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眼睛一亮:"這朗誦法新穎得很!我在北大聽教授們朗誦,都是拿腔拿調的,遠不如俞小姐的自然動人。"
"不過是隨心而誦罷了。"俞瑾合上書,"七少爺厚賜,無以為報。若不嫌棄,我有一小物相贈。"
她從抽屜裡取出一支鋼筆——這是她這幾日利用閒暇時間,用羽毛和墨水自製而成的簡易鋼筆。
"這是...?"燕西好奇地接過。
"鋼筆,西洋書寫工具,比毛筆方便許多。"俞瑾演示了用法,"我手藝粗糙,七少爺將就著用。"
燕西試寫了幾個字,驚喜道:"妙極了!比我在洋行見過的還要順手。俞小姐真是心靈手巧。"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融洽起來。燕西順勢坐下,與俞瑾聊起詩歌文學。俞瑾小心應對,既不過分顯露現代知識,又不失才女本色。當燕西提到最近流行的新詩運動時,她恰到好處地評論幾句,引得燕西連連稱奇。
"沒想到俞小姐對文學有如此見解!"燕西眼中閃著光,"下周我們有個詩社聚會,不知俞小姐可願賞光?"
俞瑾正要回答,忽聽門外一聲輕咳。轉頭望去,一個穿著淡藍色旗袍的少女站在門口,手裡捧著一疊書稿。
"清秋來了!"燕西起身相迎,"正巧,我給你介紹,這是暫住我們家的俞瑾小姐,才學不凡。俞小姐,這是冷清秋,我的...好友。"
俞瑾心頭一震——冷清秋!原著中的女主角,那個最終與燕西悲劇收場的女子。眼前的少女約莫十七八歲,清麗脫俗,如空穀幽蘭,眼神清澈中帶著一絲憂鬱。
"久聞冷小姐大名。"俞瑾真誠地說。在原著中,她對這位才情橫溢卻命運多舛的女子充滿同情。
冷清秋有些驚訝:"俞小姐認識我?"
"燕西提起過。"俞瑾隨口圓過,上前握住冷清秋的手,"你寫的詩我很喜歡。"
這下連燕西都詫異了:"我何時提起過?俞小姐又怎知清秋寫詩?"
俞瑾暗叫一聲糟糕,急中生智道:"昨日聽四小姐道之提起,說燕西有位才女好友常來府上。我見冷小姐手拿書稿,故猜測是詩作。"
冷清秋靦腆一笑:"不過是些拙作,難登大雅之堂。"她將書稿遞給燕西,"上次答應給你看的,請多指教。"
燕西接過,隨手翻了幾頁,讚歎不已。俞瑾在一旁看著,心中百味雜陳。按照原著,燕西最終會愛上冷清秋,可現在...
"俞小姐也來看看。"燕西熱情地招呼她,"清秋的詩彆具一格。"
俞瑾湊近閱讀,確實才華橫溢。一首《春夜》尤其動人:"月色如水浸樓台,梨花院落夜風來。心事一腔誰與訴,獨對青燈寫素懷。"
"寫得真好。"俞瑾由衷讚歎,"尤其是"浸"字用得妙,把月光的流動感全寫活了。"
冷清秋眼睛一亮,沒想到俞瑾能一眼看出她的匠心。兩人就詩歌聊了起來,竟把燕西晾在一邊。燕西不以為忤,反而興致勃勃地聽兩位才女交鋒。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冷清秋告辭離去。燕西親自送她出門,留下俞瑾一人在房中發呆。
她原以為可以超然物外,冷眼旁觀這段注定悲劇的愛情。可今日一見冷清秋,那份純真才情讓她心生憐惜;而與燕西的交談,又讓她不由自主被吸引。若按原著,她應該撮合二人;可若改變了曆史,又會發生什麼?
正沉思間,又有人敲門。這次是四小姐道之。
"沒打擾吧?"道之笑眯眯地走進來,"我來看看我們家的新晉紅人。"
俞瑾連忙讓座。道之性格爽朗,很快打開了話匣子。
"你一來就幫母親理清了賬目,可算立了大功。"道之壓低聲音,"二姨太那邊氣得不行,以往賬目都是她管著,油水可不少呢。"
俞瑾恍然大悟,難怪今天在走廊遇到二姨太,對方眼神冷得像刀。
"多謝四小姐提醒。"俞瑾感激道。
"叫我道之就好。"四小姐擺擺手,"我看燕西對你很有好感,這是好事。他雖風流了些,但本性不壞。隻是..."她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
"冷清秋。"道之輕歎,"那丫頭單純得很,對燕西一往情深。燕西待她也好,但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今日見你與燕西談詩,他那眼神...我從沒見他對清秋那樣過。"
俞瑾心頭一跳,連忙道:"我與七少爺不過是初識,談得來罷了。"
道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時間不早了,你歇著吧。對了,明日我帶你去見幾位姐妹,她們都想認識你呢。"
送走道之,俞瑾推開窗戶,讓夜風吹散臉上的燥熱。遠處,燕西正從大門走回來,月光下的身影修長挺拔。他似乎感應到目光,抬頭望來,衝俞瑾揮了揮手。
俞瑾慌忙退回房中,心跳如鼓。她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頰,暗罵自己沒出息——一個揮手就亂了方寸,哪還有現代女性的冷靜自持?
可轉念一想,她現在的的確確活在1920年,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民國女子。那些在現代看來老套的浪漫,放在這個時空裡,卻是如此鮮活動人。
窗外,一陣風吹過,梨花紛紛揚揚落下,如同命運撒下的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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