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帶你去我家行嗎？”孩子小心翼翼地問。
隻是她家太遠了，她不知道秦可跟觀主願不願意去。
“你要是走累了，我背你走。”孩子拍拍自己的肩膀，“我力氣很大的，能背得動你。”
觀主跟秦可都沉默。
孩子後退一步，要跪下。
秦可將孩子提了起來，“以後不要隨便跪人，願意幫你的，不需要你跪，不願幫你的，你跪碎了膝蓋也無用。”
“我知道了。”孩子眼前模糊。
她沒辦法強求秦可幫她。
觀主對秦可說：“今天我累了，你去吧。”
秦可也正有此意，“師姐，我明早給你帶豆漿油條吃。”
觀主沒應她，自己回屋了。
秦可拍了拍孩子的後腦勺，“走吧。”
“嗯！”孩子重重點頭，悄悄抹去眼淚。
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
孩子家離這裡是遠，下了山，兩人又趁夜走了三個多小時，才到孩子家。
家裡隻有她跟孩子奶奶。
說是她奶奶，其實是她外婆。
這孩子媽媽幾年前跟個貨郎走了，等到貨郎家才發現那人早結婚了，那時她已經懷孕，貨郎妻子是個潑辣的人，她帶著娘家人將貨郎跟她打了一頓，之後兩個人離了婚。
貨郎說等她生了兒子就娶她。
後來她生下個閨女，貨郎就沒再提結婚的事。
貨郎走街串巷，整天不著家，她生了孩子後，除了開始給了她三十塊錢，之後再沒給過，她沒還沒出月子就出去找事做。
可她一個外地人，在外頭寸步難行，更何況還帶著個孩子。
在孩子半歲的時候，她趁夜將孩子送了回來。
因為當時她父母不願意，她偷偷跟貨郎走的，她再沒臉見父母，便將孩子放在父母家門口。
等孩子奶奶聽到孩子哭聲後就隻看到繈褓中小不點，還有塞在繈褓裡的十塊錢。
除此之外，隻字片語沒留。
不過這孩子跟她媽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孩子奶奶知道這是她外孫女。
老兩口怪女兒，可孩子是無辜的，他們想把孩子養下來，隻是老人的兩個兒子不願意。
他們說了，要養孩子可以，他們不出一分錢。
而且老兩口也不能偏心，不帶親孫子。
就這樣，老兩口前後帶了五個孩子。
直到他們年紀大了，相繼病了，再看護不了孩子，老人的兩個兒子才不甘不願地將孩子接了回去，但是老兩口看病他們是不出錢的。
他們覺得老兩口帶孫子是理所當然，帶外孫女就不該，有養大外孫女的錢，早夠他們看病了。
十一二歲的孩子去哪裡能掙到錢？
孩子爺爺生生被拖死了。
現在隻有一個最疼愛她的奶奶還躺在床上。
她求過很多人，可如今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她也自己去挖過藥草，可村裡的赤腳大夫說她挖的藥材不對症，治不了她奶。
她不得不去更遠的山上挖草藥。
準備下山的路上看到很多人都往山上去，說是山上的大師能救人命。
秦可跟孩子到家的時候，老人正費力地拄著棍子往外走。
“阿奶？”孩子衝上去，扶著老人，“你起來乾什麼？”
“你哪去了？一天都沒回來，我正要出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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