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列車的車廂設有三層臥鋪,畢竟它們要連續行駛好幾天。所有乘客都會帶上必要的補給,通常還會自備飲用水。雖說據說所有車站都有免費飲用水,但乘客們並不完全依賴這個。威爾斯沒想到要帶水,他本想把酒倒掉,灌上飲用水。
但他需要酒精來偽裝自己,而且現在再改變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車廂斷斷續續地向前移動,火車終於開動了。他動起來了!他動起來了!威爾斯猛地灌了一大口伏特加,烈酒順著喉嚨流下,高興得都想唱歌了。
他才不在乎有幾個旅人輕蔑地看著他。他們在討論他是個懶鬼醉漢,他乾嘛要生氣?恰恰相反,這反而是好事。就讓他們把自己當成酒鬼吧,以後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有人跟他搭話,他就傻笑著,含糊不清地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還舉起酒瓶示意。
接著,他低聲吼了一句,繼續往前走。車廂裡到處都擠滿了人。不過,就算有空床位,他也不敢用,他覺得那樣太危險,搞不好會直接落入列車守衛手中。
除了他,車廂裡還有其他偷渡者,都是些沒錢買車票往返的人。威爾斯偶然聽到兩個衣著破舊的工人在交談。他們正在商量是爬上車頂還是踩在踏板上。從他們的對話中,威爾斯得知一個令人欣慰的消息:檢票員通常會對這類乘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必須記住這一點,說不定以後會非常有用。可他還沒來得及利用這個信息,就突然看到檢票員走了過來。現在來不及了,如果他爬上車頂或者踏板,肯定會被發現。威爾斯嘟囔著,一頭衝進火車的廁所,裝作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他小心翼翼地握著手中的伏特加酒瓶。任誰都能看出:這家夥醉得人事不省。為了演得更像,他打起了呼嚕。
“嘿,同誌,罰款!”
威爾斯裝作什麼都沒聽到,隻是呼嚕聲短暫停了一下,翻身躺下,嘴裡還低聲念叨著一些含糊的求饒的話。無論檢票員怎麼責罵、搖晃他。
“醉鬼!”檢票員罵道,但威爾斯眯眼偷看時,發現他正羨慕地盯著那瓶伏特加。這酒或許後麵還能派上用場,於是把酒瓶緊緊抱在胸前。接著,他又像個醉漢一樣打起呼嚕。
檢票員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離開,還忍不住狠狠踢了威爾斯一腳,警告來他幾句。到了下一個檢查站,威爾斯耍了個機靈,瞬間就跟其他逃票者躲了起來。好在他係統的藥水還在作用,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但在其他逃票者麵前,他還得繼續扮演醉漢的角色,這可不容易。但他似乎演得相當不錯,他們不止一次以為他要摔倒或者踉蹌倒地,而當他在最後一刻裝作憤怒地抱怨時,他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威爾斯對飛馳而過的風景沒什麼心思欣賞。如果他不是以逃亡的身份,穿越這片平原的旅程,對他來說肯定是一次奇妙的體驗。
這個國家木材資源極其豐富,他到處都能看到工人們在勞作。每次看到男人穿著皮夾克,他都會再次感到震撼。對他來說,皮夾克和工裝褲就是同義詞,而且很可能這輩子都會是這樣。
饑餓的感覺愈發強烈。頭兩天還能勉強忍受,但之後他的肚子就開始咕咕叫,伏特加根本騙不了肚子。沒辦法,如果不想餓死,他就得偷。偷食物不算偷,再說,他根本不在乎。他要活下去。
於是,每到夜晚,當眾人都沉沉睡去,威爾斯便會偷偷穿過車廂,翻找乘客們的背包,喝幾口彆人瓶子裡的水,再往口袋裡塞上小塊麵包,以便之後回到廁所旁睡覺的地方,慢慢享受地咀嚼。要是接下來每天都能像現在這般順利,他就心滿意足了。
為防萬一,威爾斯每隔一晚才出去找吃的。如此一來,他就能避免被那些可能已察覺到東西變少的人發現。他希望大家把食物的失蹤當作偶然事件。他也注意不兩次從同一個乘客那裡下手。反正他每次偷的量都不多,僅僅是為了緩解極度的饑餓。
白天,威爾斯就待在站台上、踏板上,或者車頂上。不止一次,其他逃票的人想跟他搭話,可他通常裝醉或者裝聾,粗聲粗氣地擺擺手,退到一邊,還低聲咆哮著。那些人的綽號他倒是聽過不少,有些能聽懂,大多數卻不明白。
然後,一天晚上,事情發生了。今天他得找些食物來填飽肚子。儘管他精神頭還不錯,但饑餓感實在難以忍受,胃可不會被煙味糊弄過去。
似乎所有人都睡熟了,但威爾斯還是不敢貿然行動。他沿著過道來回走了兩圈,仔細打量著每一位乘客。大家都睡得正香,鼾聲此起彼伏。機會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誘人。兩位戴著羊皮帽、身穿配有飾物和匕首的俄羅斯老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們獨占一個包廂,因為其他乘客都在其他站下了車。他們很可能是某個草原民族的部落長老。他們肯定帶了足夠的補給,少點東西估計也不會察覺。像這樣的人,一旦睡著就很沉。
威爾斯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他們的行李。他輕輕伸出左手,正要用右手從腰帶上拔出匕首,準備割下一塊麵包時,另一個之前沒太注意到的人突然抓住了他的衣領。該死,這下麻煩了。威爾斯趕緊站起身,拔出匕首,準備為自由而戰。
第一個男人突然對另一個說了些什麼。威爾斯聽不懂他們的話,聽起來不像是俄語。他隻感覺到自己又被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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