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開始?什麼意思?”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出聲詢問。
然而還不等白棠解釋,一直沉默的三月七突然驚呼出聲:
“我知道了!鏡像世界,是由鏡像詭維持的,很合理吧?”
“若剛才是最後一隻鏡像詭,那它被殺死之後,為什麼這鏡像世界還沒有崩塌?”
她的話一出,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困惑和不安。
“呃,該不會……其實鏡像詭還沒死絕吧?”
一個膽小的少女戰戰兢兢地開口,聲音都在打顫。
“你的意思是說,咱們當中,還混進了其他的詭異?它們假扮成天選者,跟咱們混在一起?!”
此言一出,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裡滿是警惕和懷疑。
方才還親密無間的戰友,瞬間變成了不能信任的對象。
誰也不敢肯定,身邊的人究竟是人是詭。
然而就在人心惶惶之際,一個清冷的聲音打破了緊張的氛圍。
“大家不必互相猜忌了。”
白棠淡淡開口。
“我能感覺到,這裡已經沒有任何鏡像詭的氣息了。你們當中,不會有詭異的臥底。”
聞言,不少人下意識地看向白棠。
“芙寧娜,你確定嗎?真的一個詭異都不剩了?”
梭倫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嗯,我確定。”
白棠點點頭,斬釘截鐵。
“咱們現在還出不去,問題就出在彆的地方。絕對不是什麼鏡像詭作怪。”
見狀,梭倫也衝著人群大聲說道:
“各位!咱們還是聽芙寧娜小姐的吧!”
說著,他的眼神黯淡了幾分,似有無限感慨。
這一戰,梭倫失去了最親的妹妹。
那個從小一起長大,嘻嘻哈哈的小姑娘,就這樣永遠地離開了他。
然而悲痛過後,他卻漸漸明白,妹妹的犧牲並非毫無意義。
正是因為有了她的身先士卒,大家才能有機會活著離開這裡。
所以,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打起精神,代替妹妹走下去。
不能辜負她用生命換來的機會。
想到這裡,梭倫重重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肯定是真的!沒有鏡像詭了!眼下當務之急,是齊心協力,一致對外!”
眾人聞言,也紛紛點頭應是。
“也對!現在咱們能相信的,也就隻有芙寧娜了!”
“沒錯!芙寧娜小姐既然下了定論,那肯定不會有錯!還是趕緊想辦法破除這個鬼地方要緊!”
一時間,人心穩定下來。
但疑慮卻並未徹底消除。
“可是,既然不是鏡像詭搗的鬼,那這莫名其妙的鏡像空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人猶豫著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這還用問嗎?罪魁禍首不就杵在那嗎!”
一個天選者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伸手指向不遠處的巨樹。
“那玩意兒都殺過人了,還有什麼好懷疑的?鐵定是它在背後搞鬼!”
“就是就是!剛才那個陰陽師不也說了嘛,這破樹十有八九是個不祥之物!”
“這事還用她說?誰都知道它不是什麼善茬!”
眾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說開了。
“那還等什麼?趕緊把那玩意砍了,大夥也好儘早脫困啊!”
說著,就有人躍躍欲試地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似乎下一秒就要衝上去把樹劈成兩半。
“等一下。”
白棠微微抬手,示意大家冷靜下來。
“貿然對那棵樹動手,恐怕會適得其反。”
她頓了頓,繼續說:
“剛才我暗中試探過它。彆看我殺得那些鏡像詭全軍覆沒,可中間,我將水龍卷擊在那樹上,竟是沒傷到它多少,隻是攪下來些樹枝樹葉。”
“顯然,它絕非尋常的詭樹,不是想砍就能砍的。若是莽撞行事,說不定會落得個自取滅亡的下場。”
白棠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麼邪門?!那樹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莫非真像三月小姐說的,是什麼上古詭王不成?傳說中那種當了千年詭異的存在?”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麵麵相覷,一籌莫展。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粗獷的聲音打斷了大家的思路。
“我呸!什麼詭樹不詭樹的,不就是棵破植物嗎?老子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說話的是個膀大腰圓的壯漢。
他不屑地啐了一口,掄起巨斧就要衝向大樹。
“我倒要看看,這玩意兒有多厲害!是斧子硬,還是樹皮硬!”
“喂!彆衝動!你這是找死!”
“就是!萬一真惹禍上身,到時候連芙寧娜都保不住你啊!”
周圍的人連忙出聲勸阻,生怕壯漢惹惱了那詭樹,拖累大家跟著倒黴。
然而,這些話落在那漢子耳中,卻猶如耳旁風,被徹底無視了。
眼看他就要一斧頭砍下去,白棠焦急地喊道: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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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不等她說完,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驟然炸響!
“轟隆!!!”
猶如平地驚雷,地動山搖!
那聲音大得出奇,瞬間淹沒了斧頭即將砍在樹乾上的脆響。
“我、我靠!什麼動靜?!”
壯漢猝不及防。
下意識地,他抬頭望向噪音的源頭,卻被一幕驚悚的景象嚇得麵無人色!
隻見一根粗壯的樹枝,不知何時竟悄無聲息地斷裂開來,帶著千鈞之力,朝他的腦袋砸去!
那樹枝足有水桶粗細,直取壯漢麵門而來!
若是被這玩意兒砸個正著,隻怕連頭蓋骨都要碎成渣渣!
“臥槽臥槽臥槽!”
壯漢嚇得魂飛魄散,撒開腿就想往旁邊逃。
然而上百斤的身軀哪裡移動得了那麼快?
眼看著粗壯的樹枝越來越近,壯漢幾乎都能預見自己葬身此地的下場。
生死一線間,一隻細嫩的手,推了他一把。
下一瞬,斷枝重重地砸在壯漢方才站立的地方,將地麵砸出了蛛網般的裂痕!
塵土飛揚,碎石四濺。
若非壯漢被人推了一下,此刻怕是已經被砸成烙餅了。
“呼……”
大漢癱倒在地,喘著粗氣,後怕不已。
他死死地盯著腳邊的斷枝,雙腿不住地打顫,再也沒了先前的氣焰。
“謝、謝謝你,芙寧娜!要不是你,我恐怕已經,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