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師蕊的筆記本上。她正在記錄來到這個世界一周的觀察:
"5月25日,觀察記錄:
1.玫瑰比原著描寫更有文學才華,寫有大量未發表的詩歌;
2.黃振華事務所的規模比書中描述的大,員工多達15人;
3.1974年的香港出現了本應在更晚時期出版的作品..."
師蕊合上筆記本,深吸一口氣。這些差異既令她不安又莫名安心——如果這個世界並非完全按照原著運行,那麼未來或許並非不可改變。
事務所的工作逐漸步入正軌。師蕊刻意控製著自己的表現,既展現專業能力又不至於太過突出。她將現代編輯的技巧不著痕跡地應用到文稿整理中,使黃振華的設計說明既專業又易懂。
"師小姐,"黃振華這天上午敲了敲她的辦公桌,"能進來一下嗎?"
他的辦公室陽光充足,牆上新增了一幅建築草圖。師蕊認出那是後來成為香港地標的中環某大廈的早期設計。
"皇後大道東的項目很成功,"黃振華示意她坐下,"客戶特彆稱讚了說明文件。老實說,我從沒見過誰能把技術術語轉化得如此優雅。"
"謝謝,這隻是分內之事。"師蕊微微低頭,掩飾眼中的笑意。
"不,這遠超出一般助理的水平。"黃振華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我查過你的資料——港大文學係優秀畢業生,曾在《文學評論》實習。為什麼選擇來做建築事務所的助理?"
師蕊心跳漏了一拍。她對這個身份的"過去"知之甚少。"我...對建築一直有興趣。文學與建築都是創造的藝術,隻是媒介不同。"
黃振華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有趣的見解。"他頓了頓,"下周一我要去參加一個建築研討會,需要準備演講稿。你願意協助我嗎?"
"榮幸之至。"師蕊點頭,暗自鬆了口氣。
午休時分,師蕊在事務所附近的茶餐廳用餐。剛坐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師蕊!真巧!"
玫瑰穿著一身鵝黃色連衣裙,頭發鬆鬆地挽起,幾綹發絲垂在頸邊,襯得肌膚如雪。她身邊站著莊國棟,西裝筆挺,眉目俊朗,正禮貌地微笑。
"介意我們一起坐嗎?"玫瑰已經拉開椅子,"國棟下午要開庭,隻有一小時吃飯時間。"
"當然不介意。"師蕊挪了挪位置。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觀察莊國棟。他確實英俊非凡,舉止得體,但眼神中有種銳利的野心,與玫瑰的率真形成鮮明對比。
"振華的新助理?"莊國棟向師蕊點頭致意,"他常提起你,說你能力出眾。"
"黃先生過獎了。"師蕊低頭喝了口茶。
玫瑰笑著握住莊國棟的手:"國棟下周末要帶我去大嶼山,那裡的日落很美。你要不要一起來?"
師蕊差點被茶水嗆到。原著中玫瑰與莊國棟的大嶼山之旅是他們關係深化的關鍵節點,書中描寫他們在夕陽下擁吻,玫瑰徹底墜入愛河。
"我...恐怕周末有工作。"師蕊婉拒。見證書中關鍵情節讓她既好奇又不安。
"哥哥周末還讓你工作?太不體貼了!"玫瑰皺眉,"我會跟他說的。"
"不,是我自己的安排。"師蕊連忙解釋,"有些文件需要提前處理。"
莊國棟看了看手表:"玫瑰,我們得快點吃,我兩點前要回律所。"
玫瑰撅了撅嘴,但還是順從地加快了用餐速度。師蕊注意到莊國棟說話時玫瑰全神貫注的樣子,仿佛他的每個字都無比珍貴。這與她筆記本中那個獨立自信的詩人形象判若兩人。
愛情的力量,師蕊想,或者這就是原著中玫瑰的特質——為愛癡狂。
回事務所的路上,師蕊在轉角處差點撞上一個行人。
"小心。"那人扶住她的肩膀。
師蕊抬頭,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書店的老人!但此刻他穿著普通西裝,拎著公文包,看起來隻是個尋常上班族。
"你...!"師蕊驚訝地開口。
"小姐,你沒事吧?"男人一臉困惑。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師蕊退後一步。難道真是她看錯了?
男人點點頭離開了。師蕊站在原地,心跳加速。她確信那就是書店的老人,可他為何裝作不認識她?
下午的工作中,這個疑問一直縈繞在師蕊心頭。直到黃振華再次叫她進辦公室,她才勉強集中精神。
"研討會的主題是"傳統與現代建築的融合","黃振華遞給她一疊資料,"這是我的初步思路,需要你整理成演講稿。"
師蕊翻閱資料,專業本能立刻被激發:"這個結構很清晰,但如果把嶺南建築特色的案例放在開頭,會更有衝擊力。另外,這部分技術參數可以移到附錄..."
她抬頭發現黃振華正專注地看著她,眼神中帶著欣賞和一絲她讀不懂的情緒。
"就按你說的做。"他微笑道,"你似乎很擅長結構重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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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習慣。"師蕊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失言。
"你之前做過編輯工作?"黃振華敏銳地問。
"隻是...大學時為校刊工作過。"師蕊急忙圓謊。
黃振華點點頭,沒再追問,但師蕊感覺他的目光一直跟隨她離開辦公室。
接下來的幾天,師蕊全身心投入演講稿的準備。她運用現代編輯的技巧,將黃振華的專業內容轉化為流暢生動的敘述,甚至加入了一些未來會成為主流的演講技巧——故事化表達、與聽眾的互動設計等。
周五下午,她將完成的演講稿交給黃振華。他仔細閱讀後,抬頭時眼中閃爍著驚訝和欽佩:"這比我預期的好十倍。你不僅理順了我的思路,還加入了我從未考慮過的視角。"他頓了頓,"師蕊,你確定你隻想當個助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