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一股腦朝秦可襲來,鈴鐺聲仿佛成了催命符。
若是沒有金剛鑽,秦可自然不會攬這瓷器活。
她先對夫妻二人說:“你們躲我身後。”
在對嬰靈動手前,秦可還提了一事,“對了,我幫你們是要有報酬的。”
雖然現在的她不受因果控製,她也得吃飯,這夫妻解決了大麻煩,需要付出代價,金錢對他們來說是代價最小的。
夫妻二人懂,都說算命的會乾涉他人因果,就得承擔他人的因果,隻要能救苒苒,讓他們付出什麼他們都願意。
“我不需要彆的,我就要錢。”
孩子爸爸在機械廠工作,他下班後還會去買一些零部件,自己組裝收音機,這個時代收音機是緊俏品,他組裝的收音機要比百貨商場跟供銷社便宜很多,一部卻也能賺個三五十的。
夫妻二人原本很緊張,孩子爸爸擋在妻子跟孩子麵前,聽到秦可的話,不知為何,兩人突然就放鬆了,孩子媽媽忙說:“妹子你放心,我把我家的所有存款都給你,要是不夠,我們每個月工資就留點生活費,剩下的也都給你。”
孩子爸爸也讚同。
“倒也不用那麼多。”
秦可朝孩子爸爸伸手,“我需要你身上的錢。”
孩子爸爸將口袋裡的所有錢都掏出來,給秦可,秦可取出一張麵額十塊的,她解釋:“錢幣雖然本身沒有抵禦嬰靈的能力,不過喜歡錢幣的人不計其數,信仰之力也就有了。”
信仰之力足以抵擋嬰靈的惡意。
秦可邊說邊將錢幣折起來,遞給那對夫妻,“拿著錢,心誠一點。”
她則迎著狂飆而來的陰風,割破自己的手指,在半空畫了一道禁錮符。
她魂魄占據了原主的身體,現在已經完全適應,這一幅血肉也逐漸被她改造,雖然沒有她以前那樣能儲存靈力,用來畫符籙卻也要比朱砂有用的多。
掛在桃樹下的鈴鐺瘋狂的震動,這時,一根桃樹枝被風壓彎,隨即重重拍向金鈴鐺。
金鈴鐺直接被拍碎。
秦可的禁錮符也成了。
她直接將符籙拍向陰風中心那一魂一魄上。
下一刻,風停。
那一魂一魄被秦可破口大罵,秦可冷下聲音,“我說過,你反抗,我就讓你魂飛魄散。”
都不用秦可動手,剛才抽金鈴鐺的那根桃樹枝隨著風動,又抽向禁錮符,一魂一魄隨著禁錮符的消散,也被抽散。
“您的脾氣我喜歡。”
秦可長出一口氣,眼前發黑,腿也有點軟。
剛才她對自己下手有點狠,這具身體又營養不良,眼看要摔倒在地,孩子爸爸忙拉著她的胳膊,將人扶起來,“妹子,得罪了。”
秦可臉色有些發白,擺手,“沒事,我多吃點東西就行了。”
此時,還在農貿市場的轉悠的張桂霞心一跳,她擔心秦可,“也不知道小可現在怎麼樣了,老秦,你再去買點奶糖。”
秦正實二話不說,去供銷社排隊了。
他聽說供銷社新進了一種奶糖,奶味重,還甜,特彆好吃,廠裡有人就給自家孩子買過。
張發展到處看,“可可姐什麼時候能回來?”
“要不我去找找吧。”
張小舅不讚同,“你就彆添亂了,就在這裡等著。”
兩人說話間,斜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喧鬨聲,還有一聲聲‘讓開’。
正是散街的時候,有不少人都趁著傍晚來這裡買點便宜的菜跟肉,還有一些老年人,會帶著放學的孫子孫女一道去買點賣剩下的零嘴,給孫子孫女甜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