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契!
“白澤,快點交出秘契,否則就等著見你弟的人頭吧。”昏暗的木屋外,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緊接著一個留著絡腮胡,紮著小辮的壯漢砸開了門。
強烈的陽光通過大門照亮了漆黑一片的房間,一個滿頭蓬亂黑發的瘦弱少年正蜷縮在角落。
黑發少年艱難地睜開眼,濃重的灰塵配合著毒辣的光線刺激著黑色的瞳孔。
「我這是到了哪裡?」
少年隻感覺大腦一片酸脹,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眼前的一切都有著一絲莫名的熟悉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見過。
感受了一下身體傳來的變化。
「我變小了?身上的契種也全沒了?」
沒等少年理清當下情況,絡腮胡壯漢便走了進來。他身上穿著由一片片龜甲質地的鱗片製成的外袍,頭上戴著造型彆致的三角高帽。
“白澤,你老實交代吧。”隻見他弓下身子,眼神正好對上縮成一團的少年。
少年默不作聲,隻是靜靜地與男子對視著。一對漆黑的雙瞳一動不動,沒有透露出半點消息。
然而他的內心卻是波瀾起伏的。
「白澤?怎麼還會有人記得這個名字?
自從當上了鷹組的劊首後就再沒用過這個名字了。」
少年隻覺很難聽懂男子想說什麼,就連自己都名字都有些許陌生感。這種感覺就仿佛畢業了幾十年後,突然有人叫起了自己小學時的綽號。
就在這時,一個高個,腳踏皮靴的男子跨過了門欄。
絡腮胡壯漢朝一邊讓開了道,皮靴男子的相貌也隨之映入白澤眼中。深眼眶,鷹鉤鼻,渾身給人一種不安的壓迫感。他腰間彆著一把太刀,頭上的高帽也比那個絡腮胡男子花紋要精美一些。
“請你配合把存秘契的地點告訴我們,你弟弟已經全部告訴我們了。秘契現在就在你手上對吧”。鷹鉤鼻男子銳利如刀的眼神緊緊盯著少年,試圖補貨蛛絲馬跡。
“秘契,什麼秘契?”白澤此時卻是真的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儘管自己從前的記憶包含了各種契種,但是秘契這種東西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想清楚,秘契當初就是出現在你父親白文山鎮守的豐北城。它出現了一次就消失了,不是被你父親拿了還有誰?你父親留下的遺物除了一乾破爛,便隻剩最後沒有自爆毀掉的飛鐮魂契。那個秘契根本不在。除了留給你這個白氏長子還會有誰?”
絡腮胡男子炮彈似地質問著白澤,仿佛吃定了白澤一定知道消息。對於一般的小孩來說,遇到兩個凶人此般逼問,大都藏不住要保守的秘密。
然而就是二人的思維定式才給了白澤信息,理清自己現在的情況。
豐北城,白文山身死。白澤回憶了一下。他從一個叫做地球的地方穿越到了這片契源大陸。轉世到了豐北城白家長子白澤身上。父親白文山自小便對自己和弟弟言辭身教,而他們也展露出了成為契主的特殊天賦。一家人憑借著白文山清兵衛將領的官晌,在豐北城中吃飽穿暖衣食無憂。然而平淡且溫馨的故事總是連接著轉折,老爹在自己八歲生日那晚出任務,一去不複返。自此以後他與弟弟分道揚鑣,成為了合縱國情報組織遊走於他國的一把尖刀。
「這不是合縱三年的時候的事情麼?
難道,我重生了?」
感受著這如假包換的八歲身體,白澤難以置信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他瞬間被一種巨大的幸福感擊中,這仿佛是契源意誌送給自己的一份禮物。
隱藏了二十三年的內心不自覺一顫。激動,苦澀,酸楚,自己8歲就被迫栽上可怕的鬼契,背負著殺身的使命在國與國之間流轉。契源大陸的情報工作者間流傳著自己“千麵白鬼”的響亮名號,但是他寧願不要這個名號也想阻止自己身邊的那些悲劇發生。
對於白澤來說,他又擁有了一世機會。同時自己也不再像當初穿越時那樣一無所知,被那些棋盤之外的人如棋子般擺弄。
「真的,真的是美好到令人流淚。」白澤雖然依舊麵不改色,但內心已經激動難抑。
隻要自己這一世擁有了足夠的實力,那一句“天地陰陽七諸百鬼”其中便有自己一席之地。也隻有這樣,白澤才有資格在契源大陸的亂流中前行。
“好一個陰陽七分諸百鬼,血流浮屠終不悔。”
白澤按耐下氣血翻湧,首先得過麵前這一關,如何才能瞞過這兩個搜捕給自己贏得更多時間。上一世的間諜經驗告訴自己,隻要能騙過自己,假也都變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