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
就這樣,一行幾人打打鬨鬨著,不久來到了風鈴渡。
“世子!”那女子開口了。
世子回頭看了一眼女子,女子接著說道,“能不能解開這枷鎖?馬上就到渡口了。”女子的話裡帶著一絲懇求,因為她經常在渡口走動,認識的村民很多,怕他們看到自己這樣會傳出什麼流言。
世子給希安使了個眼色,希安剛要打開枷鎖,黃東連忙伸手製止,“這女子太狡猾了,要是讓她逃脫了,再想抓她就難了,何況這渡口沒人比她更熟悉!”
“不必憂心忡忡,她絕對不敢逃跑!”世子趕忙出言寬慰眾人。其實,世子心中自有盤算,數日前山中遇刺之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這渡口距離事發之地並不算遠,稍具理智之人都會明白秦王府與府衙的人定會回來此地搜查,更會清楚此處近日必會戒備森嚴。
時值五月,天氣略顯悶熱,那名女子帶著幾個人在渡口走著。渡口處的商人與旅客寥寥無幾,道路兩旁傳來的叫賣聲亦隨之減少。女子見眾人不時擦拭額頭的汗水,便引領他們走向路旁一個售賣飲水的小攤。攤主乃一年邁老嫗,背部略彎,頭發花白,身著衣物滿是水漬。
眾人行至攤前,老嫗急忙擦拭起桌凳。“世子爺,您此番前來可是為追尋刺客蹤跡?”一行人剛剛落座,便聽到老嫗如此詢問,不禁麵麵相覷。
“老婆婆,你如何知曉我是世子呢?”世子開口問道。
“前幾日我去橫水鎮看望我的兒子,很榮幸在城門口目睹過世子的風采!”老婦臉上透露著喜悅之色,她覺得世子能夠光顧自己的攤子,那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啊!這以後說出去就是活招牌啊!
“令郎在橫水做什麼營生?”世子接過老婦遞過來的一碗水,然後繼續追問道。
“前段時間,秦王府招募護衛數名,我兒有幸被選中。他能在王府裡乾活,真是老身前世修來的福分呐。”世子輕輕抿了一口水,突然間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切感湧上心頭。這水似乎有著某種特彆的味道,仿佛曾經在某個時刻品嘗過。而其他的人則沒有那麼多講究,他們一口氣將碗中的水一飲而儘。老婦見狀,連忙又給每個人都斟滿了水。
“他呀,打小就跟著咱家老頭子在渡口幫忙卸貨,一身的力氣大著呢!可惜啊,去年老頭子不幸離世,他隻好去了鎮南的向陽碼頭謀生路。可那邊人生地不熟的,他也隻能乾幾天、歇幾天,沒個穩定營生。這不,瞅準了這次進王府當差的機會,他就趕緊去了。老身得知這個消息後,真是高興得好幾宿都睡不著覺呢!”老婦人喜笑顏開地接著說道。
“婆婆,這水是從山上拉回來的吧?”世子好奇地問。
“是的,世子,這水可是老身一大早就親自上山取回來的!這山裡麵人少,沒人打擾,再加上山中草木茂盛,水源得到了很好的涵養,所以這水才會格外清澈甘甜呐!”老婦人見世子對水如此感興趣,心裡彆提多高興了,因為她知道世子是個識貨之人。
世子曾經在山上的寺廟裡住過一段時間,早已習慣了山中清泉的味道。相比之下,這水和王府裡的水確實大不相同。
“婆婆,那您見到您兒子了嗎?”站在一旁的文宣插嘴問道。
“那日我去府內尋我兒,適遇府內有宴席,閒雜人等不得入內。我便在府內小門處候著,等了數個時辰,後向府內出來的下人打聽,方知我兒亦在尋刺客,尋了一夜仍無消息,念及一夜搜尋,恐其勞累,我便起身返回了。雖未得見,但念我兒能為王府效力,老身甚是欣慰。”老婦言罷,神色間既有失落,亦有喜悅。
驀地,黃東望向希安,希安接過眼神,似是知曉她師傅欲言何事,她亦不知如何啟齒,遂將目光投向世子。世子擱下碗,瞅見希安望著自己,自是心領神會。
“婆婆,我剛自王府而來,聽管家說令郎已被委以傳達父親軍令的重任,需數月方歸。”世子說這話時,心中亦是百般滋味。若告知老婦其兒遇險,她心中的驕傲怕是會儘數崩塌吧!喪夫喪子,誰能承受這打擊呢!
“世子,多謝王爺厚愛,他日我定會告知我兒,在王府當差,必當全力以赴!”聞得此言,老婦喜不自禁,心下思忖著自家兒子竟能得此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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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攤子上坐著飲水休憩。牆角處倚著一名女子,看起來虛弱至極,一手握著劍,一手捂著傷口,此女便是那日的刺客。女子轉身望向攤子。
“諸位客官,你們先歇著,老身暫且失陪片刻!”老婦起身離座,返回自家屋子。
老婦推開門,徑直走向屋內,見側臥門大開,便神色凝重地走了過去,邊走邊輕聲呼喚,“姑娘?”“姑娘?”
進得屋內,見屋內整潔,床鋪整齊,唯有地上幾滴血跡。老婦想起前幾日自己所救的姑娘,傷口未愈便不辭而彆。
須臾,老婦返回攤位。眾人仍在原地休憩,五月的天氣依舊悶熱不堪。
“婆婆,我適才見那屋牆邊有一女子,向此處張望一眼,我剛走近,那女子便消失無蹤,心想那女子莫不是你的兒媳?”一旁的文宣問道。因光線熾熱,又兼觀察角度所限,他並未看清女子全貌,亦未察覺另一側的女子還手持長劍。
“陌生!女子!”除文宣外,餘人皆心頭一震。
“公子見笑了,不瞞公子,前兩日我上山取水,歸途中見一受傷的姑娘躺在路邊,老身心善,便將她帶回家裡,請來郎中為她醫治傷口,後來得知,她是從山上匪寨逃脫時不幸受傷,近些日子土匪強盜橫行無忌,實在猖狂!”老婦解釋道。
言罷,黃東神情凝重,順著文宣所指方向,警覺探尋。見地上幾滴血跡,心中頓感不妙,於是沿血跡一路追去。一直追到江邊,那時刺客剛登船,雖奮力追趕,仍差一步。刺客身負重傷,卻仍得意囂張地望著黃東,黃東心急如焚,氣的直跺腳。隻因他與刺客交過手,對其身影動作,尤其眼神,再熟悉不過,那姑娘就是刺客。
不一會兒,黃東滿臉嚴肅的回到攤子,“為何不早說!”話畢,黃東將劍狠狠砸於桌上,怒視文宣。文宣被嚇得不敢言語,隻道那女子怕是老婦兒媳,尋常人家。他不曾見過刺客,自不知其男女,也怪不得他。唯與刺客交手之黃東與世子,或王爺見了,才知其性彆。
“不怪他,我也未見那女子!”世子勸道。世子亦問過文宣所見,文宣隻道一普通姑娘,便未多問。黃東氣呼呼坐下,猛灌一碗水。
不一會兒,恬安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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