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太高看自己了。
想到秦可還在跟前，大丫又睜開眼，問：“你是醫生？”
“不算。”
“你說我要是不吃藥，會死的快？”
“是。”
不管秦可是不是醫生，大丫都不想活了，她有氣無力地開口，“我已經活的夠夠的了。”
她這一輩子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
思及此，大丫眼底又冒出奇異的光。
她其實也有過開心的事，那就是跟衛國心心相印的日子。
隻是衛國結婚後，她就死心了。
她偷偷去過衛國家，看到衛國對他媳婦很好，他們很快就有孩子了，衛國早忘了她了。
“我恨不得現在就死。”大丫又說。
“那這藥我就不讓你吃了。”秦可視線落在大丫的臉上，“沒有這藥，你隻有幾天可活了。”
大丫笑了。
這次是毫無負擔的笑。
“大師，你可彆瞎說，我家大丫好好的，不會死！”女人不知道是說給秦可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秦可冷冷掃了她一眼。
女人打了個哆嗦，再看大丫滿是死氣的臉，這回她眼睛是真的紅了。
“媽，那個孩子也死了吧？”自己馬上就不在了，大丫心裡頭的怨恨不甘也散了不少，她想起呆在她肚子裡九個多月的孩子，到底還是做不到無視。
女人緊緊抿著嘴，“你都不想活了，還管那個孽種乾什麼？”
哪怕到最後，女人都說不出軟話來。
“要不是那個孽種，你能成現在這樣？”
大丫也怪過那個孩子，可孩子什麼都不知道，要是他能選擇，恐怕也不想托生在她肚子裡。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媽，我心裡怪你，可是我跟你又有什麼不一樣？”
“他死了，我正好給他賠命。”
“那個孩子沒死。”秦可開口。
大丫眼睛睜大，“真的？”
“沒死，沒死也好。”沒死，那就是給彆人抱走了。
不管給誰抱走，都比在她家強。
女人也想到這點，她叫：“誰家把他抱去養了？”
“不能就這樣抱去啊，那是個男娃，怎麼也得給點錢吧。”人家買個孩子還得上百塊呢。
“媽，你走。”大丫突然對著女人哭，“我求求你了，你走吧。”
“你這丫頭，我，我這不是為你好啊？”女人訥訥，“賣了錢，我肯定給你買藥吃。”
“你能不能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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