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和誰?"我猛地站起身,酒杯被打翻,葡萄酒在桌布上洇開一片暗紅。
小廝喘著氣道:"聽說是陳家的公子,聘禮都下了!何家來了二十多個家丁,把前後門都堵住了!"
何惟芳臉色煞白,手指緊緊攥住衣角:"陳家...那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陳大郎?"
蔣長揚已經拔出佩劍,臉色陰沉如鐵:"從後花園走,我有一條秘密通道。"
我們三人匆忙收拾細軟。我抓起桌上的胭脂配方塞進懷裡,何惟芳則抱著她最珍貴的幾本花譜。剛衝出房門,就聽見前院傳來砸門聲和嗬斥聲。
"快!"蔣長揚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另一隻手護著何惟芳,向後花園疾奔。
月光被烏雲遮蔽,花園裡漆黑一片。我跌跌撞撞地跟著蔣長揚,耳邊是自己急促的喘息聲。突然,前方亮起數支火把,幾個彪形大漢攔住了去路。
"表少爺,夫人請您帶小姐回府。"為首的家丁抱拳道,語氣卻毫無敬意。
蔣長揚將我往身後一擋,劍尖直指對方:"讓開。"
"得罪了!"家丁們一擁而上。
混亂中,我感到有人拽住我的胳膊向後拖。我奮力掙紮,聽見何惟芳的驚呼聲。蔣長揚被四五個家丁纏住,一時脫不開身。
情急之下,我摸到腰間掛著的香囊——裡麵裝著我最近試驗的牡丹精油和一些其他材料。一個瘋狂的念頭閃過腦海。
"何姐姐,低頭!"我大喊一聲,用儘全力將香囊扔向最近的火把。
"砰"的一聲悶響,香囊在空中爆開,瞬間騰起一團濃密的煙霧。家丁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連連後退,咳嗽不止。
"走!"我趁機拉起何惟芳,向記憶中秘密通道的方向跑去。蔣長揚也擺脫糾纏,很快追上了我們。
秘密通道其實是花園假山下的一條排水暗道,狹窄潮濕。我們貓著腰前行,身後隱約傳來追兵的喊叫聲。
"杜妹妹,剛才那是..."何惟芳在黑暗中小聲問道。
"簡易煙霧彈。"我喘著氣解釋,"精油與某些物質混合遇熱會產生濃煙...呃,是我偶然發現的。"
前方透出微光,我們終於爬出暗道,來到一條僻靜的小巷。蔣長揚警惕地環顧四周,確定沒有追兵後,轉向我:"杜姑娘懂得真多。"
月光下,他的眼神銳利如刀,我不由得心頭一緊。係統提示音響起:"警告!蔣長揚懷疑度+20,當前懷疑度70100。"
"現在怎麼辦?"我趕緊轉移話題,"他們很快會搜遍全城的。"
蔣長揚沉思片刻:"我在城外有個莊子,暫時去那裡避避風頭。但城門已經關了..."
"我知道一條路。"何惟芳突然說,"小時候常跟花匠出城采藥,城牆東南角有個排水口,勉強能容一人通過。"
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動身。借著夜色的掩護,三人沿著僻靜小巷向東南方向移動。每聽到一點動靜,我們就立刻躲進陰影裡。有幾次巡邏的官兵近在咫尺,我緊張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蔣長揚始終走在我身側,有危險時總會不著痕跡地擋在我前麵。在一次躲避巡邏時,他幾乎是把我整個人圈在懷裡,後背緊貼著牆壁。他身上有淡淡的沉香味,混合著些許汗水的鹹澀,莫名讓人安心。
"沒事了。"待官兵走遠,他低聲說,溫熱的氣息拂過我耳畔。
我慌忙拉開距離,卻撞上何惟芳複雜的目光。她迅速彆過臉,假裝整理散亂的鬢發。
係統提示音響起:"蔣長揚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70100。何惟芳情緒波動,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80100。"
終於來到東南城牆下,何惟芳說的那個排水口隱藏在茂密的灌木叢後,確實不大,但勉強能擠過去。
"我先去看看情況。"蔣長揚靈活地鑽了進去,片刻後回來報告,"安全,外麵是護城河的一片淺灘,可以涉水過去。"
何惟芳第二個鑽過去。輪到我的時候,衣服卻被突出的石塊掛住了。我使勁一扯,"刺啦"一聲,袖子撕開一個大口子。
"彆動。"蔣長揚蹲下身,小心地幫我把布料解下來。他的手指不經意間擦過我的手腕,觸感溫熱而粗糙。我屏住呼吸,不敢動彈。
終於脫困,我們三人涉過齊膝深的護城河,濕淋淋地爬上對岸。夜風一吹,我冷得直打哆嗦。蔣長揚二話不說脫下外袍披在我肩上,然後快步走到前麵帶路,仿佛這隻是個再自然不過的舉動。
何惟芳默默跟在我身邊,突然輕聲問:"杜妹妹覺得我表兄如何?"
我一愣:"蔣公子...為人正直,武藝高強,是個可靠的夥伴。"
"是啊。"她語氣微妙,"表兄從小性子冷,對女子向來不假辭色。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對一個姑娘這麼..."她頓了頓,"這麼體貼。"
我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隻好假裝被絆了一下,哎喲一聲向前撲去。蔣長揚立刻轉身扶住我,眉頭緊鎖:"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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