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岩離去後,朱慈烺沉思了片刻。隨後,他對走進屋內的吳三友說道:“吳長喜,你去找幾張紅紙,折成牌位的形狀。”
吳長喜聽得此話,滿心疑惑:“殿下,這是要做何用?”
朱慈烺的神情帶著一絲神秘,回答道:“本宮要請太祖皇帝顯靈!”
吳長喜聽聞“太祖顯靈”四字,更是驚愕,他心想,太子是不是失心瘋了?崇禎皇帝生前雖生活簡樸,但在祭祀方麵卻從不吝嗇,每年祭天祭祖都要花費不少,但國事艱難,從未見祖神顯靈。
如今已經落的這般情境了,太子竟還要祭祖?
儘管心中滿是疑惑,吳長喜還是迅速找來紅紙,折成了牌位的形狀。朱慈烺接過紅紙,命吳長喜研磨墨汁。
他揮毫寫下“太祖高皇帝之神位”幾個大字,然後找來兩根筷子作為牌位的支架,又拿了兩個饅頭作為底座,將筷子插在饅頭上,恭敬地放在了房中正堂的條案上。
隨後,他對吳長喜低聲交代了一番,他聽後,雖然滿心不解,但還是遵命退出了房間。
朱慈烺獨自在房中準備起來,他心中暗想:這手段一整出,還怕忽悠不了李岩?”
李岩走進了寺中後院的一間昏暗的房間。房間內,一個血跡斑斑的和尚被殘忍地吊在房梁之上。一名審訊官見李岩到來,立刻趨前報告:“將軍,這和尚嘴硬得很,怎麼也不肯說出外麵的同夥是誰。您看是不是動用大刑逼他開口?”
李岩揮手讓其他人都退出房間,然後從懷中掏出密信,對和尚道:“你若是識時務,就老實交代這封信的內容。不然……”
然而,那和尚卻咬緊牙關,一言不發。李岩微笑著繼續道:“你們的密語,其實並不難破解。你應該也聽說了吧,你們的指揮使駱養性已經投降了我們。你就算嘴硬,也無濟於事!”
聽到駱養性的名字,和尚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強烈的恨意:“那叛徒背信棄義,辜負了聖上的恩寵,豈能與我們相提並論!”
李岩緊緊盯著和尚的眼睛,沉聲道:“你在寺中替朱家太子送信的事,你以為能隱瞞多久?”
和尚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那與太子殿下無關!你們膽敢傷害殿下,絕不會有好下場!”
李岩點了點頭,沒有在說話,轉身朝著門外走去,對審訊官說道“我朝新立,大王仁慈,此人也是忠義之士,彆在用刑了,先好生照顧吧。”
審訊官連忙點了點頭,李岩將密信交給一個親信的手下,然後吩咐道:“多去找幾個投降的錦衣衛,讓他們分彆辨認裡麵的內容,之後不要將人放出來,等我命令。”
親信手下領命而去,李岩看著快要暗下來的天空,思索著,朱家太子真的可以讓太祖皇帝顯靈?難道大明的氣數未儘?
隨後,李岩坐在後院的一處石墩上,靜靜地等待天黑。手下的人辦事效率很高,不久便送來了幾份不同的密信解讀。李岩拿起來一看,內容果然是陳圓圓已安全獲救的消息。
看來,朱慈烺並沒有說謊,天色漸暗,他走到朱慈烺的院子,走上了朱慈烺二樓的房門外,看到吳長喜已經在門外等候。
吳長喜見到李岩後,先向門內通報,然後迎上前來,恭敬地說:“李將軍,殿下已經準備妥當,請在門外觀看,以免驚擾太祖皇帝陛下神魂!”
這也是意料之中,李岩點了點頭。他隔著木門的窗戶,向房間內望去。房間裡非常昏暗,青煙繚繞,中間的條案前,隱約可見香爐和一尊牌位,而朱慈烺正跪在下麵。
朱慈烺手持三支點燃的香,跪在堂下。不一會兒,他高舉香過頭頂,對著牌位大聲喊道:“不孝子孫朱慈烺恭請太祖高皇帝!”
喊了幾聲之後,讓李岩和吳長喜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隻見條案上的牌位突然散發出閃爍的光芒,光芒透過紅紙將“太祖高皇帝之神位”幾個字映照得異常明亮。
在昏暗的房間裡格外醒目。這絕非燭光所能發出的光芒。正當兩人快要回過神來時,更加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給咱下跪的是何人呀!”
一道低沉而莊重的聲音從牌位上傳來,伴隨著閃爍的光芒,更增添了幾分詭異之感。
吳長喜聽到這聲音,心中驚恐,幾乎要立刻下跪高呼。然而,李岩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臂,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保持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