾斯無奈地走出指揮部,通往前線的交通壕裡擠滿了傷員和通訊兵。威爾斯隻能緊緊貼著潮濕的牆壁前行,還不時被抬擔架的隊員擠到一邊。
“請問,第23團指揮部怎麼走?”威爾斯向身旁的士兵打聽。其中最年輕的那個士兵停下手中正用勺子舀水的動作,用勺子指了指上方,說道:“穿過這條壕溝,看到被炸掉炮塔的iv號坦克後左轉。長官,您可得小心狙擊手。”他在稱呼“長官”這兩個字時,語氣中帶著些驚訝,目光在威爾斯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對這位新長官的出現感到有些意外。
經過一番艱難的尋找,當威爾斯終於看到那輛作為團部標誌的報廢坦克時,一個身著臟兮兮軍官製服的男人從坦克殘骸後探出頭來,說道:“馮?埃克上校正在等你。”
團部就設在一間半塌的農舍地窖裡。“克魯格打電話說派了個上尉過來。”馮?埃克上校抬起頭,看著威爾斯說道,“第3連防區在鐵路橋南側300米處。原有編製162人,可現在還能行動的,算上炊事兵,一共才59人。重武器方麵,就剩下兩挺g42機槍和一門75反坦克炮了。”
威爾斯默默接過上校遞來的麵包片,隨後跟著團長的勤務兵,朝著防區走去。
等真正到了防區,威爾斯發現這裡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得多。南側的戰壕由於連日降雨,早已被泡成了一片沼澤。幾個滿臉泥垢的士兵正有氣無力地用鋼盔往外舀水,看到威爾斯過來,連敬禮的力氣都像是耗儘了一般。
“臨時指揮官呢?”威爾斯皺著眉頭問道。
“死了。”一個醫護兵抬手,指了指不遠處新堆起來的墳堆,語氣平淡。
威爾斯見狀,伸手從內袋掏出包在指揮部順手拿的“atikah”牌香煙。這個簡單的動作似乎比任命書更有效——士兵們終於聚攏過來,用混雜著懷疑和期待的眼神打量這位從天而降的連長。
威爾斯依舊蹲在戰壕邊緣,指間那半截“atikah”香煙嫋嫋冒著青煙,煙灰隨著炮彈爆炸產生的震動,簌簌地往下掉落,緩緩吐出一口煙。
他緩緩環顧四周,目光從這些名義上隸屬於“北歐精英師”的士兵們身上一一掃過。他們各異的麵孔和口音,不經意間便暴露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真相。
黨衛軍第11“諾德蘭”裝甲擲彈兵師,在宣傳中,那可是一支由丹麥、挪威誌願者彙聚而成的精銳之師。但實際情況究竟如何呢?
所謂的“帝國德意誌人”,大多是從德國本土補充進來的士兵,年紀普遍在十七八歲左右,皆是希特勒青年團剛剛畢業的成員。“人民德意誌人”,則是來自羅馬尼亞、匈牙利等地的德裔。而真正來自北歐地區,如丹麥、挪威的誌願兵,確實存在,但大多集中在軍官和士官階層,且人數少得可憐。
這所謂聲名遠揚的“北歐師”,說白了,不過是用於政治宣傳的一個幌子罷了。真正的北歐勇士,在漫長而殘酷的戰爭中,早就死傷殆儘。如今被源源不斷填進前線的,儘是些東拚西湊而來的“帝國德意誌人”和“人民德意誌人”。
他所負責的防線,恰好夾在“丹麥”第24團2連和團屬摩托車排之間。在了解完連隊以後,他抽空拜訪了這兩個單位的指揮官赫克托爾上尉和伯特拉姆森中尉,他們拉著他匆匆開了一個簡短的作戰會議。
“你的防線正對著蘇軍的突出部。”赫克托爾上尉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在地圖上指出位置,“你的連隊上一任臨時指揮官,就是在那個地方戰死的。”
伯特拉姆森中尉緊接著補充道:“我們的作戰計劃是,需要你從正麵吸引住蘇軍的火力,而我們和坦克殲擊車會瞅準時機,從側翼對他們進行包抄。”
威爾斯盯著地圖,心中忍不住暗暗咒罵。這意思不就是把他當成誘餌嗎?可他根本沒有彆的選擇——如果這個蘇軍的突出部不儘快拔掉,那麼整個防線最危險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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