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知道自己不可能讓引起消散。
他根本不是這團陰氣的對手。
就如大師所言,他們隻能共存。
年輕人隻考慮片刻,就有了決定。
“大師,我可以讓它用我的身體,但是它不能暴露在彆人麵前。”他不想再成為異類。
“你們可以商量。”
“那我以後怎麼跟它溝通?”他不信任這團陰氣,畢竟不是同類,它沒有約束,隨時都能掌控自己的身體。
他明顯都能感覺到這團陰氣比以前更霸道。
以前隻是夜間,趁著他睡覺時,陰氣才會偷用他的身體,現在就是白天,偶爾他也會突然失去身體的掌控力。
那天在街上,他差點就被一輛疾馳的自行車撞倒,隻因為在那一刻,他突然就動不了了。
他身體出了問題,還求救無門,有一瞬間他不想活了。
陰氣在用這種辦法警告他。
讓他知道真的瀕臨死亡時是什麼感覺。
那一刻他怕了。
“大師,它是不是能感覺到我的想法?”年輕人想到這處,他問。
“它在你體內十多年,早與你密不可分。”秦可回答他先前的問題,“如果你願意跟它共存,它會主動與你溝通。”
話落,秦可起身離開。
再回來,手裡多了一道符籙。
“如果它試圖反噬你,去做傷天害理的事,這符籙可以鎮住它。”
年輕人眼睛一亮。
不等她接過,秦可又意味深長地開口,“彆想著無緣無故用符籙,對它沒用,還浪費了這道符。”
年輕人隻好歇了心思。
“符籙九毛九。”秦可說。
年輕人付了錢後才小心問:“大師,九毛九有什麼寓意嗎?”
“沒什麼意思。”秦可說:“你不是隻剩一塊二了嗎?”
剩下的三毛夠坐一趟車的。
年輕人明白了。
他恭敬地掏出所有錢,數出來三毛,剩下的都給了秦可。
“大師,那我以後還能常來嗎?”年輕人離開前,問道。
“可以。”
年輕人走了。
觀主才說:“他原本是活不過三十的。”
不是因為他體內陰氣的緣故,是他乾涉他人因果後被反噬。
陰氣的存在才讓他活了下來。
“幫了他,卻不讓他知道。”觀主搖頭,“你才是最心軟的。”
這一天觀內的香客絡繹不絕,直到天將黑,人才逐漸散去。
最後一個離開的是一個孩子。
這孩子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頭發是隨便拿刀子割的,東一塊西一塊的,臉上倒乾淨,隻是臉頰黝黑,隻有一雙靈活的眼珠子顯示出這是個倔強的孩子。
“我,我想給我奶求一副藥。”孩子心虛地又說:“可是我沒錢。”
“我隻是暫時沒錢。”孩子舉著手保證,“以後我肯定會還給你們的!”
她去過衛生院,也發過誓,還跪下求過,可那些醫生根本不信她會還錢,不給她開藥。
“求你們。”孩子已經無路可走了。
“我們沒有見過你奶,沒辦法開藥。”秦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