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陽把清微堂的院壩曬得暖烘烘的,至陽草曬在竹篩裡,泛著淡綠的光,混著阿依慕煮的糯米粥香,飄得滿院都是。兩歲的阿雪穿著件水紅的小布衫,紮著兩個小小的羊角辮,正蹲在院壩中央的青石板上,小手抓著個陶碗,碗裡裝著溫熱的糯米水——是阿依慕剛煮好的,說糯米水有至陽氣,讓她玩著打發時間,也能沾點靈氣。
“阿雪,慢點兒喝,彆灑了。”阿依慕坐在廊下,手裡縫著給陳護心的小布靴,偶爾抬頭看一眼女兒,眼裡滿是溫柔。阿雪卻沒喝,反而把小手伸進碗裡,蘸了滿手的糯米水,在青石板上胡亂畫著圈,嘴裡還“咿咿呀呀”地哼著,小臉上沾著點水漬,像隻調皮的小貓。
蘇若雪剛從灶房端出至陽草汁,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阿雪這是在畫啥?倒像是在畫符的輪廓呢。”她走過去,蹲在阿雪身邊,用指尖蘸了點糯米水,在石板上畫了個簡單的護心符輪廓,“阿雪看,這是護心符,能擋邪祟,跟你名字一樣,要好好學哦。”
阿雪歪著腦袋看了看,突然伸出小手,學著蘇若雪的樣子,在石板上畫起來。她的小手還不穩,畫的符歪歪扭扭,符頭的“敕令”二字像兩個小圓圈,符尾的紋路也斷斷續續,可奇怪的是,當最後一筆落下時,石板上的糯米水符竟突然泛出淡金光!光從紋路裡滲出來,繞著符轉了兩圈,把周圍的至陽草香都吸了過來,讓符光更亮了些!
“這……這是符光!”蘇若雪驚喜地站起來,手裡的草汁碗都差點晃倒,“阿雪天生就會畫符!她的魂息能與符咒共鳴,不用朱砂,不用黃紙,光用糯米水就能引動符力!”
正在堂內擦桃木劍的陳二狗聽到聲音,趕緊跑出來,看到石板上發光的糯米水符,眼睛都直了:“他娘的!這小丫頭片子還有這本事?小爺當年學畫符,練了半個月才畫出點淡紅,她隨便一畫就發光?”他蹲下來,想碰一碰符光,指尖剛靠近,光就往他手裡鑽,竟與他腕上替劫血鏈的星芒印記產生了共鳴,鏈端也泛了點淡紅。
阿依慕也湊過來,抱著陳護心,看著石板上的符,又驚又喜:“難怪阿雪平時總喜歡抓著護心鏡碎片玩,碎片一到她手裡就亮,原來她天生就有這天賦!”陳護心也伸出小手,往符光的方向抓,眉心的星芒印記亮了,與符光的金、血鏈的紅交織在一起,格外好看。
蘇若雪趕緊回堂內取了張黃紙和一小碟朱砂,放在阿雪麵前:“阿雪,試試在紙上畫,用朱砂,看看能不能畫出更亮的符。”阿雪好奇地伸出小手,蘸了點朱砂,在黃紙上慢慢畫起來。這次她畫得更認真,雖然還是有些歪扭,可符的輪廓比之前清晰多了,當最後一筆落下時,黃紙上的符突然爆發出更亮的金光,竟從紙上飄了起來,懸在阿雪頭頂!
就在這時,符紙突然晃了晃,金光裡竟顯形出一道淡黑的虛影——是血煞分體!穿件破損的南宋官服,左額的疤痕隱約可見,正對著阿雪齜牙咧嘴,像是要撲過來!阿雪卻不怕,伸出小手往虛影指了指,符紙的金光瞬間暴漲,虛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瞬間被金光淨化,化為一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符紙也隨之落下,貼在阿雪的小布衫上,還泛著淡淡的金光。陳二狗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伸手把阿雪抱進懷裡,替劫血鏈的星芒印記泛著急紅:“這孩子能感應到煞氣,還能自動用符淨化,說明她的魂息對血煞的陰息特彆敏感。以後得教她防身術,不能讓她出事!”
“是血煞分體的殘留煞氣。”蘇若雪撿起符紙,指尖拂過上麵的金光,“剛才符顯形的虛影,應該是之前護心鏡預警時,殘留在空氣中的陰息,被阿雪的符力引動了。這也說明,阿雪的符力比我們想象的更強,能自動識彆並淨化煞氣。”
老周這時也趕來了,手裡攥著地脈羅盤,指針在阿雪周圍微微顫動,尾端的朱砂點泛著淡金:“羅盤感應到阿雪的魂息裡有至陽靈韻,是百年難遇的‘符靈體’!這種體質的人,天生就能與符咒溝通,畫符不用念咒,不用引氣,光靠魂息就能引動符力,還能自動感應煞氣,是天生的護符人!”
“符靈體?”阿依慕抱著陳護心,湊過來摸了摸阿雪的頭,“那是不是說,阿雪以後能幫著護鎮?”
“不僅能護鎮,還能幫我們對付血煞。”蘇若雪點頭,把符紙遞給老周,“你看這符的金光,比我們畫的護心符強三倍,要是阿雪能學會畫更厲害的符,比如破煞符、安魂符,以後對付血煞分體,會是我們的大助力。”
陳二狗抱著阿雪,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得合不攏嘴:“好!以後小爺親自教阿雪!先教她畫破煞符,再教她用血鏈的基礎招式,雖然她還小,學不了太複雜的,可先練著,以後定能成為青溪鎮最厲害的護符人!”
阿雪似懂非懂,伸出小手抓著陳二狗的血鏈,鏈端的星芒印記泛著淡紅,與她小布衫上的符光呼應。她從陳二狗懷裡滑下來,又跑到黃紙前,蘸了點朱砂,在紙上畫起來,這次她畫的是蘇若雪之前教過的“鎮煞符”,雖然還是有些歪扭,可符畫成時,依然泛著淡淡的金光,還發出輕微的“嗡”聲,像是在回應她的魂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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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得給阿雪準備套小法器。”蘇若雪笑著說,“找塊小桃木,做個小桃木劍,再縫個小布囊,裝些至陽草籽,讓她帶在身上,既能護著她,也方便她學畫符。”
阿依慕點頭:“我這就去準備!之前給護心做小布靴剩下的桃木,正好能做個小劍,布囊就用阿雪的舊布衫改,繡上雙生花的紋,能聚點靈氣。”
接下來的幾日,清微堂的院壩裡,每天都能看到阿雪學畫符的身影。蘇若雪教她認符的紋路,陳二狗教她用小桃木劍比劃基礎的斬煞動作,阿依慕則在一旁縫小布囊,老周偶爾會過來,用至陽草汁給阿雪的符紙加固,讓符力更持久。
這天上午,阿雪正在畫“安魂符”,黃紙上的符剛畫完,就泛著金光飄起來,正好落在剛從外麵回來的青溪麵前。青溪剛從茅山回來,雙生幡還背在肩上,看到符紙,幡麵的淡綠光突然亮了:“這是阿雪畫的?符力好純!比我剛開始學畫符時強多了!”
“青溪姐,你回來了!”蘇若雪迎上去,把阿雪的情況跟青溪說了一遍,“阿雪是符靈體,能自動感應煞氣,用符淨化,我們正教她學防身術呢。”
青溪蹲下來,摸了摸阿雪的頭,雙生幡的淡綠光往阿雪身上掃了掃,幡麵的木紋竟與阿雪的魂息共鳴:“阿雪的魂息還能與雙生光共鳴!以後我教她用雙生花汁畫防禦符,能讓她的符力更全麵,既能進攻,又能防禦。”
阿雪高興地伸出小手,抓著青溪的幡角,幡麵的淡綠光往她手裡鑽,她又在黃紙上畫了個防禦符,符紙的綠光與幡的光交織在一起,形成個小小的防禦罩,把她整個人都罩在裡麵!
“太厲害了!”陳二狗拍著大腿,“以後阿雪就是我們護心隊的小幫手!等我們去龍門秘境取太陽精魄,就讓阿依慕帶著阿雪和護心在鎮裡,用符幫著老周守封印,我們也能更放心!”
蘇若雪點頭:“秘境的水煞重,帶著孩子不安全,讓他們在鎮裡守著,阿雪的符能幫著淨化散煞,護心的星芒印記能聚陽,正好能幫老周加固封印,我們也能專心取精魄。”
青溪從懷裡掏出個小瓷瓶,遞給阿依慕:“這裡麵是雙生花汁,混著至陽草粉,給阿雪畫符用,能增強符的淨化力,要是遇到煞氣突增,讓阿雪畫張防禦符,就能暫時擋住。”
阿依慕接過瓷瓶,小心地收起來:“謝謝青溪姐,我會看著阿雪,不讓她亂動亂跑,幫著守好青溪鎮。”
夕陽西下時,阿雪已經能熟練地畫出護心符和鎮煞符了,雖然還不能讓符飄起來,可符的金光越來越亮,淨化煞氣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陳二狗抱著阿雪,站在鎮西的封印陣旁,讓她畫了張護心符貼在陣眼上,符光瞬間與陣的紅光交織在一起,陣的陽氣竟增強了不少!
“太好了!”老周看著封印陣,羅盤的指針也平穩了許多,“有阿雪的符幫忙,就算我們去了秘境,鎮西的封印也能撐住,不會被水煞侵蝕。”
陳二狗放下阿雪,摸了摸她的頭:“阿雪真乖,以後要好好學符,幫著爹和叔叔阿姨們護著青溪鎮,知道嗎?”阿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伸出小手抓著他的衣角,往清微堂的方向指,像是在說要回去繼續學畫符。
眾人笑著往回走,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映在青石板上。阿雪的小手裡還攥著張剛畫好的符紙,泛著淡淡的金光,像顆小小的太陽,照亮了他們回家的路。
回到清微堂,蘇若雪開始整理去秘境的行李,把阿雪畫的幾張護心符也放進布囊:“帶著阿雪的符,說不定在秘境能用上,她的符力純,能淨化水煞,比我們畫的符更管用。”
陳二狗也開始檢查替劫血鏈,鏈端的星芒印記泛著淡紅,與阿雪畫的符紙產生共鳴:“有阿雪的符,還有我們準備的裝備,這次去秘境,定能順利取到太陽精魄,回來幫林九穩住封印,再找血煞分體算賬!”
夜色漸深,清微堂的燈還亮著。阿雪已經睡著了,小手裡還攥著張小小的符紙,符紙的金光在燈光下泛著淡影;陳護心躺在她身邊,眉心的星芒印記與符光呼應,像是在守護著姐姐。阿依慕坐在床邊,輕輕給他們蓋好小被子,臉上滿是溫柔;蘇若雪、陳二狗、青溪和老周則在堂內,最後檢查去秘境的裝備,商量著出發的細節。
一場圍繞太陽精魄的秘境之行即將開始,而清微堂的新希望——阿雪的符靈體天賦,陳護心的星芒印記,已成為護心隊最堅實的後盾。他們知道,隻要彼此同心,有孩子的天賦加持,有準備充分的裝備,就一定能克服秘境的危險,取到太陽精魄,為終局之戰,再添一份必勝的信心。而在東海的黑帆船上,血煞分體還在練著吞天咒,他不知道,一個兩歲的孩子,已悄然成為他最大的克星之一,正用她純真的魂息與強大的符力,守護著這片即將迎來終極對決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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