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胡也覺得一股說不出的寒意:
“天底下放牛的老頭多了去了,咱碰到的那個,跟來送信的…未必就是同一個人吧?”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
李正峰壓下心頭的驚疑,沉聲道:
“不管是不是,現在知道也晚了點。先把這些信都帶回去,回去再細究!”
他們收拾好信件準備離開。
這時,胡母摸索著走進書房,熟練地將李正峰他們動過的書本、竹簡一一歸位,動作輕柔。
李正峰使個眼色,示意眾人悄聲出去。
剛走到門口,忽聽胡母對著空蕩蕩的書桌方向,用一種帶著寵溺的、再自然不過的語氣說道:
“明兒啊,彆總趴著寫字,起來出去走走。今兒日頭好,曬曬暖和…娘給你熬了參湯,待會兒趁熱喝…”
嗡——!
這話如同平地驚雷,在四人耳邊炸響!
腳步齊齊釘在原地!
李正峰目光如電,瞬間掃向書桌!
花飛雨鼻翼翕動,拚命嗅探空氣!
林胡更是手忙腳亂地把尋妖珠放到手裡!
屏息凝神…然而,書桌後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異常的能量波動!
唯有旁邊的彭誌,突然倒抽一口冷氣,眼珠暴突,死死盯著書桌後的椅子,臉色瞬間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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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胡壓低聲音,急得聲音都變了調:
“彭大個兒!你…你瞅見啥了?!”
彭誌一臉見鬼的表情,喉頭滾動,甕聲甕氣,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
“我…我真看見一個書生!穿著月白長衫,就坐在那椅子上!低著頭…好像在寫字…你們…你們真瞅不見?!”
他指著那空椅子,手指都在微微發顫。
一聽他這語氣和描述,眾人頭皮發麻,但隨即想到這憨貨的“特殊”之處。
林胡強行壓下心驚,衝李正峰翻了個白眼,用氣聲道:
“正常正常,牛眼嘛,能看見點人眼瞅不著的東西…彆自己嚇自己。”
他試圖用調侃驅散這詭異的氛圍。
彭誌雖憨,卻不傻,聽懂了弦外之音,梗著脖子不服氣地低聲反駁:】
“那你能聽懂牛說話,說明你也是頭牛啊?”
胡陳氏在一旁看得真切,連忙上前,帶著歉意和深深的悲傷解釋道:
“諸位大人誤會了。我婆母她…是在自言自語。眼睛看不見了,對她…或許反倒成了種虛幻的慰藉。”
“她能假裝兒子還在書房裡,隻是她自己看不見罷了。收拾屋子的時候,也能繼續跟兒子說說話…就像他還在時一樣…”
仿佛印證她的話,胡母果然又絮叨起來,收拾一會兒就對著空氣念叨一句。
當她摸索著收拾到書桌時,聲音忽然哽咽,帶著破碎的哭腔:
“明兒啊…你打小就懂事…娘再怎麼嘮叨,你都笑著聽,從不像彆家孩子那樣嫌娘煩…可你知道嗎?”
“娘現在…真想聽你罵兩句…罵娘囉嗦…罵娘嘮叨啊…哪怕一句也好…”
字字泣血,是錐心刺骨的思念和絕望的呼喚。
李正峰隻覺得胸口像壓了塊巨石,堵得發慌,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
他擺擺手,不願再看這令人心碎的場景,帶著三人,腳步沉重地默默退了出去。
胡父一直送他們到巷子口。
老漢嘴笨,說不出啥漂亮話,隻是撲通一聲長跪在地,用這種最樸實的方式表達謝意。
李正峰走出老遠,眼看要拐進另一條街了,忍不住回頭望去——那老漢的身影,依舊孤零零地跪在巷口,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林胡心裡也不是滋味,歎道:
“唉…胡明看著真不像會尋死的人。他那麼懂事,能不知道爹娘沒了兒子得多難受?”
“可眼下這些證據…又確實像他自己鑽進那泥坑裡的…”
李正峰沉聲道:“真相未明,先回去。下一步,去北門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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