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十塊錢秦可沒收。
她跟觀主一起去鎮上買了不少吃的，去了西山的那個村子。
村裡一片狼藉。
隱約還能聽到哭喊聲跟叫罵聲。
兩人往裡走，正好有兩個女人提著包袱往外走，其中一人懷裡還抱著個女娃。
“是你們報警的嗎？”看觀主的穿著，抱著孩子的女人小心問。
“警察沒帶你們去問話？”秦可問她。
女人搖頭，“警察同誌說我們村人太多了，一次帶不了，等他們被關起來，需要我們去回話，我們再去。”
當然，警察已經簡單問過她們了。
現在村子周圍沒有人看著了，她們恨不得插著翅膀離開這村子。
秦可將準備好的錢分彆給了二人，“這夠你們車費跟夥食費了。”
二人身無分文，秦可給的錢是及時雨。
她們千恩萬謝地離開。
村裡的女人有的一刻都不願在村子裡多呆，也有找不到無處可去的，還有另一類，被折磨瘋的。
觀主請了一個年長的女人帶路。
這老人年紀大了，當年也是被騙來的，因為在村裡太多年，她記憶退化，早記不得原先的家在哪裡，她隻能呆在村裡了。
“我年紀大，那些人看不上我，就讓我給地下窖裡那些女人做飯。”整個村子吃的是大鍋飯，年輕力壯乾活多的分的食物就多，像老人這樣無兒無女，又年老色衰的，隻能吃點彆人剩下的。
後來老邢媳婦讓她給那些女人做飯，每天可以給她三個雜麵饅頭。
說到這裡，老人愧疚，“老邢媳婦怕那些女人跑，每頓飯都不讓她們吃飽，一天三頓隻給喝一碗稀飯。”
“她們呢？”
“都給警察同誌送去醫院了。”那些女人身體都垮了，也有幾個精神出了問題，警察同誌當時看了那些人的慘狀，都忍不住哭了。
老人擤了擤鼻涕，往腳底擦了下，她指著前方一片塌陷的空地，說：“警察同誌太生氣了，就把地下窖給鏟平了。”
怕這些女人被外頭的人發現，老邢就讓村裡人挖了這個地窖。
地窖跟外頭村裡那些儲藏蘿卜山芋差不多，隻是稍微大了一點，但是人進去都得彎著腰。
“有幾次下雨太大，地窖都塌了。”老人歎口氣，“都是可憐人。”
秦可將錢給了老人一份，觀主又將隨身背著的布包遞給老人，裡頭是五斤重的麵粉，秦可說：“阿奶，這些你先拿著，等過段時間我師姐還會給你送來。”
老人以前過的不比其他女人好，她的耳朵被男人打聾了一隻，眼睛也因為哭的太久，快要瞎了。
“我一直沒死，就想等著這一天。”老人緊緊抓著秦可的手，“是你們救了所有人。”
“救個屁啊？”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算老人的話，隨即，那女人將瓷盆裡的臟水朝秦可跟觀主潑過來。
秦可跟觀主扶著老人同時後退。
惡臭在腳下散開。
女人扔掉盆，又撿起腳邊的石塊，朝兩人砸過來。
“都怪你們多管閒事，現在整個村子的男人都給抓了，我們怎麼辦？全村的孩子就等著餓死！”這女人從小就生長在村裡，她不似彆的姑娘厭惡這裡的一切，相反，她在這裡活的如魚得水。
她嫁了村裡的男人，同時又跟老邢來往，她男人知道，且接受，老邢看在他媳婦的份上給了他很多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