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你這也太草率了罷!’紀臨淵皺眉。
溫時嬌白了他一眼“我對待感情可是很認真的,喜歡就喜歡上了,這有什麼。”
紀臨淵感覺有些挫敗,自己竟然輸給了一個老男人、一個跟溫時嬌還不怎麼熟悉的老男人。
“那你感覺他喜歡你嗎?”紀臨淵隻能感覺到祝庭山對溫時嬌的些許占有欲,這是男人才熟悉的。
溫時嬌頗有些苦惱道“不知道啊,我也想知道哎。”
紀臨淵實在是受不了,“你非他不可嗎?”
“那你有非要不可的人嗎?”少女反問。
紀臨淵愣了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一臉苦笑,你不就是嗎?
兩人之間陷入了平靜。
紀臨淵有種感覺,那些話他現在不說,怕是再沒有機會了。
“嬌嬌。”
溫時嬌一愣,這還是他第一次這般喊自己,感覺有些怪怪的“怎麼了?”
“其實我喜歡的女子不是農家女。”紀臨淵感覺自己的心在砰砰砰的跳。
溫時嬌沉默,她對感情的事向來較遲鈍,不過現在突然卻是腦中靈光一閃。
紀羨魚的那些話。
紀臨淵的表情。
早該猜到的。
紀臨淵見她不說話,便繼續道“我喜歡的”
“小魚有喜歡的人嗎?”少女忽然出聲。
紀臨淵心臟仿佛被人拽住了,驀的發疼,勉強開口道“不知道,應當是沒有罷”
溫時嬌沒有說話了。
兩人之間,好像有了一道鴻溝,無法跨越。
紀臨淵想起他第一次見溫時嬌,那時候溫數秋還在府中,盛明珠和溫時嬌的處境並不困難。
盛明珠帶溫時嬌去縣令紀家,那時溫時嬌生得好看,嘴巴又甜,完全就是個軟糯的奶娃子。
蘇清樂當時特彆喜歡溫時嬌,抱著她不肯撒手,弄得盛明珠哭笑不得,蘇清樂還揚言要溫時嬌做紀家的媳婦兒。
要給紀臨淵做媳婦兒。
這句話紀臨淵直到現在還記得。
他年長些,帶著紀羨魚和溫時嬌,一起下河抓魚,一起爬樹,一起玩泥人,鬥蛐蛐兒。
被蘇清樂知曉了,就罰自己跪在院子中。
小臨淵第一次見生得玉雪聰明的小時嬌看著自己在哭,那滾燙的淚珠就好像砸在了自己的心上。
小丫頭鼻子紅紅的,見四處沒有人,小時嬌邁著小腿奔向自己,摟住自己的脖子,在耳邊悄悄的說對不起。
紀臨淵還記得,自己當時鼻尖全是好聞的奶香味。
隨著年紀長大,盛明珠去了,紀臨淵親眼看見那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變得乖張,喜怒無常,常常是漫不經心的一臉笑,眼底卻是不符合年紀的狠厲。
他親眼看見她帶著家奴,卸了彆人的胳膊。
但是他知道,是那人要去非禮她,所以她才會這般做的。
蘇清樂本是十分喜歡溫時嬌,但溫時嬌卻被冠上了紈絝的名聲,便思量了一番,教紀臨淵與紀羨魚少與溫時嬌接觸。
“溫三,你唱首歌給我聽吧。”少年眼角發紅,有些濕潤。
過了許久,荷塘裡飄出一陣十分輕靈悅耳的歌聲“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