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溫晏寧反應過來時，茶水已經溢出杯沿，正流向韓雲商。
韓雲商動作迅速的避開，然後皺著眉頭，負手而立：“你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這丫頭在母親麵前說她自己笨手笨腳，不懂得伺候，韓雲商還以為她是謙虛或者胡扯的。
沒想到她是真的笨手笨腳，不會伺候人！
溫晏寧立即下跪：“公子恕罪，都怪奴婢笨手笨腳……”
韓雲商按了按眉心：“罷了，你且起身吧，以後端茶倒水這種活兒，讓丫鬟們去做便是。”
溫晏寧點點頭，站起了身，隨後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那奴婢……還用負責公子的飲食起居……嗎？”
韓雲商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會做那些活兒。
他在心中默念：是神的旨意，不能生氣，是自己選的，不能生氣……
緩了一會兒，男子擺擺手：
“暫時不必了，你這段時間且跟著雲瑤，一起好好學學。”
“哦。”
“嗯？”
“奴婢都聽公子的！”
……
溫晏寧學成歸來，開始實踐。
晨光剛爬上雕花窗欞，她就在書房裡忙活了。
她盯著紅泥爐上咕嘟冒泡的銅壺，想起之前看的《茶經》，就把壺嘴抬得老高：
“懸壺高衝！”
“嘩啦……”
滾燙的水柱衝出壺口，正正好澆在了她虎口上，她手一抖，昂貴的青瓷茶盞“啪嚓！”摔成幾瓣，茶水濺得滿地都是，還把韓雲商剛寫好的經書洇濕了大半。
“公子恕罪！都怪奴婢笨手笨腳……”
她慌得跪下，發間茉莉簪子歪到耳後，小臉依舊漂亮的過分。
“……”韓雲商執筆的手懸在半空，一滴墨落在了宣紙上。
他抬頭，看見小丫頭通紅的手，劍眉微蹙：“師傅便是這般教你的？”
溫晏寧抽著鼻子解釋：“我怕您案上的茶涼了，所以……”
韓雲商輕歎一口氣，讓人打了水進來，把帕子浸濕，裹住她燙傷的手：“下次記得，沸水離盞三寸。”
“奴婢謹記公子教誨！”
……
暮色剛染紅窗紙，小廚房就飄出濃重的焦糊味。
剛從國師那邊回來的韓雲商一踏進院門，就看到下人們提著水桶步履匆匆地往小廚房那邊走。
他給了貼身侍衛月七一個眼神。
月七喊住末尾的小廝，詢問：
“怎麼回事？莫不是哪兒走水了？”
小廝恭敬的說道：
“回月七大人，是月夕大人讓我們備的水，因為……溫姑……姨娘在小廚房做菜，黑霧彌漫……”
之前府裡的下人們見了溫晏寧，都喊溫姑娘，現在她跟了韓雲商，雖然暫時隻占著一個通房的名頭，但大家都很有眼力見的喊她溫姨娘。
韓雲商：“……”
聽到“黑霧彌漫”四個字，韓雲商感覺自己開始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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