鼇拜被捕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皇太極耳中。當得知了這個消息以後,皇太極又一次發了脾氣。
“這個月第三回了!”婢女看著發怒的皇太極,小心翼翼地對身邊的人說道。
隻聽那人輕聲道:“快去東宮請福晉來!”
婢女點點頭,悄悄的轉身退出去請海蘭珠過來。
而心情煩悶的皇太極,正準備離開崇政殿出去透透氣,誰知起身的時候,竟然看到了刨底刻著的“郭紹”二字。
看到這兩個名字,皇太極就感到怒火中燒,他剛想伸手去撕掉這個名字,就聽外麵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大汗,您這是怎麼了?”
皇太極循聲望去,見來人是海蘭珠,頓時露出了笑臉:“你怎麼來了?”
海蘭珠笑了笑,道:“妾身聽說有人惹大汗生氣了,所以過來看看。”
皇太極一聽這話瞬間變了臉色,他最討厭的就是身邊有人打小報告。皇太極將目光看向四周,尋找著那個告密的人。
海蘭珠看出皇太極的心思,忙道:“大汗,彆找了,他們也是好心,不如妾身陪您出去走走,散散心?”
皇太極自然不會拒絕,點頭道:“那我們走吧。”
海蘭珠上去挽住皇太極的胳膊,拉著他走去崇政殿,外麵的空氣很好,陽光射在崇政殿的琉璃瓦上,映射出七色光芒。
兩人漫步在陽光下,海蘭珠的肌膚在陽光的映照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大汗,今天誰又惹您生氣了?”海蘭珠小心翼翼的問道。
其實她並不想問皇太極為什麼生氣,因為對方跟他在一起,圖的就是舒心,她根本沒必要去提那些煩心事。但是海蘭珠就是按耐不住好奇,她很想知道,到底有誰能惹的皇太極發怒?
皇太極麵對海蘭珠,也不隱瞞,道:“鼇拜在北京被郭紹抓了,連帶著和我們交好的幾十名官員也全被捕了。這下我們在北京的眼線可全沒了。”
難怪皇太極會發火了,原來是後金埋伏在北京的細作都被抓了。失去了這些細作,皇太極就再也無法掌握明廷的一舉一動了。
不過海蘭珠好奇的是,皇太極什麼時候發展了這麼多細作在北京的?怎麼她從來沒聽說過呢?
海蘭珠試探的問道:“大汗,鼇拜什麼時候被您派去北京的?為何我從來沒聽您提起過呢?”
皇太極回身看了一眼身後,見隻有幾個太監跟著,這才小聲說道:“鼇拜已經在關內臥底7、8年了。他隻和我單線聯絡,所以沒人知道。”
“七八年?”海蘭珠吃了一驚,而後趕忙捂嘴。
7、8年前的時候,努爾哈赤還沒死呢,那時皇太極還是個貝子,原來他從那時候就開始運籌安排人到明朝去臥底了。
“其實很多事情你們都不知道。”皇太極負著手,看著遠處的風景,說道:“我還在當貝子的時候,曾經去過一次北京。”
“什麼?”海蘭珠被震驚了,她隻聽說過萬曆時期,努爾哈赤喬裝打扮前往北京打探明朝虛實,但她從來沒聽說過,皇太極居然也到過北京!
皇太極看著身邊的海蘭珠,笑道:“那次我到北京,就是想效仿父汗,刺探明廷虛實,順便將鼇拜以及一批我的親信安插到了北京,策反、收集明朝的官員以及各種情報。”
說到此處,皇太極的臉色變得沉重:“也是在那次,我認識了郭紹。”
“大汗見過郭紹?”海蘭珠又一次被震驚了。
皇太極點了點頭:“不僅見過,我還和他攀談過,當時郭紹不過剛剛嶄露頭角,卻已經有了過人的膽識。當時我就預料到了,此人將來必成為我大金勁敵,我本欲除之,可最後還是因為各種原因放棄了。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當年的一時心軟釀成今日之禍!”
想起天啟五年和郭紹的那次會麵,皇太極感到事情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一樣。他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第一時間就殺了郭紹,或許就不會有後麵發生的這些事情了。
皇太極懊悔之際,一旁的海蘭珠輕言安慰道:“大汗不必如此,您文韜武略天下第一,郭紹絕不是您的對手。妾相信,假以時日您一定能打敗郭紹,入主中原!”
就在這時,範文程向著皇太極走來,見他正和海蘭珠交談,範文程下意識的想要躲到柱子後麵回避,但皇太極還是看到了他。
皇太極朝範文程招了招手,示意讓對方過來。範文程無奈,隻得硬著頭皮向他們走來。
海蘭珠見範文程過來,頓時就停止了交談。待範文程走近,便向他們拱手見禮。
知道兩人有事要談,海蘭珠識趣的道:“大汗,你和範先生談吧,妾先回去了。”
皇太極點頭道:“也好。”
於是,海蘭珠行禮請辭,她走了以後,範文程開口道:“大汗,鼇拜被捕,連帶我們的情報組織也被一網打儘,這說明鼇拜可能已經把他知道的全說了,我們的計劃要不要停止?”
皇太極不假思索:“計劃絕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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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文程聽到這裡,低著頭沒有答話,像是在琢磨其中的利害。
而皇太極早就已經琢磨過了,自己在麥收以後動兵的計劃,絕對不能改變。首先為了這次的計劃,他已經運籌了差不多一個月,底下的將士們也早就做好出征的準備了。
這種時候已經是箭在弦上,他要是不發這一箭,八旗的將士們該怎麼看他?
何況,皇太極此刻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更好的計劃,他自然不會收起出兵的念頭。
範文程也猜透皇太極的心思了,對方在計劃已經泄露的情況下還要出兵,這說明這一次後金的目標肯定不是郭紹了。皇太極必定是要換個對手攻擊了,隻是他的目標會是誰?吳三桂還是林丹汗?或者又去打朝鮮?
皇太極看著捉摸不定的範文程,開口道:“先生,不必猜了,我這次的目標,你們誰也不會想到。”
誰也不會想到?範文程更懷疑了。跟後金接壤的無非就是這幾個,皇太極都不打算對付,那他準備去打誰?
不過皇太極既然不打算說,範文程也不敢繼續問。皇太極這人的性格就這樣,不喜歡部下問東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