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墟的紅土高坡在暮色中泛著血光,張雲生的道袍被北方令殘片的庚金之氣震得獵獵作響。他剛用掌心雷炸開甲骨文碑林的癸水穴,腰間銀鈴突然發出九聲悶響——那是趕屍派"屍氣倒灌"的警示,比赤焰飛僵的咆哮更讓人心驚。
"雲生哥,"李二狗的摸金符貼住地麵,羅盤指針順時針狂轉至變形,"爺爺我聽見三百裡外的黑煞教總壇在炸鍋!僵屍兵的赤焰核心,咋比老子的炸藥還燙?"
史密斯的十字架突然垂直向下,銀質鏈條繃直如弦:"聖言水晶顯示,陳鐵山的僵屍兵正在自相殘殺,他們的赤焰核心......在吞噬斷指血!"
通訊器突然響起刺耳的電流聲,陳鐵山的虛影從銀飾碎片顯形,胸口的中央土令殘片泛著詭異的青灰色:"張雲生,本座的僵屍兵......失控了!"他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屍毒反噬了赤焰核心,他們在啃食黑煞教的教徒......"
張雲生的七星劍本能出鞘三寸,劍穗銀鈴卻在虛影頸間的銀鈴紋上頓住——那是師娘阿秀的聖女標記,二十年前被陳鐵山扯下的碎片,此刻正滲出黑血。
"陳鐵山,你也有今天?"李二狗的炸藥包在掌心發燙,"爺爺我早說過,赤焰邪術遲早炸自己屁股......"
"少廢話!"陳鐵山的虛影突然被什麼力量扯動,"北方令在殷墟的"壬水眼",隻有本座的斷指血能開啟......"他的瞳孔驟縮,"再不來,老子連中央令都保不住!"
通訊器突然爆響,虛影化作飛灰。蘇婉兒的銀飾碎片卻在此時亮起,顯形出母親阿秀的留言:"秀蘭,陳鐵山的斷指血早被饕餮殘魂汙染,他的僵屍兵失控,是地脈對逆生陣的反噬。"
"雲生哥,"蘇婉兒握緊銀彈箱,"阿娘的筆記說,壬水眼是五方令的北門鎖鑰,現在去殷墟,既能奪北方令,又能看看陳鐵山的虛實。"
史密斯的十字弩已經上弦,永凍銀彈在暮色中泛著藍光:"教廷的飛艇監測到,殷墟地宮的地脈眼正在崩塌,陳鐵山怕是走投無路了。"
三人在紅土高坡狂奔,李二狗的摸金符突然貼住岩壁,顯形出三百具失控的僵屍兵——他們的胸口赤焰核心呈詭異的紫黑色,指甲縫裡嵌著黑煞教教徒的血肉,喉嚨裡發出非人的嘶吼,卻在看見張雲生的銀鈴時,瞳孔閃過一絲清明。
"天樞?定魂!"
張雲生將東方木令按在岩壁,劍穗銀鈴引動殷墟的庚金之氣,竟在僵屍兵眉心顯形出微型鎮魂鈴。蘇婉兒趁機將疫苗噴霧灑向屍群,金蠶蠱順著銀鈴紋爬入赤焰核心,竟讓半數僵屍兵抱住頭顱慘叫,露出底下刻著的若蘭生魂絲線。
"他們在喊"阿秀"!"蘇婉兒的淚水滴落,"這些僵屍兵,都是當年落星坡的村民......"
話未說完,最前方的僵屍兵突然暴起,赤焰利爪撕開同伴的胸膛,竟將赤焰核心整個挖出吞食。史密斯的永凍銀彈精準爆頭,卻見爆炸氣浪中飛出無數赤鱗蠱,如黑霧般撲向眾人。
"用銀彈的鎮魂紋!"張雲生甩出七枚聖銀鎮屍釘,"李小哥,炸了他們的赤焰鎖鏈!"
李二狗的炸藥包應聲炸響,摸金符在屍群中顯形出八卦迷魂陣:"爺爺我讓你們嘗嘗老煙杆師伯的鎮魂調!"爆炸氣浪中,竟傳出趕屍巷的童謠,讓僵屍兵的動作頓時一滯。
三人趁機衝進殷墟地宮,青銅門內的場景讓史密斯的十字架劇烈震顫——黑煞教教徒的屍體堆滿甬道,他們的胸口都插著自己人的赤焰刀,牆壁上用鮮血寫著"陳鐵山去死"的苗文。
"史密斯先生,"張雲生指向甬道儘頭的赤焰光,"您守著地宮入口;蘇小姐,用銀飾碎片定位北方令;我去會會陳鐵山......"
地宮中央的青銅祭壇上,陳鐵山正被十二具赤焰死士圍攻,胸口的中央土令殘片已出現裂痕,斷指血順著裂痕滴落,竟在祭壇顯形出饕餮的心臟虛影。
"張雲生!"陳鐵山的赤焰刀劈飛死士頭顱,"把北方令給本座!隻有五靈合璧,才能止住屍毒反噬......"
"你以為我會信?"張雲生的劍尖抵住祭壇邊緣,"二十年前落星坡的血債,今天該清算了。"
陳鐵山突然慘笑,扯下衣領露出後頸的銀鈴紋傷疤:"清債?你可知本座的斷指血,早被黑煞教始祖下了"逆生咒"?"他指向祭壇中央的血池,"這些年本座煉屍,不過是想在黃泉之門開啟前,給若蘭和阿秀陪葬......"
蘇婉兒的銀飾碎片突然飛起,顯形出母親阿秀的完整虛影,指尖正點向祭壇的壬水眼:"雲生哥,北方令在血池底下!陳鐵山的斷指血,就是鑰匙......"
張雲生恍然大悟,七星劍突然斬落陳鐵山的斷指,劍穗銀鈴與血池的地脈共振:"天樞?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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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應聲乾涸,露出嵌在岩層中的北方水令,令身刻著的天師府雷紋與張雲生的掌心雷產生共鳴。陳鐵山趁機撲向祭壇,卻被史密斯的永凍銀彈射穿手腕,銀質聖芒在他傷口顯形出五方星圖。
"本座......輸了......"陳鐵山望著蘇婉兒頸間的銀鈴,"秀蘭,替本座告訴阿秀,當年在落星坡......"
話未說完,地宮突然震動,失控的僵屍兵撞破石門,赤焰核心在北方令的光芒中發出尖嘯。蘇婉兒的銀飾碎片與五方令殘片共鳴,竟在虛空中顯形出老煙杆的引魂鈴,讓所有僵屍兵同時僵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