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紋凹槽前的雪地裡，蒼牙正用鼻子貼著石碑蹭來蹭去，時不時對著凹槽深處低吼兩聲，尾巴尖輕輕顫動——它比誰都先感覺到，這凹槽裡的煞氣藏得比劍紋的還隱蔽，像埋在石頭裡的小蛇，不仔細找根本發現不了。
“咋樣蒼牙？裡麵藏的煞氣多不多？”張陽蹲下來，摸了摸蒼牙的腦袋，斷劍斜挎在肩上，劍身上的金紋泛著微光，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蒼牙對著凹槽“汪”了一聲，又往後退了兩步，用爪子扒了扒林默的褲腿——像是在說，裡麵有煞氣，但不算多，可藏得深。
林默點點頭，掏出羅盤，又看了眼蘇小滿手裡的鳳羽花：“剛才清理劍紋的時候，我琢磨出個法子，鳳羽花的火能克煞，羅盤的水靈能引陽氣，要是把兩者結合，弄出‘陽氣火’，應該能燒透凹槽裡的隱蔽煞氣。小滿，你試試把狐火借我點？”
蘇小滿眼睛一亮，趕緊把鳳羽花遞到林默麵前，花瓣上的淡紅火苗輕輕跳動：“這法子好！木靈怕濃煞，有陽氣火先燒一遍，我再用木靈淨化，就能清得更乾淨。”
林默握著羅盤，指尖在盤麵陰陽魚上劃了個圈，先引了點水靈——一道細弱的藍光從羅盤裡飄出來，纏上鳳羽花的火苗。奇妙的事發生了：原本淡紅的火苗突然染上了層淡藍，溫度沒降，反而多了股暖意，不像之前的狐火那麼烈，卻更持久，飄在半空像個小小的藍紅交織的燈籠。
“成了！這就是陽氣火！”林默興奮地說了句，操控著陽氣火往鳳紋凹槽裡送。火剛進凹槽，就聽見“滋啦”一聲輕響，凹槽深處冒出淡淡的黑氣，像被燙到似的往回縮，還帶著點細微的“嘶嘶”聲，像是有東西在躲。
“藏得還挺深！”張陽湊過去看，隻見陽氣火在凹槽裡慢慢飄，所到之處，黑氣都被逼了出來，“小滿，該你了！”
蘇小滿趕緊捏著青丘珠，嘴裡念著木靈咒：“木靈借道，淨化！”話音剛落，從凹槽周圍的石縫裡鑽出來細細的翠綠藤蔓，像小蛇似的纏上凹槽邊緣，藤蔓上的青光順著凹槽往裡滲，和陽氣火的光纏在一起。
被光裹住的黑氣再也躲不住，慢慢聚成小小的黑團，剛冒頭就被陽氣火燒了個乾淨，連點灰都沒剩。蒼牙蹲在旁邊，眼睛瞪得溜圓，隻要有漏網的小黑氣飄出來，它就會撲過去用鼻子頂一下，黑氣碰到它的靈犬氣息，瞬間就散了。
“鳳紋凹槽清乾淨了！”蘇小滿鬆了口氣，藤蔓慢慢縮回石縫，隻留下凹槽裡淡淡的青光，“接下來是龜紋凹槽，這個應該是土靈位，煞氣可能藏在紋路裡。”
三人轉到龜紋凹槽前，果然如蘇小滿所說，凹槽的紋路裡滲著淡淡的黑氣，像墨汁滲進石頭縫，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林默剛想把陽氣火送進去，蒼牙突然對著凹槽低吼起來，尾巴豎得筆直，還對著張陽的方向扒拉——像是在提醒，這裡的煞氣得用金靈克。
“俺明白！”張陽笑著拍了拍斷劍，“土靈配金靈，俺這斷劍的金光能滲進紋路裡！”他握著斷劍，把劍尖對著龜紋凹槽的紋路，輕輕一點，金紋的光順著劍尖往裡滲，像水流進石縫。
奇跡發生了：紋路裡的黑氣遇到金光，瞬間就淡了，原本發黑的紋路慢慢恢複了灰白色，和石碑的顏色一致。林默趁機把陽氣火送進去，蘇小滿再用木靈淨化，沒一會兒，龜紋凹槽就清得乾乾淨淨，連最細的紋路裡都沒了煞氣。
“就剩火紋凹槽了！清完這個，五個凹槽就都乾淨了！”林默擦了擦額頭的汗，剛才引陽氣火耗了不少靈力，羅盤的藍光比之前暗了點，“大家再加把勁！”
火紋凹槽在石碑的最右側，靠近輪回門的方向，凹槽裡還殘留著點鳳羽花的火靈氣息——畢竟鳳羽花是火靈信物，和凹槽天生有呼應。林默剛把陽氣火送進去，突然“呀”了一聲，趕緊往後退：“裡麵有東西！”
隻見凹槽裡的黑氣突然變濃，不是之前的淡黑，是暗紅，像摻了血的墨，慢慢聚成細細的線，順著凹槽爬出來——是血線！比張陽手心裡的血紋粗，像小蛇似的在凹槽邊緣扭動，還發出“嘶嘶”的叫聲，碰到陽氣火就往回縮，卻沒被燒死，反而更紅了。
“這是啥玩意兒？比血魔殘魂還邪門！”張陽趕緊握緊斷劍，金紋的光瞬間亮了，“俺來試試！”他對著血線斬過去，金光碰到血線，血線“嗷”地叫了一聲，斷成兩截，可很快又纏在一起，恢複原樣。
“金靈斬不斷它！”蘇小滿趕緊用青丘珠的青光裹住血線，想把它逼回凹槽，可青光剛碰到血線，血線就像被燙到似的，反而往蘇小滿的方向撲，“它不怕木靈！”
林默突然想起剛才清理時的陽氣火：“小滿，把鳳羽花的火再借我點！這血線是煞氣聚的，陽氣火能燒透它！”他趕緊操控著手裡的陽氣火，又引了點羅盤的水靈，讓火苗變得更旺，藍紅交織的光裹住整個火紋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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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林默喝了一聲，陽氣火猛地竄進凹槽，正好裹住扭動的血線。血線發出刺耳的嘶叫聲，像被扔進滾油裡的蟲子，暗紅色的身體慢慢變灰，扭動的幅度越來越小，沒一會兒就化成了灰燼，被陽氣火的風吹得無影無蹤。
血線一消失，火紋凹槽裡突然亮了起來——凹槽底部露出個小小的凹陷，形狀和鳳羽花的花瓣正好吻合，邊緣還泛著淡淡的紅光，正是鳳羽花的嵌合位！
“太好了！嵌合位出來了！”蘇小滿興奮地舉起鳳羽花，對著嵌合位比了比，正好能放進去，“等嵌完鳳羽花和龜甲石，四靈信物就都激活了！”
林默把陽氣火收回來，羅盤的藍光雖然暗了，卻比之前更穩：“先彆急著嵌，咱們再檢查一遍，確保所有凹槽都沒煞氣殘留。”
三人圍著石碑轉了一圈，蒼牙也跟著蹭了每個凹槽，確認沒有黑氣滲出，才鬆了口氣。就在這時，五靈石碑突然“嗡”的一聲，從五個凹槽裡透出五種淡淡的光：龍紋的藍、鳳紋的紅、狐紋的青、龜紋的黃、劍紋的金，五種光在碑頂彙在一起，形成一個小小的光團，慢慢散開，像層薄紗似的裹住整個祭壇。
祭壇周圍的雪地裡，原本泛著的黑氣瞬間被光團逼得往後退，直到消失在雪地裡；輪回門的震動也越來越弱，最後幾乎感覺不到，門縫裡的黑氣也淡得看不見了，隻剩下門身的五靈圖案泛著微光。
“成了！四靈的光壓住煞氣了！”張陽興奮得跳起來，差點撞到石碑，“俺就知道，俺們肯定能行！”
蘇小滿摸了摸懷裡的青丘珠，珠子的青光也亮了些，比之前耗損的靈力恢複了點：“總算能鬆口氣了，剛才清理血線的時候，我還以為要失敗了呢。”
林默剛想說話，突然看到蘇小滿的耳朵動了動，眼神變得有點奇怪，像是在聽什麼聲音。“小滿，咋了？你聽到啥了？”
蘇小滿閉了閉眼，又睜開，臉上帶著點驚訝：“是靈狐的傳音！我能感覺到青丘的靈狐氣息，裡麵裹著卓爺爺的聲音！”她頓了頓，仔細聽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卓爺爺說，他剛才感應到祭壇的陽氣起來了，想提醒我們一件事——祭壇下方有個‘血煞泉眼’，是幽冥之主的‘血源’，所有的血煞、雪煞，都是從泉眼裡冒出來的煞氣聚的，要是不封了泉眼，就算激活四靈，煞氣還會再聚，輪回門的封印遲早還是會破！”
“血煞泉眼？”林默心裡一沉，剛才的輕鬆瞬間沒了，“卓爺爺說泉眼在哪了嗎？”
蘇小滿又聽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他說不知道具體位置，隻知道在祭壇下方，可能在輪回門旁邊的地道裡，還說泉眼周圍的煞氣最重，有厲害的邪祟守著，讓我們一定要小心，彆硬拚。”
張陽握緊斷劍，眼神堅定：“不管有啥邪祟守著，俺們都得去！要是不封泉眼，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輪回門還是會破！”
林默點點頭，看向輪回門旁邊的地麵——那裡的雪已經融化，露出青黑色的石頭，石頭上有個小小的洞口，被雪蓋住了大半，剛才清理的時候沒注意到。“說不定泉眼就在那個洞口裡，咱們去看看。”
蘇小滿把鳳羽花和青丘珠握在手裡，又摸了摸懷裡的艾草：“卓爺爺還說，艾草能防泉眼的煞氣，咱們把艾草拿出來，隨身帶著，彆被煞氣纏上。”
蒼牙對著洞口的方向低吼了兩聲，尾巴輕輕晃了晃——它能感覺到，洞口裡的煞氣很重，卻沒有之前的血魔殘魂那麼凶，像是在隱藏什麼。
三人把艾草拿出來，放在口袋裡，蒼牙也叼了一小撮，放在嘴裡嚼著，艾草的清香飄在空氣裡，讓人精神一振。林默走在最前麵，手裡的羅盤對著洞口，藍光泛著警惕的亮；張陽握著斷劍，跟在旁邊；蘇小滿抱著青丘珠，走在最後，鳳羽花的火苗飄在她麵前，照亮前麵的路。
洞口比想象中寬，能容一個人彎腰進去，裡麵黑漆漆的，隻能看到微弱的紅光，像是泉眼的煞氣在發光。風從洞裡吹出來，帶著股腥氣，比輪回門的煞氣還重，卻沒那麼刺骨，反而有點溫熱——像是血的溫度。
“就是這裡了。”林默停在洞口，羅盤的藍光對著洞裡閃個不停，“裡麵的煞氣很重，應該就是血煞泉眼的方向。”
張陽彎腰想進去，被林默攔住了：“彆急，裡麵黑，我先引點陽氣火照路，小滿你用木靈藤探探，確保沒有陷阱。”
蘇小滿點點頭，放出細細的藤蔓，順著洞口往裡送，藤蔓的青光在黑暗裡像條小蛇，慢慢往裡延伸。林默也把陽氣火送進去，火光照亮了洞裡的通道——通道是土做的，壁上泛著淡淡的紅光，沒有岔路，一直通到深處，能隱約看到前麵有個更大的空間，紅光就是從那裡冒出來的。
“通道裡沒陷阱，就是煞氣重。”蘇小滿收回藤蔓，藤蔓上沾了點暗紅色的粉末，像是煞氣凝成的，“咱們進去吧，小心點，卓爺爺說有邪祟守著，彆大意。”
林默點點頭，率先彎腰進了洞口，陽氣火飄在前麵照路；張陽跟在後麵，斷劍的金光照亮周圍的牆壁；蘇小滿走在最後，鳳羽花的火苗護著身後；蒼牙也跟著進去，尾巴豎得筆直，耳朵警惕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通道裡很安靜，隻有幾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還有洞裡風的“嗚嗚”聲，像是有人在哭。越往裡走，紅光越亮，腥氣也越重，壁上的暗紅色粉末也越多，像是隨時會掉下來。
“快到了，前麵就是空間了。”林默指著前麵的光亮，聲音壓得很低，“大家做好準備，說不定邪祟就在裡麵。”
張陽握緊斷劍，指尖發白：“俺準備好了！不管是啥邪祟，俺都能斬了它！”
蘇小滿也把青丘珠的青光調亮，鳳羽花的火苗也更旺了：“放心，咱們一起上，肯定能對付它！”
蒼牙對著前麵的光亮低吼了一聲，加快腳步，衝在最前麵——它能感覺到，前麵的空間裡，有個比血魔殘魂更厲害的東西，正等著他們。而那東西，就是守著血煞泉眼的邪祟，也是他們封泉眼的最大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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