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地上的焦痕問副將:“吳王屍身殮好了?”
副將躬身道:“將軍放心,用的是吳地最好的楠木棺,還按諸侯禮擺了祭品。”
黑棋嘴角勾起冷笑,靴底碾過一塊帶釉的碎瓦,那是吳王最喜歡的宮殿地磚:“擺得再風光,城樓上的‘晉’字旗也得豎起來
——去,找幾個吳地百姓來,讓他們看著大旗升上去。”
幾個瑟瑟發抖的百姓被推到宮牆下,黑棋指著大旗喝道:“看清楚了!這是晉國的天下!以後再敢念叨‘吳王’,就跟這焦土一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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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麵邊緣的銅片獵獵掃過牆麵,有百姓嚇得癱坐在地。
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晉軍丈量土地的木椿插滿了整個吳國,那些木椿塗著紅色的漆,像一個個血點散落在綠色的田野裡。
丈量的工匠帶著國師發明的水準儀,那銅製的圓盤在陽光下閃著冷光,每一次測量都精準得可怕。
曾經屬於吳國貴族的桑田被重新劃分,插著寫有“晉公田”的木牌,木牌上的字是用吳地的桐油摻了朱砂寫的,遠遠看去像凝固的血。
征糧的檄文像雪片一樣飛進每一個村落,檄文上的朱砂印蓋得歪歪扭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那印泥裡混著晉國的丹砂,比吳地的更紅、更豔。
宗廟裡,吳地遺老捧著殘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殘碑是吳王登基時所立。
碑角還留著當年工匠刻錯的刀痕。“吳王啊……你死得好慘啊!……”
突然被巡邏士兵踹倒在地:“哪來的老東西!竟敢私藏吳國碑!”
遺老抱著殘碑不放,指甲摳進碑石的裂縫裡:“這是先王遺跡啊!你們不能……”
士兵舉起水火棍就打,棍身上刻著晉國的軍徽,每一道刻痕都沾過血:“將軍有令,敢念舊朝的都按妖言惑眾辦!”
鮮血滴在青銅鼎上,那鼎是吳王會盟時所鑄,鼎腹的紋飾還清晰可見。
遺老咳著血指著鼎上銘文,血沫濺在“問鼎中原”四個字上:“你們看……‘問鼎中原’……這是先王的誌向啊……”
士兵啐了口道:“狗屁誌向!現在這鼎是我們晉國的了!”
黑棋將軍很快知道了這件事情。
他踏入宗廟時,靴底碾過遺老的血跡,在青磚上留下暗紅的腳印。
就在黑棋將軍想要好好看看鼎上銘文時,突然傳來從晉國回來的探子回報。
那探子渾身是汗,頭發上還沾著草屑,顯然是日夜兼程趕來的。
他跪在地上,雙手呈上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
黑棋接過探子的信,用佩刀挑開火漆,刀刃劃過信箋時發出細微的聲響。
隻見裡麵用朱砂寫著幾行字:“整頓大軍,允許繼續招募一些士兵,充實各營。
待到開春冰雪消融,即刻揮師鄭國,不得有誤。”
字跡遒勁有力,是晉王的親筆,每一筆都像刻在竹簡上,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黑棋看完信,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宗廟裡回蕩,驚飛了梁上棲息的蝙蝠。“哦?大王讓開春伐鄭?大王好急啊,”
他用刀背敲了敲青銅鼎,發出沉悶的響聲,“不過這樣也好,就讓鄭國也體驗體驗我晉國國師大人改革後的晉軍虎狼之師的鐵蹄吧!”
副將在旁搓手:“將軍,咱們剛滅吳,士兵還沒歇過呢……”
黑棋看著副將,刀背敲得青銅鼎嗡嗡響:“歇?大王這是要讓天下都知道晉國的厲害!”
他轉身望向東方,窗外的天色已經泛白,遠處的軍營傳來士兵操練的呼喝聲,整齊得像機器運轉。
他的眼神裡閃爍著寒光,仿佛已經看到了鄭國防城在晉軍投石機下崩塌的場景,“傳我的命令,各營主將即刻到中軍大帳議事,準備繼續東征!”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頓了頓,盯著鼎上被血染紅的銘文,“就說鄭國的城牆,該讓國師大人新發明的衝車試試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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