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溫存後，他們離開房子時雪就在下，現在雪下得更大了。他們穿過街道，往回走。參觀教堂讓他們都安靜了下來，威爾斯不知道戴安娜在想些什麼。
他們到的時候，幾個小朋友正在堆雪人。雪人的底部和中間部分已經做好了，此刻他們正準備把雪人的頭放上去。他們個子太矮夠不著，所以有個男人在幫忙，那個男人是卡爾?奧特。
“啊，”看到他們時，奧特說道，“你們回來了。”
洛蒂走到他跟前，擁抱了他。威爾斯和戴安娜就沒那麼熱情。威爾斯伸出手，奧特握住了。阿麗雅德妮也伸出手，奧特同樣握住了，這讓威爾斯頗為驚訝，畢竟從第一次見麵起，他們倆就一直不對付。
“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奧特說，“至少沒想到會這麼快。”
“是啊，”威爾斯說，“那場打鬥之後，你消失得可真快。”
他的笑容依舊平淡。“確保安全很重要，”他說，“你能理解。”
威爾斯想起瑞奇托芬在教堂裡的場景，但什麼也沒說。
“我們進去吧，”洛蒂提議道，或許是察覺到了緊張的氣氛，“伯納德，你和保羅可以跟貝熱尼絲一起把雪人堆完。我給你們拿根胡蘿卜和幾塊煤，用來做雪人的臉。”
他們走進屋內，脫下外套，來到廚房。
洛蒂忙著去找胡蘿卜做雪人鼻子，威爾斯則往水壺裡灌滿水，放在爐子上燒。隨後，他走到已經坐下的戴安娜和奧特身旁。
“我們花了不少時間圍坐在這張餐桌旁製定計劃，”奧特說。
“你來得可真快，”戴安娜說，“你住在附近嗎？”
“不算遠，”奧特回答，但沒有透露更多細節，“洛蒂說你們想去莫斯科。”
他絲毫不浪費時間，威爾斯對此沒意見。他聯係肯尼的最後期限是兩天後，希望那時自己已經到了莫斯科。最好能有所收獲，雖然他覺得可能性不大。
“沒錯，”威爾斯告訴奧特，“我們要把奧斯瓦爾德?布萊希特從塔甘卡監獄救出來。”
奧特笑了。“你不是認真的吧。”
“我們非常認真，”威爾斯說，“我們希望你能幫忙，但如果有必要，我們也能自己想辦法。”
“你覺得我能怎麼幫你？”
“你父親在那兒，”威爾斯說，“我猜你肯定花了不少時間琢磨怎麼把他救出來。”
奧特聳聳肩。“那是當然。但我的方法可能比你們的——怎麼說呢——更委婉一些。”
威爾斯點點頭。“我明白。我猜你肯定一直在和那些可能幫得上忙的人建立關係。”
他沒有回應，威爾斯知道自己猜對了。“我們時間不多了，”威爾斯接著說。
“這麼著急乾什麼？”他問。
“布萊希特已經引起了其他勢力的關注，”威爾斯告訴他，“這些勢力可能更希望他永遠彆活著離開塔甘卡。”
威爾斯知道奧特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很想讓自己說出其他勢力是誰。但威爾斯其實並不清楚，至少在某種程度上，他是在虛張聲勢。他不確定是否真有其他人知道布萊希特的事，但這麼說合情合理，而且讓奧特覺得這位科學家的生命正處於危險之中，或許能促使他幫他們。
“這肯定和那件武器有關，”奧特說，“我猜你們又拿到它了。”
“我們知道它在哪兒，”威爾斯說，“而且目前來說它很安全。”
奧特笑了，他清楚這其中的門道。“我幫你們是應該的，作為回報，你們也要幫我把我父親從塔甘卡救出來。”
“沒錯，”威爾斯確認道。
奧特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這時，身後的水壺發出哨聲。威爾斯起身去處理，給他留出思考的時間。威爾斯回到桌邊，在他麵前放了一杯茶，他接過喝了一口。依舊沒有說話。威爾斯遞給戴安娜一杯茶，兩人目光交彙。她挑了挑眉毛，威爾斯微微聳了聳肩。他不知道奧特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會作何決定。
“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奧特問道。
威爾斯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搖了搖頭。他確實不知道，還沒來得及去弄清楚。
“他叫赫爾穆特?法爾肯拉特。”奧特說道。
整個談話過程中一直沉默的戴安娜問道：“那個領導‘鈾計劃’的科學家就是他？”
“這就是對他的指控，”奧特說，“沒錯，他參與了這個項目。但他並非負責人。實際上，他是唯一一個為此背鍋的人。”
“‘鈾計劃’是納粹研製核武器的一次嘗試，”阿麗亞德妮向威爾斯解釋道，“納粹上台後，許多參與該計劃的科學家叛逃到了其他國家，大部分去了美國。”
“沒錯，”奧特說，“我父親幫助了很多人，但他自己卻留守太久，後來就無法離開了。那些人後來助力美國人完成了曼哈頓計劃。然而戰後，美國人卻讓我父親承擔責任。他們沒有阻止蘇聯人把他關進監獄。他們覺得他是可以舍棄的。”
奧特看著戴安娜，好像因為戴安娜是美國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戴安娜還沒來得及開口，奧特又補充道：“而你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聽著，”戴安娜說，“如果你不想參與，沒關係。我們可以自己想辦法。不過，我們得先把話說清楚——我可不替我的政府的行為負責。”
“不，”奧特說，“你不用負責。我會幫你。”
他說“幫忙”的時候，就像是他們求著他一起似的，就好像沒有他他們就辦不成事一樣。這讓威爾斯很惱火，但事實上，他們確實需要他。此刻，威爾斯鬆了口氣，因為他答應了，儘管這一切似乎來得太容易了。
“你說得對，我在蘇聯內部確實有些關係，甚至在塔甘卡監獄裡也有。不過，這可不是件輕鬆的事。你們有可用的資源嗎？”
威爾斯不想讓他知道戴安娜已經和cia決裂了，所以說道：“我們有足夠的資源。”威爾斯不確定這是否屬實。他有錢，但沒有武器，至少不足以用來闖入監獄。他希望肯尼聯係他之後，能在這方麵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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