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你說的那個真命人?哼,依我看來啊,不過爾爾罷了,與那些尋常人家的公子相比起來,也並無特彆之處,這南都可到處都是!”
“你這又懂得什麼呀!”
“嘿喲,怎麼著?你還彆不服氣,你老哥我成婚都好些年,孩子都好幾個!這世間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長長短短之事,我可比你清楚明白!”
“那照你這麼說,你就懂得什麼叫做一見傾心、一見鐘情麼?”
話鋒一轉,說到這位世子和那位女使者——其實便是單於的公主殿下,他們二人早在幾年之前就在西涼國曾經有過一麵之緣。想當年,這公主年紀尚小,生性貪玩好動,某一日她獨自騎著一匹駿馬在草原上縱情馳騁,卻不想遭遇一陣突如其來的沙塵暴,頓時迷失了方向。接著就這樣孤身一人在荒無人煙的戈壁上四處流浪。
偏巧不巧的,倒黴的公主隨後竟又碰上了一夥窮凶極惡的土匪,直接將她給擄走了,並把她當作奴隸幾經轉手販賣至西涼國的集市之上。
也是合該有緣,就在此時,世子恰好遊曆至此。那天,世子在集市裡買了一塊大餅,然後悠然自得地坐在土牆下正準備大快朵頤。而那公主則是蓬頭垢麵、衣衫襤褸,餓得麵容憔悴,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世子手中的那塊大餅,眼神之中充滿了渴望。世子見狀,心下一軟,隨手便將那大餅掰成兩半,遞過去一半給她。
後來與那公主攀談,了解她的遭遇,但那時並未告知世子她是單於的公主,世子也不曾透露他是吳國秦王世子,雙方的身份此次都不曾知曉。
再後來,世子當了身上值錢的東西,換了些銀兩將公主贖了,並將她送到西涼國城外。此時,碰到單於派出尋找公主蹤跡的人馬,世子確認對方身份後,便分開告彆。世子去了西域,公主回了北庭,那時還是隱瞞了身份。
“可雅,你瞧瞧你手裡那塊餅,都已經乾癟得不成樣子了,居然還被你如此小心翼翼地包裹著?”男使者,也是單於的兒子,滿臉疑惑地盯著公主手中緊握著的那塊破舊不堪的餅,不禁好奇地問道。
公主目光柔和地凝視著手中的餅,輕聲說道:“想當年,我餓得幾近昏厥,是他遞過來這半塊餅,而我僅僅隻咬了兩口。”
“好妹妹,彆用情太深!據我所知,這世子心地善良,他周遊五年,救過的人數不勝數。於他而言,你也許隻是其中一位,說不定他早已將你忘了。”
“即便他真的忘記了曾經的我,那又何妨?我自有辦法能夠讓他重新回憶起來!”
男使者冷笑一聲,繼續潑冷水道:“那又能如何?如今那世子已然新婚燕爾,難道你還指望父王會應允將你許配給他做側室嗎?”
公主聞言,嘴角揚起一抹倔強的笑容,冷哼一聲反駁道:“哼!咱們北狄可從不信奉通過婚娶所定下來的所謂正室和側室之分。按照北狄的風俗,誰先誕下子嗣,誰便是正室!”
聽到這裡,男子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位驕傲的妹妹,追問道:“你怎會有如此之大的把握?”
“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又豈敢輕易放出這般話?”話畢,隻見她摘下麵具,瞬間一張絕美麵龐展露無遺。
“那也是,誰讓你生來就是咱草原的第一美人呢!換做我是那世子,肯定會心動!”
南都北水關處人頭攢動,黑壓壓一片擠滿了各國的使臣。這些人聚集於此,目的無外乎想要世子攀搭。然而,他們苦等多時,卻始終未見世子的身影出現。
“我早就說過,這位世子天性聰穎過人,行事向來不按常規套路出牌!”明瑞麵帶微笑地輕輕拍了拍身旁楊軒的肩膀,語氣篤定地說道:“依我看呐,此時此刻他恐怕早已動身出發了!”
聽到這話,楊軒一臉疑惑不解,連忙追問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難不成有線人?”
麵對楊軒連珠炮似的發問,明瑞隻是神秘一笑,擺了擺手回答道:“哎呀呀,這裡麵的門道你就彆過多追問!咱們還是趕緊走吧,趁著這會兒功夫去喝上一杯踐行酒才是正事兒呢!”話音未落,他便不由分說地拉起楊軒,奮力擠出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兩人一邊走著,還不忘相互調侃拌嘴。楊軒嚷嚷著:“上次喝酒可是我結的賬,這次無論如何也該輪到你來請客!”
而明瑞則狡黠地眨眨眼回應道:“這次打賭明明是你輸了嘛,所以這頓酒錢自然還是得由你來付!”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王叔等人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最終決定選擇經由海路踏上歸程,返回渤海。而全州使團由於計劃訪問梁國,於是便搭乘了長公主一行人的船隊。他們先是一同渡過大江,然後沿著運河一路前行抵達潁州。等到了潁州之後,再換乘馬車到達西都。
此時此刻,陽光灑落在波光粼粼的江麵上,船隊正緩緩地駛離風鈴渡。站在船頭的世子身姿挺拔如鬆,目光凝視著遠方,仿佛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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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隊將沿著江水一路逆流而上,先後經過和州、潯州以及慶州等地,最後船隊抵達西州時將換成小船,順著西洛河繼續前行,便能到達西都。在那裡,換乘車馬前往朔北。接著北狄單於會派人護送使團一行前往北庭。
此刻,世子正站在甲板上感受著微風拂麵的涼爽。一旁的可安見此情形,趕忙拿起一件厚實的長袍走到世子身邊,輕聲說道:“世子,江邊風大,小心著涼!”說罷,她輕輕地將長袍披在了世子的肩上。
世子微笑著向可安道謝,隨後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長袍,接著開口問道:“南都的風羽衛如今情況怎樣?”
可安恭敬地回答道:“回世子,一切皆按您之前的安排行事。樂安妹妹已暫時接替您處理各類事務,並且有小蝶和希安從旁協助。若是當真遇上棘手的難題,便尋郡主幫助,此時郡主搬回南都居住,則是方便了許多。”
世子微微點頭,又追問道:“那麼,關於四殺堂的堂主以及那個女刺客,可有查到他們的下落?”
可安略作思索後答道:“那堂主倒是一直處於我們的嚴密監視之下,暫無異常舉動。隻是那名女刺客卻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許久未曾露麵,也未發現她的任何蹤跡。”
世子聞言,眼神一冷,沉聲道:“待時機成熟之時,定要將這些人一網打儘,絕不能讓他們再有興風作浪之機!”說完,他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江麵,心中暗自思忖著此次出使的事務。
“文宣,看你在案幾前奮筆疾書,時而又拿起畫筆勾勾畫畫的,究竟是在忙些什麼呀?怎麼還畫起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