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率領著一萬騎兵，身後跟著數十輛攻城車，在炮火的掩護下，朝著中城疾馳而去。
馬蹄聲踏在地麵上，揚起漫天塵土，在夜色裡顯得格外刺耳。
中城的城樓上，微風卷著硝煙掠過葉錦璃的戰袍。
她一身銀甲在火光中泛著冷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劍柄，目光如鷹隼般緊盯著遠方逼近的敵軍。
身邊的斥候剛把外城失守後的布防細節稟報完畢，炮聲便轟然炸響，她嘴角勾起的冷笑裡帶著幾分嘲弄，聲音透過呼嘯的風傳到身邊親兵耳中：“我就說黑棋那家夥沉寂了這麼久，沒那麼安分。
先前故意放風說要修整補給，原來是在暗中調集火炮和攻城器械，想趁咱們外城剛丟、軍心未穩的時候來個突襲。
不過既然他想玩，那我就陪他好好玩玩！”
她猛地轉身，對著身後的傳令兵高聲下令：“傳我命令！所有火炮立刻調整炮口，標尺定在八百步，對準敵方騎兵隊伍密集處！
不用省彈藥，給我狠狠轟！先把他們的陣型打亂，讓他們連城牆根都摸不到！”
傳令兵抱拳領命，轉身踩著城樓的石階飛奔而下。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中城的火炮便齊齊轟鳴起來，十幾道火光劃破夜空，帶著尖銳的呼嘯飛向王虎的騎兵隊伍。
“轟隆——轟隆——”爆炸聲此起彼伏，有的炮彈落在騎兵陣中，瞬間炸開一個數尺深的土坑，灼熱的氣浪裹挾著碎石橫掃四周，馬匹受驚後瘋狂嘶鳴，有的前蹄揚起將騎士甩落在地，有的則拖著斷裂的韁繩四處奔逃；
有的炮彈在空中與敵方射來的炮彈相撞，兩團火光在夜色裡轟然炸開，迸發出的火星如流星雨般墜落。
隻是這“煙花”之下，是不斷倒下的士兵和散落的兵器，生與死的較量在每一寸土地上激烈上演。
王虎騎著一匹通體烏黑的戰馬，在陣中高聲呼喊，他手中的長刀劈斷迎麵飛來的碎石，聲音透過混亂的戰場傳到每個士兵耳中：“都給我穩住！
避開炮火，全速衝鋒！
隻要衝到城牆下，他們的火炮就沒用了！”
騎兵們在他的指揮下分成數隊，呈楔形朝著城牆突進，手中的火銃時不時朝著城頭射擊，鉛彈打在城磚上濺起細小的火星。
眼看敵軍離城牆隻有三百步，城樓上的趙峰握緊了手中的長槍，槍杆被他攥得微微發白。他轉頭對著葉錦璃抱拳，聲音裡滿是急切：“將軍！末將願意出城會會這個王虎！
他敢帶著殘兵來犯，末將定要斬他首級，挫一挫黑棋那夥人的銳氣！”
葉錦璃看了一眼趙峰，又望向城下越來越近的敵軍——騎兵已經開始架設雲梯，攻城車也即將抵達城門處。
她沉吟片刻，眉頭微蹙，語氣帶著幾分鄭重：“好。你帶上一萬人，先守住城牆兩側，務必阻止他們把攻城器械架到城牆上。
記住，守住就行，不要盲目追擊！黑棋心思縝密，外城失守後他肯定早有防備，說不定在城外設了埋伏。”
“末將領命！”趙峰高聲應道，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轉身快步走下城樓。
很快，城樓上便響起了他調度士兵的聲音：“手槍隊準備！瞄準雲梯上的敵人！複合弓隊分列兩側，掩護步兵！”
葉錦璃站在城樓邊緣，手指搭在城牆的垛口上，感受著磚石傳來的震動。
她眉頭微微皺起，心中不由得想起了陳墨——當初設計三城聯防時，陳墨堅持把三座城池的位置放得極近，說這樣能讓彼此的火炮互相覆蓋，形成夾擊之勢。
可現在看來，這設計還是太保守了，沒考慮到外城會失守的情況。“
外城落到黑棋手裡，他們的火炮射程剛好能覆蓋到中城，咱們的‘沒良心炮’原本能多打兩百步的優勢，這下全沒了。”
她輕輕歎了口氣，目光望向遠方的天空，夜色裡隱約能看到外城方向的火光。“
這畢竟是個穿越者和原世界居民競爭共存的世界，文明發展得這麼快，現在火銃、火炮已經成了常規武器，說不定哪一天，真的出現比火炮更厲害的東西，比如……坦克之類的，也不是不可能。
到時候，這些城牆又能擋得住什麼呢？”
正想著，城下突然傳來一陣更大的爆炸聲，比之前的火炮轟鳴還要猛烈幾分，城牆都跟著顫了顫。
葉錦璃立刻收回思緒，重新將目光投向戰場——原來是一輛攻城車被炮彈擊中，車上的炸藥被引爆，整輛車瞬間化為火海，周圍的士兵被氣浪掀飛，慘叫聲在戰場上格外刺耳。
城池下方，王虎的軍隊終於衝到中城城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