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州古城的破廟裡,煤油燈芯在風箱聲中明滅,蘇婉兒的蒸汽顯微鏡在石台上投出青灰色的屍毒投影。老煙杆的魂火繞著培養皿打轉,杖頭銀鈴發出斷斷續續的顫音,比起湘江夜戰後,他的魂火明顯黯淡了許多。
"賢女,這疫苗的金蠶粉配比......"老煙杆的斷指虛影劃過玻片,"當年阿秀在苗寨試過用銀鈴血養蠱,你這法子......"
"阿爹,您看。"蘇婉兒將聖女血滴入培養皿,苗銀與赤焰核心的反應突然劇烈,"金蠶蠱在吞噬屍毒時,會析出陳鐵山的斷指血——這就是疫苗的關鍵。"她的銀飾碎片與培養皿共鳴,顯形出母親阿秀的實驗日誌,"阿娘當年沒完成的研究,現在能續上了。"
破廟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李二狗的摸金符率先貼住木門,羅盤指針瘋狂旋轉:"爺爺我聽見馬蹄聲!陳鐵山的巡邏隊,怕是順著飛僵的血味來了......"
"分兵吧。"張雲生將五方令殘片收入道袍,劍穗銀鈴與北方令的方位圖共振,"史密斯先生的教廷飛艇能直達殷墟,我和他去河南找北方令;蘇小姐和師伯留長沙,繼續研究疫苗;李小哥負責傳遞消息。"
"不行!"老煙杆的魂火突然暴漲,"賢侄,陳鐵山在殷墟布了赤焰死士,你倆去就是送死......"
"但疫苗需要時間。"蘇婉兒按住老煙杆的趕屍杖,發現杖頭銀鈴的裂痕又深了幾分,"阿爹,您的魂火還能撐多久?留在我身邊,至少能護著疫苗不被邪術汙染。"
史密斯的銀質十字架在地圖上劃出航線:"老煙杆先生,教廷的聖骸騎士團已退守秦嶺,殷墟的地脈眼現在隻有黑煞教雜兵。"他望向張雲生,"而且我們有五方令殘片導航,風險可控。"
李二狗的摸金符突然貼住張雲生後背,顯形出殷墟的殉葬陣弱點:"爺爺我在輪渡順了三箱金蠶炸藥,專門炸黑煞教的赤焰鋼!雲生哥,咱們走水路,繞開陳鐵山的陸路封鎖。"
老煙杆的魂火沉默片刻,斷指虛影點向蘇婉兒的銀飾:"也罷。賢女,記住每天子時用銀鈴血祭培養皿,陳鐵山的斷指血怕極了咱們趕屍派的鎮魂紋......"
破廟的窗紙突然被氣浪震碎,二十具青僵舉著赤焰刀撞破廟門,他們的胸口嵌著與飛僵同源的血核,腳步卻比尋常僵屍快了三倍。李二狗的炸藥包率先脫手,摸金符在青僵群中顯形出八卦迷魂陣:"爺爺我給你們跳段喪舞!"
"天樞?定屍!"
張雲生將東方木令按在石柱,劍穗銀鈴引動古城地脈,竟在青僵腳下顯形出巨型鎮魂釘。蘇婉兒趁機將疫苗培養液潑向血核,金蠶蠱順著銀鈴紋爬入青僵眉心,竟讓他們的赤焰刀齊刷刷轉向自己人。
"走!"史密斯拽著張雲生衝向側門,"飛艇在城南廢窯待命,李,你護送蘇小姐和老煙杆......"
"不用!"李二狗甩出飛虎爪,摸金符在青僵後頸劃出火星,"爺爺我自有妙計!雲生哥,殷墟的甲骨文碑林有個密道,坐標在......"
話未說完,廟頂突然坍塌,赤焰飛僵的血翼殘影掠過夜空——陳鐵山的屍魁虛影,正通過血核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蘇婉兒的銀飾碎片突然亮起,顯形出母親阿秀的警告:"秀蘭,分兵後切記,北方令藏在殷墟的"癸水穴",唯有天師府的雷法能開啟......"
"知道了,阿娘。"蘇婉兒的淚水滴落,"雲生哥,到了殷墟,用你的掌心雷......"
"明白。"張雲生握緊七星劍,劍穗銀鈴與蘇婉兒的銀飾產生共振,"師伯,蘇小姐就交給您了。"
老煙杆的魂火纏上蘇婉兒的銀飾,斷指虛影在青僵群中劃出逃生路:"放心,老子的魂火,就是死也要護著趕屍派的最後火種。"他的杖頭銀鈴突然發出刺耳的高頻音,"賢女,走地道!陳鐵山的追兵,交給老子的引魂鈴。"
四人在破廟前分開,張雲生和史密斯消失在夜色中,李二狗的摸金符在青僵群中左突右衝,故意將追兵引向相反方向。蘇婉兒扶著老煙杆進入密道,發現地道石壁上刻著趕屍派的鎮魂紋,正是師娘阿秀二十年前留下的路標。
"阿爹,"蘇婉兒摸著石壁上的銀鈴紋,"您說陳鐵山為什麼總盯著疫苗?"
"傻孩子,"老煙杆的魂火輕笑,"他怕咱們用疫苗喚醒僵屍兵的生魂——三百具僵屍兵要是反水,他的赤焰飛僵就成了光杆司令。"他的斷指虛影點向培養皿,"尤其是你提煉的斷指血抗體,簡直是黑煞教的催命符。"
密道深處傳來齒輪轉動聲,李二狗的罵聲混著爆炸聲傳來:"奶奶的!陳鐵山的追兵還帶了赤焰擊炮?爺爺我讓你們嘗嘗摸金派的"地火連環陣"!"
蘇婉兒的蒸汽懷表突然停轉,表蓋內側的全家福照片泛著血光:"阿爹,李大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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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老煙杆的魂火突然明亮幾分,"那小子在漢口碼頭混過三年,比狐狸還精。"他的杖頭銀鈴指向地道深處,"倒是咱們,得加快疫苗研究。陳鐵山的心臟,怕是已經和中央土令徹底融合了......"
地道儘頭豁然開朗,竟是長沙湘雅醫院的地下實驗室。蘇婉兒迅速啟動煤油燈,將培養皿放在防震台上,老煙杆的魂火則飄向顯微鏡,斷指虛影仔細觀察著金蠶蠱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