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毫無預兆地砸下來,豆大的,砸在地板上濺開小水花,她猛地揮開他的手,歇斯底裡地喊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出現在我麵前?!”
羅西娜心道:壞了,刺激過頭了。
“明明說好了要一起離開……”烏塔的聲音突然軟下去,帶著哭腔,“把你當成父親,把那艘船當成家……可這全是謊言!”
她攥著拳,指節發白,“一聲不吭地離開,把我一個人丟在艾雷吉亞!是因為毀滅艾雷吉亞的事都是我做的,所以你才會離開我對嗎?”
香克斯臉上的笑慢慢淡了,他張了張嘴,聲音有些乾澀,“你都知道了……”
烏塔蒼白一笑,眼裡的光都要破碎了。
香克斯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話有歧義,他連忙解釋道:“不是的,讓你留在艾雷吉亞是我的主意。”
“但我隻是不想讓知道真相,想你好好在那裡長大,然後實現理想,成為你想成為的世界第一的歌手,我並沒有想拋棄你。”
可看著烏塔跌坐在地上,拚命抑製發抖的肩膀,香克斯覺得自己說出來的這些話,無比地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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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從來沒站在她的角度想過,他以為的保護,竟是把她推得更遠的刀。他自以為是的付出,並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傷害她……
“烏塔……是我的錯。”他蹲下來,聲音放得很輕,“無論如何,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女兒,是我們的家人,這點,永遠不會變。”
烏塔止不住的抽泣,“嗚嗚嗚,你怎麼現在才來啊……香克斯我討厭你……請彆再不要我了……”
香克斯單膝跪地,將烏塔摟進懷裡,大手輕輕拍著烏塔的後背,像小時候那樣安慰著她,“我很抱歉之前離開你的事,能給我機會彌補嗎?”
“回來吧我,大家都很想你。”
羅西娜在旁邊輕咳兩聲,“孩子的成長還是需要家長陪伴的,香克斯,以後靠譜點吧,看把孩子哭的。”
“嗯,我會的,這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羅西娜看了看手表,又道:“話說,中場休息已經過去15分鐘了,烏塔,你還要唱嗎?”
烏塔點點頭,她擦了擦眼淚,眼睛亮得驚人,“唱!”
場上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兒?烏塔怎麼不上場了?”
“不知道啊,過去十多分鐘了吧,不會出事了吧?”
“再不唱我就要退票了啊!”
“退票?!你敢退票?!我揍你丫的!”
“噓噓,彆打了,開始了!”
一陣極輕的哼唱飄出來,像羽毛搔過心尖,頭頂雨滴般的白色燈幕垂下,如倒懸的星河,將整個舞台罩住,燈光忽明忽暗,像起伏波動像海浪。
“迷霧在四周恣意翻湧
沉鬱霧靄將四方遮障
我陷於這混沌的淵塘
每一步都似陷入夢魘的網
it"far~it"sfaraay?”
“孤寂如影在暗處潛藏
痛苦似冰凍結我心臟
背負著無形的重量
淚水伴著疲憊翻揚
it"sfar~it"sfaraay?”
烏塔的聲音裹在柔光裡,帶著點濕漉漉的沙啞,濃霧翻湧成巨獸的利爪,將她困在漩渦中央,腳下浮現出破碎的樂譜,每一頁都印著香克斯拋下她遠去的場景,那是她曾經的夢魘。
“寂靜中我聽見風在嘶吼
那是命運詭譎的終章
可我不願做困池之鮫
渺小軀殼藏著熾熱的火
it"sfar~it"sfaraay?”
“每次跌倒又再次振作
傷痕是勇毅刻下的徽章
在這迷離的世間遊蕩
心中自由的火種未涼
也不低頭!
it"sfar~it"sfaraay?”
歌聲陡然拔高,帶著股破釜沉舟的勁,搖滾的樂曲纏人心扉。
凶猛的火焰燎原,將整個島染成橘紅,惡魔在她手裡複蘇。
恐怖的殺戮將整個王國籠罩,那些嗚咽的靈魂裹挾著她的雙眼,讓她看清導致這場悲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她自己。
惡魔的蠱惑,真相的刺痛讓她愧疚、痛苦、掙紮不停,她努力保持清醒,不想再被當成工具驅使成毀滅世界的罪人。
“我們是幽夜裡的微芒
於困境中悄然地生長
掙脫那禁錮的繭房
絕不低頭!
我們是暗塵中的倔強
不懼陰霾把前路遮擋
衝破無形的屏障
用信念撐起天堂
讓自由的羽翼張揚
絕不低頭!
it"sfar~it"sfaraay?”
可那惡魔哪肯罷休?像條甩不掉的毒蛇,總在她耳邊吐著信子,把那晚的血腥與絕望一遍遍地嚼碎了喂給她。
理智的弦被磨得越來越細,稍一用力就要繃斷,好幾次她對著鏡子,都能看見自己眼底那團快要瘋癲的紅,她生出了荒唐的念頭,但卻又被她自己反否。
“陰翳肆意囂張
迷茫踩在腳旁
遙望那遠方的星芒
是引領希望的導航
哪怕前路荊棘滿崗
也絕不把信念棄放
攥緊手中的無畏力量
為自由奮勇闖蕩
絕不低頭
it"sfar~it"sfaraay?”
舞台燈光在她瞳孔裡碎成星點。
這次她絕不會向那個惡魔妥協,
以往的悲劇,就該結束在那場夜裡,而惡魔也永遠不該蘇醒。
這個世界還沒有壞到那麼徹底,德雷斯羅薩就是那個特例。
她想創建的那個世界,終究是鏡花水月,再絢爛也是虛假的,而要是全世界都像德雷斯羅薩那樣,哪怕隻是表麵上維持著和平,那也是她所期望的。
她不想勉強自己……去做那種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何況……她現在不隻是有她自己……她喉間湧上熱意,望著台下搖晃的熒光棒,像望著無數雙期待的眼睛。
她想一直唱歌,讓那些聽過她歌聲的人,都能夠笑著睡去,醒來時眼裡有光。
“我們有著無限潛能
在困境中頑強
掙脫束縛的繩
向著自由馳騁
it"sfar~it"sfaraay
it"sfar~it"sfaraay?”
風突然停了,霧也散了,這次她不會再逃避了,音樂不該是毀滅的武器,它也能讓人獲得力量。
她也不應該一直被困在回憶裡,該往前走了,大家都是……
台下傳來海浪拍船的聲音。
香克斯站在船頭,朝她伸出手,還是那副笑著的模樣,“烏塔,跟我回家吧。”
“嗯!”
她朝著那隻手奔過去,跑過舞台時,衣擺被風掀起,像隻終於展翅的鳥。
香克斯在船邊接住她,轉了個圈才穩穩落在甲板上。
他摸著她的頭,掌心帶著久違的令人熟悉的溫度,“歡迎回家。”
紅團的家夥們擠過來,笑著鬨著,把她圍在中間,“烏塔,歡迎回來!!”
頭頂的巨大光球猛然炸開,彩色紙帶從空中簌簌落下,粘在她發梢,也粘在香克斯的肩膀上,為所有的一切畫上了句號。
烏塔伸手拍掉了香克斯肩上的彩紙,對著大家笑彎了眼:“嗯,我回來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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