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召喚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入房間,白爍一夜未眠。梵越留下的那半塊血玉此刻正靜靜躺在她的手心,與她從掌門那裡得到的半塊並排放在一起。
兩塊玉在晨光中泛著微弱的紅光,斷口處的紋路驚人地吻合,仿佛在無聲訴說著它們本就是一體的渴望。
"玄月祖師...血誓...千年輪回..."白爍喃喃自語,指尖輕輕描摹著玉佩上的紋路。昨晚梵越離開後,那些幻象中的畫麵越發清晰,甚至開始與她玩《白月梵星》時的記憶重疊交錯。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白師姐,掌門命我接您去玄天殿。"林小桃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白爍迅速將兩塊血玉藏入袖中,整理了一下衣袍:"進來吧。"
林小桃推門而入,手裡捧著一套嶄新的白色衣裙:"這是掌門特意為您準備的,說是...呃..."符合身份"。"
白爍接過衣服,觸手絲滑如水,衣料上繡著精致的銀色暗紋,在陽光下若隱若現。這明顯不是普通弟子的服飾。
"我的身份?"白爍苦笑,"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換好衣服後,白爍在銅鏡前愣住了——鏡中的她仿佛變了個人。白衣勝雪,銀紋流轉,連氣質都多了幾分出塵之意。最驚人的是,她原本烏黑的長發中,竟夾雜了幾縷銀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驚恐地抓住一縷銀發。
林小桃卻一臉崇拜:"傳說玄月祖師就是銀發如雪!白師姐的血脈越來越明顯了!"
白爍心頭一震。難道隨著時間推移,她正在變得越來越像那個玄月仙子?這個想法既令人興奮又令人恐懼。
"走吧,彆讓掌門久等。"她強自鎮定地說。
走出清心閣,白爍發現今天的玄天宗格外安靜。沿途遇到的弟子紛紛駐足行禮,目光中充滿敬畏。更奇怪的是,往日熱鬨的練武場空無一人,所有弟子似乎都接到了某種指令,刻意回避。
"掌門下令清場了。"林小桃小聲解釋,"說今天的會麵事關重大,不得打擾。"
白爍的心跳加速。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需要如此謹慎?
穿過重重院落,兩人來到一座巍峨的大殿前。玄天殿——玄天宗最核心的所在,遊戲中隻有重要劇情才會觸發的地點。殿門前站著兩排身著銀袍的守衛,神情肅穆。
"我隻能送到這裡了。"林小桃恭敬地退到一旁,"掌門和大師兄在裡麵等您。"
"梵越也在?"白爍有些意外。
林小桃點頭:"大師兄天沒亮就來了,好像在和掌門商議要事。"
白爍深吸一口氣,邁步踏上台階。隨著她靠近,沉重的殿門無聲開啟,仿佛在歡迎她的到來。
殿內光線昏暗,隻有幾盞長明燈提供照明。正中央的蒲團上坐著一位白發老者,麵容慈祥卻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梵越站在他身側,銀發束得一絲不苟,表情嚴肅。
"來了。"老者——玄天宗掌門玄真子微笑著開口,聲音溫和卻蘊含無儘力量,"老朽等候多時了。"
白爍恭敬行禮:"弟子白爍,拜見掌門。"
話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這不是她熟悉的現代禮節,而是一種古老而優雅的姿態,仿佛肌肉記憶般自然流露。
玄真子的眼睛亮了起來:"果然如此。孩子,走近些讓老朽好好看看。"
白爍上前幾步,在掌門的示意下坐在對麵的蒲團上。梵越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銀灰色的眼眸中情緒複雜。
"你有很多疑問。"玄真子開門見山,"今天老朽會解答你所有問題,但首先..."他看向白爍的袖子,"能把那兩塊月魂玉拿出來嗎?"
白爍一驚,但還是順從地從袖中取出兩塊血玉。當玉佩暴露在空氣中時,立刻發出比之前更強烈的紅光,斷口處甚至開始有細小的光絲延伸,試圖連接彼此。
玄真子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千年了...老朽有生之年竟能見到月魂玉重聚..."他轉向梵越,"越兒,你的那塊也取出來吧。"
梵越從衣領中拉出一直佩戴的半塊玉,卻沒有立即取下:"師尊,您確定嗎?一旦兩塊玉合一,就再無法回頭了。"
"命中注定之事,避無可避。"玄真子歎息,"你們已經拖了千年,這一世該有個了斷了。"
白爍聽得一頭霧水:"掌門,我不明白..."
"孩子,你以為你是偶然來到這個世界的嗎?"玄真子的目光突然變得無比銳利,"不,你是被召喚回來的。被血誓的力量,被未儘的緣分,被這個世界對你的需要。"
白爍的手開始顫抖,掌心的符文隱隱作痛:"這...這不可能..."
"看看你的頭發。"玄真子輕聲道,"看看你掌心的月魄印,看看你對梵越傷勢的奇特治愈能力...這些都不是巧合。"
白爍下意識摸向自己發間的銀絲。的確,自從穿越以來,她的身體一直在發生變化,越來越接近幻象中那個玄月仙子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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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說...我是玄月祖師的轉世?"她艱難地問出這個可怕的想法。
玄真子卻搖頭:"不完全是。玄月祖師已經魂歸天地,你是她留在人間的血脈後裔,承載著她部分記憶和力量。用古語來說,你是她的"靈嗣"。"
白爍的大腦飛速運轉。如果她不是轉世,而是血脈傳承,那為什麼會對《白月梵星》的遊戲內容如此熟悉?為什麼能預知未來事件?
"那款遊戲..."她喃喃自語。
"什麼遊戲?"梵越敏銳地捕捉到她的低語。
白爍猶豫了。告訴他們自己來自一個把這個世界當作遊戲的世界?這太荒謬了。但掌心的符文突然劇烈疼痛起來,像是在逼迫她說出真相。
"在我的世界,這裡的一切...是一部叫《白月梵星》的遊戲。"她咬牙道,"我原本隻是個玩家,操控角色完成各種任務...直到有一天,我穿越進了遊戲。"
殿內一片死寂。白爍不敢抬頭看兩人的反應。
出乎意料的是,玄真子笑了起來:"有趣。看來那位"製作遊戲"的人,也是知情人啊。"
白爍猛地抬頭:"您...您不覺得我在胡言亂語?"
"孩子,宇宙浩瀚,三千世界並存。"玄真子捋著長須,"你所說的"遊戲世界",或許就是某個大能窺見我們這個世界後創造的鏡像。而你,被選中成為兩個世界的連接點。"
這個解釋讓白爍稍微好受些。至少她不是完全瘋了。
"那麼,我穿越到這裡的原因是..."
"血誓。"玄真子嚴肅起來,"千年前,玄月祖師與她的道侶立下血誓,約定生生世世相伴。但一場大變故導致誓言未能實現,祖師隕落,道侶殉情。臨終前,他將自己的魂魄與半塊月魂玉綁定,發誓輪回轉世也要尋回愛人。"
白爍的心跳漏了一拍。幻象中那個祭壇上的銀發男子...
"你是玄月血脈的最後傳人,而梵越..."玄真子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就是那位道侶的轉世。"
雖然早有預感,這個確認還是讓白爍如遭雷擊。她看向梵越,後者臉色蒼白,但眼神堅定,顯然已經從掌門那裡得知了真相。
"所以,我和梵越之間那種奇特的聯係..."
"是血誓的力量。"玄真子點頭,"你們注定會相互吸引,相互感應。這也是為什麼你能淨化他的毒傷——月魄血脈對血誓伴侶有著本能的保護。"
白爍的思緒一片混亂。她一直以為自己對梵越的好感隻是因為遊戲中的角色設定,沒想到背後竟有如此深的淵源。
"那兩塊玉..."她看向手中躁動不已的血玉。
"月魂玉是玄月祖師親手煉製,蘊含她畢生修為。"玄真子解釋道,"一半隨她下葬,一半給了道侶。當兩塊玉重聚,血誓將真正完成,你們也將獲得祖師留下的傳承。"
白爍和梵越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猶豫。一旦血誓完成,就再無法回頭了...
"我有個問題。"白爍突然想起什麼,"如果血誓如此重要,為什麼玄月祖師和她的道侶沒能完成?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玄真子的表情變得凝重:"這就是老朽要告訴你們的最後一個秘密。"他揮手布下一道隔音結界,"玄月祖師不是正常隕落,而是被暗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