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選中這家,除了那姑娘父母是雙職工外,最重要的就是她那個有病的兄弟。
聽說病的不輕,恐怕活不了幾年。
等那姑娘的兄弟去了,那她爹媽的家產可都是她的了。
“那姑娘條件這樣好,也願意嫁到你家來?”秦可故意看了一眼這家徒四壁的院子,“人家提的條件苛刻吧。”
“是啊。”女人的心思還在那姑娘有病的兄弟身上,順口就說:“他們就要大師你手裡的藥丸子。”
話落,女人臉色一變,緊張地看向秦可,“不,不是的,我胡說的。”
秦可把玩著手裡的瓷瓶,女人巴巴看著,眼裡貪婪幾乎要溢了出來。
“也就是說,你要這顆藥不是為了你女兒,是為了彆人家的兒子。”秦可看著女人驟變的臉色,譏嘲,“你可真是分不清親疏啊。”
“你閨女到底怎麼得罪你了,讓你放棄她,去救一個不相乾的人?”
秦可見過許多愚昧的人,可眼前這女人算是當中最蠢的一個了。
“大師,你怎麼能這樣說?”女人卻不覺得自己有錯,“大丫是我閨女,我肯定會為她想,可我也不能放著兒子不管哪?”
隻要給一顆藥,那姑娘就能嫁過來,他兒子娶了媳婦,再生個孩子,他們家也就後繼有人了。
“你女兒會死在你手裡。”秦可斷言。
女人臉色難看,“大師,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家大丫好好的。”
秦可搖頭,轉而問:“既然他們需要,為什麼不親自跟我要?”
“那家人不說。”女人小聲說:“我讓我兒子問了那閨女,那閨女說她爹媽找過你,你不給。”
女人也聽說了,這大師性格古怪,給不給人看病還看她心情。
她不願給大丫看病,恐怕今天心情也不好。
想到這裡,她看向秦可手中的小瓷瓶,討好地朝她伸手,“大師,錢我給你,你給我一顆藥吧。”
“那家找上我,我不願,自然有我的道理。”
秦可手一卷,將瓷瓶收了起來。
女人急了,“大師,你怎麼說話不算話?我們說好的,兩塊錢一顆。”
“救你閨女,兩塊錢我賣給你,要是那個人,兩百塊一顆。”
女人眉毛一豎,“大師,你說的怎麼跟之前不一樣,你可是大師,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我有藥,我想怎樣就怎樣。”秦可懶得跟她講道理。
她歎口氣,又轉回了屋裡,床上的人胸膛幾乎沒有起伏,她重新給大丫施了針,等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秦可問:“我這裡有一顆藥,吃了,能讓你多活一年半載,你要不要吃?”
大丫還沒完全清醒,她長久沉默後,搖了搖頭。
“大丫!”女人一直站在床腳,她喊,“你亂搖啥頭,你可得好好活著,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媽怎麼辦哪?”
女人捂著臉,乾嚎出聲。
大丫嘲諷地看向床腳,“我死了,你就不怕丟臉了,這樣不是最好?”
“你彆瞎說。”
大丫彆開臉,“我被人強女乾了,你不怪那個人,你怪我走夜路,我要去醫院把孩子打了,你怕給人知道了丟臉,死活不讓我去,你不讓我出門,天天把我關在前頭雜物間裡,白天不讓我出門,不給我吃的喝的,你還說餓時間長就能把孩子餓掉。”
“我生孩子生不下來,你還不叫接生婆,你自己用手壓我肚子,想把孩子壓出來。”
“我,我那也是看人這樣乾過。”女人辯解,“人家孩子都這樣生出來了,就你不一樣。”
大丫閉了閉眼,不想再看她媽。
她早應該知道她媽是什麼樣的人,也怪她還不死心,覺得她媽多少對她還剩點母女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