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弩是晉國道匠坊造的,箭矢帶倒鉤,中一箭能扯出半塊肉!”
城隍廟前聚著一堆白發蒼蒼的老者,他們對著“保境安民”的匾額長籲短歎。
匾額上的金漆已斑駁脫落,“安”字的寶蓋頭筆畫殘缺了一角,像道未愈的傷口。
有個瞎眼的老丈摸索著往香爐裡多塞了幾枚磨得發亮的銅幣,嘴裡念念有詞:“城隍爺保佑……千萬彆像吳國那樣,聽說城破之日,男的為奴,女的為婢啊!”
香煙繚繞中,有人偷偷抹了把眼淚,將懷裡抱著的孫兒摟得更緊。
當楚國援軍抵達虎牢關城外時,已是暮春時節。
潁水河畔的柳絮如碎雪般漫天飛舞,沾在楚軍甲士的頭盔上,也落在他們征塵未洗的披風上。
雖然楚王答應支援鄭國以換取三城,如今他們也已經占領了三座城池,而且得到了當地百姓的夾道歡迎。
但他們毫無喜悅,並不覺得占了便宜,不過沒辦法,誰讓楚王答應過來支援了呢!
一萬楚軍紮營在虎牢關城裡,三百乘戰車列成方陣,車轅上綁著的楚國旗幟——那麵繡著火鳳的赤紅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主將子重站在了望車上,手搭涼棚望向西方。
遠處晉軍的營帳如黑色的潮水漫過原野,連綿數十裡,營帳之間的通道筆直如繩墨,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嚴整。
“將軍,”副將遞過一皮囊水酒,“屬下聽說晉軍剛滅吳國,兵鋒正盛,還帶了滅吳時用過的衝車和床弩……”
子重接過酒囊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沒能驅散眉宇間的憂慮。
他帶來的甲士多來自雲夢澤周邊,身上還帶著水鄉的濕熱氣息,如今卻要麵對剛經曆滅國大戰、士氣正旺的晉軍,更何況那些傳說中的攻城利器
——他在斥候帶回的草圖上見過“衝車”的模樣:數丈高的木架裹著鐵皮,前端的青銅撞錐如巨獸的獠牙,單是看著便令人心悸。
三日後的清晨,大霧像濕棉絮般籠罩著原野。
子重按例派斥候去打探晉軍動向,卻遲遲不見回報。他站在車輿上,聽著遠處隱約傳來的金屬碰撞聲,心中愈發不安。
“你不是說晉軍今日會來攻關嗎?”他回頭問副將,話音未落,西南角突然傳來沉悶的轟鳴,大地隨之微微震顫。
“是馬蹄聲!”副將臉色煞白,指著霧靄深處,“好多馬!像黑雲一樣壓過來了!”
“是晉軍!”楚軍哨兵的喊聲被風撕碎。
黑棋將軍騎著一匹烏騅馬,正率領五千銳騎從霧中衝出。
國師改良的衝鋒陣型如黑色潮水,馬蹄下濺起的泥塊混著草屑,直撲虎牢關。
更可怕的是陣前那十架“衝車”,數丈高的木架裹著鐵皮,前端的撞錐在霧中閃著凶光,每一次撞擊都讓大地跟著震顫。
子重拔劍大吼:“快!列陣!準備放箭!”
話音未落,晉軍的陣型就如潮水般衝來。
前排的衝車高達三丈,裹著鐵皮的木架上釘著密密麻麻的尖刺,前端的撞錐在霧中閃著凶光,“咚”地一聲撞在虎牢關的大門上,整個大門都為之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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